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担心得看着自己,身体微微向下弯着,是很容易让人感到安全感的姿态。纪舒暖顺势抬起眸子,看向女人。就是这么一眼,她的瞳孔猛地睁大,又急剧缩小。这是人在惊吓时最直观的反应,纪舒暖心脏狂跳,她张了张嘴,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出声,发疯一般的用力推着面前的女人。“离我远点!你为什么阴魂不散!”纪舒暖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死,居然再一次看到女鬼。没错,这个像极了人的女人,和那个女鬼有着同样的脸,分毫不差。纪舒暖确信,她的确是想要自己命的女鬼。眼看着女鬼再一次朝自己伸出手,纪舒暖不顾一切把人推开,因为太过激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倒在床上,捂着胸口喘息,隐约间,她听到不少人跑进来的脚步声,紧接着,视线就再次陷入漆黑。
第3章 饲料·3
屋子里点着凝神静气的香,让人闻着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纪舒暖揉了揉躺了太久有些发胀的头,视线瞄向不远处放在箱子里的红色嫁衣,轻轻呃了一声,翻了个身。
在以前,纪舒暖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却由不得她不信。自己没有死,更没有上天堂或是地狱,而是又一次穿越了。这次她穿越的身体依旧和自己同名同姓,还是一个女性alpha,只不过世界从本来的现代变成古代,古代人对alpha的称呼为天元,omega也相应变成了温元。
这里是一个名为沙城的南方小城,生活习惯包括房屋的建筑都和自己平时看的古代片类似,但还有些许不同。当然,最大的不同就是匪夷所思的六种性别,还有自己身上依旧让她觉得很碍事的某个器官。纪舒暖轻轻夹着腿,感到不舒服的扭了扭,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没等人推门进来,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青兰花香先一步传来。这是信息素的味道,这个时代的人将这种气息称为本息,顾名思义,即是每个人专属的味道和气息。来人的味道很好闻,是很清晰却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浓郁的青兰花香。在自己本来的世界和之前的现代,纪舒暖并不知道世界有上这种花,直到来了这里,才头一遭闻到。
“妻主,你醒了。”在纪舒暖发呆的时候,女子端着刚热好的茶走进来。她依旧穿着自己之前见过的那身白衣,面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纪舒暖看着她熟悉的脸,尽管不像女鬼那么苍白毫无血色,还是让纪舒暖觉得有些害怕。她嗯了声,打算起身,像是看出她的意图,女子先一步走过来,轻轻用手扶住她的后背。“妻主,你身子不便,我来帮你。”女子柔声说着,声音就和她的姓一样,温岺秋,温而端雅。随着温岺秋的靠近,属于她身上的本息更加浓郁,青兰香气绕着鼻间缠了一圈,纪舒暖有些不自在得侧着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
“谢谢你。”终于靠坐在舒服的软枕上,纪舒暖下意识得道谢,她发现温岺秋动作稍微停顿片刻,随后又轻笑起来。
“妻主不必与我这般生疏,你是我的妻主,照顾你是我该做之事。你昨夜喝了太多酒,爹娘让厨房备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你若饿了,我便为你端来。”温岺秋柔声和纪舒暖交待,说这些话时,她始终站在床中间靠上的位置。纪舒暖看着她把手规矩得放在腹部,从她的一举一动和谈吐就能看出温岺秋是个大家闺秀,她把每个小细节都做得很好,这是骨子里的习惯,绝非临时抱佛脚能养成的。
“好,麻烦你了。”纪舒暖轻声说道,她觉得比起自己继续和温岺秋尴尬对话,吃饭的确更好些。温岺秋应下,这才转身出了房门。在她走后,纪舒暖脸上的笑容隐去,她懊恼得揉着头,终于换上一副吃多了黄连的表情,她心苦啊。
纪舒暖早上醒来,随后便被温岺秋那张脸吓得晕过去,只不过这次昏迷很短暂,她很快就醒了,也用了一整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多少摸清了这里的事。温岺秋不是鬼,尽管她和女鬼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她有体温,有呼吸,的的确确是活人,而她和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昨天刚刚成亲的合婚人。
原主和自己同名同姓,也叫纪舒暖,纪家在沙城是当地的首富,在古代这种不算大的小城,如果是当地的首富,就相当于地头龙,几乎是可以为非作歹的程度。原主被父母溺爱,今年十八岁,每日不学无术,只知道喝酒赌钱,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天元的样子。
而自己之所以会再次穿越到她身上也绝非巧合可以解释,这种事说出来有些荒唐,但她确实从原主残留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些画面。这些记忆像是原身前辈子的记忆,并且是深刻到足以留下的一些过去。在记忆中,原身也和现在一样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她娶了温岺秋,却对这个妻子并不好。自己能看到的一些零散记忆,几乎每一个片段,都是她在动手打温岺秋的画面。alpha的体能和力气本来就强于omega,就算这个世界变成了天元和温元,也依旧是如此。
可以说,原身在前辈子的记忆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滓,她看中了温岺秋的美貌,死缠烂打不成,便故意设计败坏了温岺秋的名声,顺势将人娶到家中。温岺秋是大家闺秀,性子却比她柔弱的外表刚烈许多。成亲当晚,她便亲手毁了自己的后颈的腺口,宁可自毁其身也不愿被原身这个人渣玷污。温岺秋这样做彻底惹怒了原身,之后便对温岺秋不闻不问,每日在外喝酒赌钱,花天酒地,用家里给的钱在外面养了一群外室。赌输了钱喝醉回来,还会对温岺秋动手。甚至在温岺秋去世时还在赌场赌钱,对妻子的死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