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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阆知道姐姐为何要帮你吗?”殷蕙边走边问道。
殷阆因长期受寒而苍白的脸突然浮现一丝红晕,为曾经被姐姐目睹他的凄惨而窘迫。
殷蕙拍拍他的肩膀,指着东院里的一草一木道:“不单单是怜惜你,姐姐有自己的私心,二叔二婶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殷家的基业靠不了他们,大哥……祖父信任大哥,可我不信,东院是我的家,殷家也是我的娘家,我不想将自己的家完全托付给一些我不信任的人手中。”
殷阆愕然地看着她。
他从来没想过,看似柔弱单薄还要请三爷过来为她撑腰的姐姐,心里竟然装着整个殷家的基业。
殷蕙柔柔一笑:“阿阆,你可敢与大哥一争高下?”
殷阆眼前,便浮现出殷闻那张虚伪的脸。
“敢。”
“那就好,之前有二叔二婶挡着,祖父看不见你,如今你是父亲的儿子,祖父待你也会不同,你要抓住机会。”
“是。”
少年郎的回答简短有力,殷蕙满意之余,想到了魏曕。
魏曕也是个话少的,当起差来却出类拔萃。
希望殷阆亦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的后来,三爷陪蕙蕙回门,殷阆负责招待姐夫。
殷阆:姐夫坐。
三爷:嗯。
过了会儿,两人开始喝茶。
很快,两人的茶桌上都摞起了高高一迭碗。
殷家旁支族人的住处都在狮子巷附近,殷闻骑马逛了几家,确定明日上午都谁有闲,便回来向老爷子复命,由老爷子定见证人选。
殷墉才把儿子、儿媳打发走,承受了夫妻俩怨言的老人家,心神俱疲。
听完长孙的回话,殷墉看着年轻人问:“阿闻,你爹你娘心里都不讚同过继这事,你怎么想?”
殷闻笑道:“孙儿觉得挺好的,二弟一过继,既可以为大伯父继承香火,又可以避开我娘的怨怒。祖父,都怪我娘心眼小,为了那点陈年旧醋一直迁怒二弟,不想二弟出息,我爹耳根子软,便跟着我娘一起犯糊涂。总之这事已经定了,您就别想了,回头我再劝劝他们。”
殷墉摇头:“不是,跟阆哥儿无关,你爹他们怀疑三爷想贪咱们家的银子,撺掇阿蕙哄我过继阆哥儿,三爷再通过阆哥儿享用殷家家产。”
殷闻怒道:“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此事与阿蕙、三爷何干?真是,还好这话没有传出去,不然咱们一家都得被王爷下狱!”
殷墉其实在故意试探长孙的想法,见长孙气得脸都红了,是真心觉得父母犯了大忌,殷墉心里十分欣慰。
“你看得清就好,请族老的事我来安排,你好好劝劝你爹你娘,我说话他们听不进去,认定我偏心阿蕙。”
“嗯,孙儿这就去,您别气了,保重身体要紧。”
与老爷子道别后,殷闻便回了二房。
殷景善、赵氏还在生闷气,殷蓉默默地在旁边坐着,脸上也布满了戾气。虽然她就要出嫁了,虽然殷家的家产怎么分也轮不到她,可殷家的一切本该都属于她的亲哥哥,如今殷阆变成大房的子嗣横插一脚,一个外室子,凭什么跟大哥抢,又凭什么得到她都没有资格拥有的家产?
都怪殷蕙!
“一个个的,愁眉苦脸做何?”殷闻笑着跨进门,声音戏谑地道。
殷景善瞪他:“你还笑得出来!家产都被人明晃晃地算计了,你还高高兴兴地替人跑腿!”
殷闻坐到殷蓉对面,看眼空荡荡的桌面,对妹妹道:“阿蓉去给我泡壶茶。”
殷蓉皱眉:“你想喝茶,吩咐丫鬟就是,做何使唤我?”
殷闻笑而不语。
赵氏反应过来,马上撵女儿:“叫你去你就去!”
殷蓉懊恼地跺脚,气衝衝走了。
赵氏期待地看向儿子:“阿闻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殷闻点头,看着父母道:“无论此事是谁的主意,您二老都不用担心,现在二弟还小,等他再大几岁,想做生意都得跟着商队出去历练,商道上盗匪出没,刀枪无眼,二弟能否平安回来,全靠运气。”
这话暗示的十分明显了。
赵氏眼睛一转,笑了出来,见丈夫面露不忍,她立即冷嘲热讽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了?你好好想想,他若活着,也只是别人跟你抢家产的一把刀,刀尖是对着你的!”
殷景善的那丝不忍就这么消失了,孽子不孝,就别怪他当老子的无情!
殷闻嘱咐二老道:“我是怕您二老白担心才说出此计的,你们千万保守秘密,连妹妹也不能知道,免得走漏风声。”
殷景善、赵氏连连点头。
殷蓉端了茶水回来,就见先前还愁眉不展怒火中烧的父母,这会儿都没事人似的了。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殷蓉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心寒地问。
她还没出嫁呢,爹娘哥哥就不把她当自家人了?
', ' ')('赵氏看出了女儿的不快,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女儿又如何,嫁出去心就偏向女婿了,这等涉及到几百万两家产的大事,还是瞒着女儿好,免得女儿也学殷蕙,带着女婿一起来盘剥娘家。
殷家东院,锦绣楼的刘曼娘与周叔前后脚地到了。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殷蕙惊喜地问刘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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