云熹轻轻的蹙起了眉头,忠义侯当年高娶怀元郡主,怀元郡主乃皇帝表妹,虽然公主娘亲并不受宠,可是怀元郡主从小聪明伶俐,却颇得先帝这个外公的青睐,这才越过了县主,直接封了郡主。
怀元郡主瞧不起她的母亲蓝氏,向来与云熹不亲善,甚至可以说是多有薄鄙,在封渊开府的时候,怀元郡主推说身子不爽利,礼到了人却没有到,大大的削了云熹的面子,简直在昭告天下,陈王妃是没有娘家可以倚靠的人。
怀元郡主当年舍不得女儿,在云熹替嫁以后,便想要多留云仪两年,这一拖便拖到了云仪十七岁。
世事难料,在怀元郡主认真为云仪相看的时候,老侯夫人得了急症撒手人寰。云仪身为亲孙女,得守丧叁年,这一拖真的就成了老姑娘了。
等云仪除服,京中适龄而没有婚约的青年才俊寥寥可数,门第高的是别想了,门第低的怀元郡主又不愿,这下子她便怨上了云熹,觉得是云熹拖累了云仪。
“你们先下去吧!”云熹叹了一口气。
在这上京里,人人各司其职,如若她只是陈王府王妃,还能使使性子不见人,可如今她人在东宫,与怀元郡主是不可能不往来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不如就见了,看看她葫芦里卖了什么样的膏药。
云熹这人,也算是爱憎分明,能在她的爱憎之外的,只有封爀,她理不清对封爀的感觉,她无法喜欢他,可也做不到真正的恨他。
在进入花厅之前,云熹深吸了一口气,月见注意到了她的不安,冷声说道:“夫人只需记得,除了主子,谁也不能给夫人脸色看。”
郡主?今天就算是皇后来,那也不能拂了云熹的面子,不为其他,只因在云熹身后撑腰的人是封爀。
云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平时她很讨厌月见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她却是挺直了腰板。
面对这个侯夫人,她多了几分的战意,毕竟这侯夫人这些年来对她的母亲诸多欺压。
早年在后院之中,云熹的父亲虽有心偏帮,可怀元郡主和老侯夫人一条心拧成一根绳,蓝氏当年怀了云熹还一直被立规矩,到了七个月也没消停,最后在八个月见红后还被阴阳怪气了一阵,云熹在蓝氏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哇哇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