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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想点法子吧……雅蕾丝方面,不想方设法,以后会有吃不完的苦头的。
不知道憧那是不是还在生气?虽然每天接送她的是未末,只要问她多少能探出一些讯息,这种事果然自己来比较好吧。
抱持着冷战续摊的精神,雾刃结束了一天的学生身分,回到神无家。雅蕾丝一路紧随其后,比起昨天的不自然感,心中的疙瘩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但是,万一憧那又不喝血呢?经过与欧洛辉亚交手,才发现那个小毛头在某些方面也挺倔强的。
打开家门后,捕捉到的第一样东西是憧那整齐排放的布鞋。
但是,多了一双陌生的皮鞋,从尺寸来看,是男人着穿的。
雅蕾丝对雾刃投以刺人的目光。
「虽然我们妖怪需要人类的血,有病的血我们拒绝啊。」
「那你就给我吐出来。」
两人说着没有营养的对话,一同踏进客厅,又警戒了起来。
憧那端正地坐在地上,这不打紧,重点是她面对的对象。
深邃的五官、笔挺的西装,稳重的言行使得他不像实际年龄的年过半百,这名绅士就是雾刃的上司——五贤老之一的基路伯查普莉尔。
基路伯很快地就注意到了回家的雾刃与雅蕾丝。
「神无同学终于放学了吗?」
「……基路伯,你来做什么?难道又是要追究憧那闯祸的责任?」
周围的空气忽然凝结了,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堂堂五贤的人,会有什么理由,大老远从政府跑来这种乡下地区。
「怎么会,至少我今天特地登门,并不是和无暇之玉或乐园的成员有关的事情。」
劈头直接摊明不只是憧那,这次来的目的也与雅蕾丝无关?
「要是有什么新的任务,直接传令就好!何必亲自登门!」
「雾刃,别这样。」
憧那出言制止,而基路伯则是不计较雾刃的狂言:
「神无同学,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你是想说你把这傢伙推给我,果然是正确的决定?说起来,这傢伙那时犯下的罪,已经足以将整座美索市牵连进来了,居然能轻易放过?」
虽然主嫌与副嫌死光了,雅蕾丝充其量是合伙人,人类所犯下的罪,妖怪帮忙协助时,事后可以不追究责任,可是将会被政府纳入管制的范围。
「那要是我这么说呢,神无同学,葛多拉叶家的事件真的已经落幕了?」
基路伯的眼神——没有一丝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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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人气人!实在是太气人了!那个神——无——雾——刃——!」
莱夏带着悔恨的声音,并且誓言未来的一天——不,就订在明天吧!对,就是明天,再和他决胜负!发洩着不满的情绪。
不过就是会念书了一点,运动厉害了一点,还有小孩子——那个自以为的傢伙,就只是比自己厉害这几点而已!
莱夏咬手帕想办法抑制自己失控的情绪:
「好想要!我也好想要小孩子!」
实不相瞒,这才是莱夏最大心声。会找雾刃吵架,也是在发现了憧那的存在。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从小想要弟弟妹妹,长大后有些变本加厉,将目标订在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羡慕雾刃,然后转而忌妒。
越想越失落的莱夏,走进了位于郊区外的一座森林中。森林不过是他们家族的面纱装饰,赫丽贝尔家其实是更华丽的家族。
森林深处,那座由七彩帐篷与布幕搭载而成的小型巨蛋,那就是赫丽贝尔家。
旁边停放几辆休旅车与货运车,以及一些刚卸下来的钢筋、铁板,巨蛋的内部与外面可以听见施工的声音。
一张传单直直落到了莱夏的面前,她主动捡了起来,没有确认就收进口袋了。她是赫丽贝尔家的一员,家族的事业不会不知道。
特别是每年的这个时刻,是他们家族的事业活动巡回期。
一名头戴红色爆炸头、脸部上满白妆,穿着滑稽的衣服,脚踩特大的绒毛鞋的怪胎,悠悠地在莱夏正前方的遮雨棚蹲着抽菸。
「大小姐,今天回来得真早啊。」
「……是温地夫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上了妆就别抽菸,而且你的鼻子跑去哪里了?」
并不是温地夫的鼻子真的不见了,而是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
小丑的鼻子。
如同一颗番茄,红红大大的鼻子。
「距离上台还有三天的准备期,上妆是为了让预演更有临场感,而且大小姐放心吧,我在马戏团磨练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小丑该有的专业,还是会在正式场合拿出来的——大小姐才是,平时你可是直接开骂,怎么了?」
当莱夏想娓娓道来,突然感受到一股狼息,但为时已晚,胸部已经成了对方的囊中物: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们莱夏大小姐的巨乳,又更大啦!」
', ' ')('相较莱夏,对方的身材尤为娇小,但她浑身散发的热情,却足以掩盖所有的弱点——人小志气高,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对方满怀梦想揉捏莱夏的胸部,而莱夏也换得对方身上的甘甜气味,第三者的温地夫则一副看愣了,非得看得一探究竟,把握每一分一秒一帧。
这时,米嘉蒂点到为止地住手了。
却不是爽到温地夫那么简单,而是受害者的莱夏迟迟没有反应。
「……怎么了,大小姐?」
「我没事,米嘉蒂……」
「咦?」
「瑟莉娜呢?到处都没看到她,她去哪里了?」
「瑟莉娜——我也不知道呢,温地夫有看到吗?」
温地夫摇头否定,问不到瑟莉娜下落的莱夏,心灰意冷地拨开米嘉蒂的手,独自走进巨蛋内的第三休息室。
莱夏随手放下书包,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让她身边顿时降下黑暗的帷幕。周围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昏暗的角落冒出了一个人影。
「莱夏,欢迎回来。」
「呜、是……」
莱夏的样子忽然变得怯懦,甚至到了不敢直视对方的地步。
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模特儿的印象,不过在那知性的五官中,又能见鲜明亮丽的光影,感觉已经不是伸展台或聚光灯底下的焦点目标,根本是大材小用。
「爸爸……」
传奇影星——那就是恩德克森赫丽贝尔的真实身分。就莱夏记忆以来的认知,这个父亲一直是她欣赏、尊敬的英雄。
滴酒不沾,从不与女星有染,对于家庭与事业各方面兼顾,可说是父亲界的一大表率,莱夏很以他为傲。
「让我看看你的手。」
父亲亲切地上前关心,莱夏捲起袖子,被皮条抽打、烫伤或撞伤,各式各样的伤,烙印在她的手臂上。
「……会痛吗?」
「……是。」
莱夏抿起了嘴。恩德克森温柔地抚摸起莱夏的手,表现出一副父亲心疼女儿的样子,然后——性情大变:
「那我就让你更痛一点!」
恩德克森抽出长鞭,毫不留情地疯狂朝莱夏身上抽打。
「莱夏!莱夏!怎么样?怎么样?很痛吧,莱夏!」
被打的莱夏既躲不了,也不还手,任凭父亲施暴当受害者,这当中夹杂了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女儿该忤逆父亲的教育的成分,另一方面——
「是!是!超痛的,爸爸!呵呵呵!是!好痛!」
莱夏是自愿的。
「……原来,我真的还活着。」
抽打的声响没有间断,痛觉之间这句话的意义变得更重要,但莱夏怎么样都没想过,她的视线死角正频频传来害怕的啜泣声,不是她也不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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