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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知道客人走了,叶芽叫上薛树一起回了家。
东锅蒸着小米饭,距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四人围坐在北门口说话。
叶芽已经忘了早上的尴尬事,她好奇地问薛柏,「刚刚谁来了啊?」
这是自早上起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薛柏受宠若惊,忙稳了稳心绪,将林宜修的事讲与她听。
叶芽惊得久久不能言语。前三品大员现县太爷家的解元少爷,竟然一心一意要娶春杏?
她努力回想灯会那晚。虎子和人打架,对方有个哥哥,当时因为有薛松在前面,她没有多看,印象中只有那人和一个孩子离去的背影。不过按照薛柏的形容,林宜修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哪方面都配得上春杏,家世更是高不可攀,这样前途不可限量的男人,将来真能做到只有春杏一个妻子?据她所知,那些当官的,罕有几个不纳小妾的。
她面现愁容,小声道:「咱们家春杏好看,他见了,想娶回家也不稀奇。只是他现在说的好听,等春杏真嫁过去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到时候他们高门大户的,春杏就是受了委屈,也轻易出不得门,没人可抱怨。」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同。
叶芽觉得林宜修太出色,所以没有安全感。薛柏恰恰相反,在他眼里,林父为官清明严于律已,林宜修沉稳端重,若非真心想娶,堂堂解元少爷,何必为了一个村女说服父亲前来提亲?
他替林宜修说话:「若我是他,提亲时做到这个地步,将来必不负小杏。」
叶芽撇撇嘴,「好话谁都会说。」
薛柏认真地看着她:「我说到做到,将来我当了官,也不会负二嫂,那时你就知道男人也有说话算数的。」
叶芽没曾想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对上他醉人的桃花眼,她脸一红,垂下头,看自已的鞋子。
「三弟,我和你二哥还在这里呢,有些话还是留着私底下说吧。」薛松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叶芽越发坐不住,「好了,我去盛饭了,吃完饭咱们一起去二婶家,到底怎么选,还得他们拿主意。」
哥仨一起看着她动作,家里有个好媳妇,谁还有心思惦记外面的?
吃完饭,四人直奔二婶家。
林氏刚好刷完锅,瞧见他们这样,忙把人让到东屋。
临进门前,薛柏低声问春杏:「小杏,还记得去年灯会,虎子跟人打架吗,后来你是不是又见过他们?」
春杏听了,心都提了起来,「他们找麻烦来了?」那哥俩穿的可都是好衣裳呢。
薛柏瞭然,朝她笑,「想什么呢,行了,我们有正事要谈,你跟你二嫂去西屋待着吧。」
春杏很不高兴,朝他撒娇:「三哥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啊?」可最后还是被叶芽拉到了西屋,薛树巴巴地跟着她们。
说实话,叶芽觉得,这门亲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一来林家除了身份高外,人口最简单,嫁过去春杏差不多就能当后院的家了。二来林宜修品貌皆好,对春杏有心。而最重要的,是薛柏已经同意了,他同意,就算林氏夫妻犹疑不定,肯定也会被薛柏劝服的。
那她还是给小丫头透透底吧。
「春杏,我记得跟虎子打架的那个孩子叫阿轩,那你对阿轩哥哥有印象吗?」
春杏愣了愣,怎么今天大家都要说那两个人的事?
她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高大略显清瘦的背影,男人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隐约觉得还不错的,当时她似乎将他与三哥比较了一下。但她记得他的声音,平静温和,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他淘气的弟弟乖乖听话了。因为虎子不听管教,她还有点羡慕那人呢。
「二嫂问他做什么?他来找虎子麻烦了?不会吧,我看他不像坏人啊。」
「哼,他想娶你当媳妇。」薛树闷闷地接口道。话音刚落,那边虎子突地大喊道:「他弟弟坏,我不要我姐嫁给他!」紧接着,小孩子一阵风似的衝了进来,扑到春杏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姐,你别嫁给阿轩大哥,我不喜欢阿轩,你要是嫁到他们家,他肯定不让我进门去找你的!」
「你瞎嚷嚷什么!走,跟我回东屋待着去!」林氏随后跑过来,将虎子拽走了。
春杏傻傻地看着门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叶芽:「二嫂,那人来提亲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叶芽瞪了薛树一眼,低声跟她说林宜修的那番话。
春杏突然有些脸热,他见过她三次吗?她怎么记得只有两次?第三次又是什么时候,她当时穿了什么衣裳,有没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举止?
哦,他父亲原来当过大官啊,那他怎么会看上她呢?
她沉浸在自已的纷杂念头里,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人。
叶芽在心里嘆气,照这情形,她的这个堂妹,很快就要嫁人喽。不过她马上又为春杏感到高兴,春杏既然能记起林宜修,还会脸红,可见她对林宜修
', ' ')('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能嫁给一个喜欢她她也心动的人,哪怕将来会遇到一些麻烦,只要两个人贴心,那就没有什么可发愁的了吧?就像薛柏说的,天下的男人毕竟不全都是坏的,她能遇见他们哥仨,林宜修,没准就是老天爷专门为春杏安排的那人呢?
叶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两人,一个本来远在京城,一个本该守在家中,就因为薛柏要带他们去看灯,毫无关係的两人就碰上了。再后来,林宜修有心,连见过一面的薛柏都能认出来,更不嫌山远地偏亲自过来请薛柏帮忙说合……这样一想啊,薛柏其实早就当了两人的媒人。
既是媒人,而且认同这门亲事,薛柏自然尽力帮林宜修说话。等四人回家时,林氏夫妻虽然嘴上说要再考虑考虑,可看他们的神色,也是愿意了,只有虎子始终嘟着嘴,气呼呼的。
日落西山,倦鸟归巢。
叶芽现在最怕天黑。
低头,一声不吭地吃了晚饭,她没有理任何一人,直接回了西屋。薛松后天要走,定是想多抱她两晚的,而薛树最没有耐性,今儿个憋了一天,他肯定也想得厉害。薛柏吗,他就是想过来,他的两个哥哥也不会答应。叶芽怕他们让她选,选谁,她都说不出口。
叶芽一走,薛树立即大口吃饭,然后起身想跟进去。
薛松叫住他,「二弟,今晚她归你,明晚归我,知道吗?」
薛树瞪大眼睛,对上薛松冷峻的脸,马上又讨好地道:「大哥,今晚我抱媳妇睡,明晚咱俩一人半宿吧?」
薛松看着他不说话,薛柏低头偷笑。
「哼,给你就给你!反正后天你走了,三弟再过不久也走了,你们不在家,我天天搂着媳妇睡觉!」薛树自我安慰似的大声道,得意地看看两人,大步走向西屋,进屋前还转身朝两人撇撇嘴。
「大哥,我还真羡慕二哥啊!」薛柏放下碗筷,看着西屋门帘道。
「那你把灶房收拾了。」薛松直接站起身,回了东屋。
薛柏愣住,为什么他羡慕二哥,却让他刷锅刷碗?
薛树进屋时,叶芽正在理柜子里的衣裳,因为听到了哥仨的谈话,知道今晚薛树会陪她睡觉,她鬆了口气,虽然心里有点心疼薛松,可至少,今晚不用太紧张了。
见薛树进来就想关门,她脸一热,低声招呼他到炕上坐着。
「媳妇,咱们睡觉吧。」薛树搂着她想亲嘴。
叶芽打了他一下,「还没漱口呢,等天黑再说。」说着,她仰起头,指着自已的眼睛道:「阿树,你看,我眼睛下面是不是有些肿?」
薛树认真地看,「嗯,好像是有点,媳妇生病了吗?」
叶芽脸有点烫,靠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掰手指玩,小声道:「没生病,就是昨晚三弟,他,他弄了好几次,我睡得太少,眼睛就不舒服了。阿树,今晚我想好好睡觉,咱们,咱们只弄一次行吗?要不明天我眼睛会更不舒服的。」
薛树「啊」了声,抿着嘴不说话了,他想要三次的。昨晚的,今晚的,还有明晚的,一起补上。
「阿树……」叶芽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被媳妇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薛树心软了,他不能让媳妇眼睛不舒服啊!可他有些不高兴,搂紧媳妇诉委屈,「都是三弟太坏了!媳妇,那以后大哥和三弟再抱你,你也只能让他们要一次!好不好?」
「嗯。」叶芽心虚地应道,她倒是想那样约束薛松薛柏,可那两个人,谁像薛树这样听话?
如此一对比,她越发心疼薛树,一心疼,藉着夜色的掩饰,胆子就大了些。
想到早上薛柏没有得逞的那个姿势,被薛树脱了衣裳后,叶芽让他平躺着,犹豫片刻,主动贴了上去,亲他摸他。她寻思着,既然薛柏喜欢这样,那男人差不多都喜欢这样吧?
可偏偏,她身下的男人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才刚刚亲到薛树的脖子,薛树就忍不住了,猛地起身就把她压在身下。叶芽正想开口解释解释呢,他已经抬起她的腿迫不及待地衝了进来,直入得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紧接着便只有嗯嗯哼哼的份了。
薛树老实,的确说到做到,要一次就要一次,可架不住他憋得时间长啊!也不知他跟谁学的,还是自已摸索出来的,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会退出去歇一会儿,等那强烈的兴奋劲儿过后,再继续生龙活虎地折腾她。叶芽都不知道她到底交待了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察觉到薛树又想出去了,她紧紧搂住他的腰,小腿抵在他身后不让他走,下面更是刻意缩着夹他。
「牙牙!」薛树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粗喘着狠狠撞了几下,总算是结束了这漫长的一次。
叶芽浑身酸软无力,迷迷糊糊地任他帮她收拾,眼看都要睡着了,她突然打了个激灵。
薛树都这样了,那明晚呢,薛松在炕上,可从来不依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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