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诺斯已经死了,一手打造这些刑具的佩里诺斯已经死了,这是他在生前交给我的唯一礼物,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很危险,一旦落入有心人士手上,只会遭到滥用,再现当年的仇恨与诅咒,所以作为收留他的我,别无选择,只能在他死后,接手这些东西。」
原来製造者已经死了啊。
「所以我才会在五年前的那个时间离开五贤,以保证这些东西不会随便在这个世界曝光。原本我加入五贤,就是为了摆脱克利福德教没有未来的命运,到头来还是这样,所以我认了,带着这些『遗產』回到老地方,这个封闭的黑魔法世界,大家互相包容,不会怀疑,是最适合藏匿的好地方。」
说着说着,默拉特拉变得愤怒……却也不甘心:
「结果后来还是遇到了阿德斯克,莫非这是这些刑具带来的诅咒吗?你是这么想的吧?」
「……」
作为主要受害者的青年没有说话,不,恐怕是不能说话。这就是克利福德教的信徒。
「摩拉克斯,这些刑具想要表现,它们一直在对我这么洗脑,赶快让它们上场,就算现在几乎都损毁了,我的脑袋还是能接收到它们的声音。这些刑具会主动去处决知道它们真相的人,那些人当然也包含我这个持有者了。」
「因为你也知道了,你就是在知情的情况下接手这些刑具。」
「所以,对它们来说,我也是该杀死的对象。所以,我才会一直被逼着上场,直到战死的那一天。」
不提阿德斯克,不只是因为不能提而已,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在这里。他在憎恨阿德斯克的同时,也在憎恨自己,为何当时要接手这些要不得的恐怖东西。
「这些刑具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它们的存在只会造成更多血腥与伤害,以暴制暴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就是因为人类的天性,自以为能够站在神的立场,决定他人的存在和价值,甚至是生命。」
「结果,这些刑具还是无视了时代的规则,擅自以当年的姿态出现在了现代。」
「没错,所以它们得到了时械这个名字,无视时间却又能重现当年的本事,因此我给了它们时间机械这个名字。」
「原来……时械这个名字是你擅自加上去的啊?」
这么说来,佩里诺斯又是怎么死的?既然是这些刑具的生父,理论上也拥有最多权限吧。虽然默拉特拉一直提到这个人,却只愿意分享这个人已经死掉与刑具製造者的身分……
「默拉特拉,佩里诺斯是怎么死的?」
「喔?你终于感兴趣啦?」
不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排斥这个话题。可是,默拉特拉还是故意这么说,又想挑事一般,默拉特拉脸上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表情,亢奋、像是嗑了药,已经停不下来,毫无道理地接着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佩里诺斯被他自己的刑具杀死了。」
默拉特拉的胸口变得暗红肿胀,有如操劳过剩的锅炉,随时都会自爆。沧桑的脸变得更加粉白,身子爆出了无数的线条纹路——那肯定就是他的血管了。
总之,在默拉特拉健壮的身躯底下,全身能见的血管一一唱名点燃。
「时械机关第零式——无耻的公牛。」
不知从哪个异度空间召唤,默拉特拉的身后出现了足以登天的巨大黄金铁牛。
闪耀的牛角燃烧着炙红的烈焰;水蓝的双眼将万物尽收眼底;其散发的杀意,说明着默拉特拉的愤怒。
与其说是刑具,根本就是一座「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