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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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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直升机落在了小岛上,这是何故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到外人。

他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却没感觉到轻鬆多少。

宋居寒的这股劲儿不退,他走到哪里都不自由,他能躲到哪里去呢,他又凭什么要躲呢。

坐在直升机上,宋居寒拉住他的手:「你没坐过直升机吧?会有点晃,别害怕。」

「我没怕。」何故很淡定。

宋居寒却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用两隻手包住,把玩儿着他的手指。

何故抽了几次没抽回来,终于忍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宋居寒噗嗤一笑:「你看这儿放得下厕所吗。」

何故也就是习惯性地一说,此时有些尴尬。

宋居寒抓着他的手放到了唇边,轻轻亲了一口,看着何故的眼神,是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深情和渴望。

直升机将他们送到戛纳,然后他们换乘了民航。

一上飞机,何故就发现宋居寒把整个头等舱包下了,一想到要和宋居寒在这个无处可避的地方相处十个小时,他就感到阵阵头疼。

空姐把帘子一拉,将俩人隔绝在一个不大的机舱空间里。

宋居寒半身越过扶手,靠在了何故肩上。

何故没理他,低头看着书。

「你在看什么?」

「科普。」

「我给你唱歌好吗?」

「……」何故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止住了,他对宋居寒给他唱歌,有一种特殊的执念,就好像那是一种很宝贵的东西,他不舍得推开。

也许是因为他的第一次,就始于那个宋居寒给他唱歌的下午,他在意的并非什么第一次,而是那个他自以为被喜欢着的甜蜜时刻,那是他青春年少时,最最美好的回忆。

宋居寒就在他耳边轻轻唱起了歌,歌声依旧慵懒而磁性,听得人心醉。

何故看着书,不自觉地就有些走神,被那歌声勾去了思绪。

一曲唱完,宋居寒贴着他的耳朵,温柔地说:「我想每天都给你唱歌。」

何故低着头,没有说话。

宋居寒亲了亲他的脖子:「我重新追你好吗?这次是认真的,所有在那七年我没有给过你的东西,这次我全部都给你。」

何故沉静地说:「如果你只是受不了被拒绝,我可以试着开解你一下。」

「我不是受不了被拒绝,我只是受不了你不在我身边。」受不了你不属于我,受不了你的眼睛看别人。

「行了,这种对话一天要重复八次,你不累吗?」何故合上了书,「宋居寒,我说过很多次,我不会回头,你也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以后我再也不想说了,随便你吧。」

宋居寒抓握着他的手:「好,不说,我做给你看。」

何故沉默不语。

宋居寒自顾自地说着:「我最近又开始参加商演了,虽然现在还是很多人骂我,不过也没什么,我还是红。只是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发现红不红什么的,我早就不在意了。当初我进演艺圈,只是觉得我唱歌这么好听,写曲这么牛逼,所有人都应该听听。现在我想拿的奖已经拿过了,想站的舞台也已经站过了,想做的事,好像都实现了,剩下的,只是想写出更好的歌,可是写出更好的歌,并不需要多红,也并不需要所有人都喜欢我。」

何故静静地听着,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宋居寒跟他谈论事业上的事,这确实很新鲜。

宋居寒轻轻捏着他的手指,揉捏那饱满的指肚:「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我的歌,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听,更不是所有人,我都想让他们听。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当初那种,单纯地想要唱歌给别人听的热情和衝动了,任何演出谈的都只是钱。」他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你记得咱们刚开始约会的那个下午吗?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唱给你听,你脑子这么好,肯定记得。」

何故心臟紧了紧,暗暗抿住了唇。

「你一直看着我,眼睛特别亮,听得很陶醉,唱完了我让你提意见,一般人装着也会评价两句,可你太诚实了,除了好听,你说不出别的,但我很高兴。」宋居寒贴着何故的耳朵,小声呢喃,「其实,我本来没打算那么快就把你往床上带,但我那天真的很想很想把你变成我的……」

何故猛地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宋居寒拉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目光灿若明星:「这么多年了,那个让我有想要唱歌给他听的衝动的人,还是只有你。」

何故没有说话,扒开了他的手,转身洗手间走去。

插上锁栓,何故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深沉。

宋居寒的调---情技巧是从十来岁开始、在数不清的人身上锻炼出来的,他必须保持十二分的清醒。

也许宋居寒这一次是真的想要认真对他,至少现在是这么想的,但他已经不可能再相信这个人了。

未来那么长,他不会把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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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一时兴起当真。

他能坚定地自作多情七年,也能坚定地从宋居寒的生命中一步步走开。他只要远远地把爱一个人的心埋葬在心底,然后去过自由、轻鬆的生活,这就足够了,他绝不会再把自己捲入无底洞。

调整了一下情绪,何故返回了客舱。

宋居寒的眼睛一路追着他,直到他坐在座位上。

何故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书要看。

宋居寒的大手压在了书页上:「这书难道比我好看吗?」

「好看。」何故推开他的手,「飞机飞这么久,我总要找点事做。」

「那就和我聊天啊。」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相差甚远的背景、人生和圈子,让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并不多,他性格又闷,而且宋居寒通常来找他,也不是为了聊天。

「当然有,我们在一起七年,怎么可能没有可聊的。」

「我们在一起七年,你来找我的时候大多只是做---爱。」何故头也没抬,「聊什么呢?探讨床--技吗。」

宋居寒脸色有些难看:「我去找你是因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他越说声音越小。

「嗯,我相信。」宋居寒应该是真的挺喜欢睡他的,至少俩人在这方面很契合。

「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你的事我都知道。」

「比如?」

「你的家庭,你的事业,你的交际圈。」

何故笑了:「是吗,我爸妈感情不和的原因是什么?我在南创的职务是什么?我平时接触的朋友有谁谁谁?」

宋居寒呆住了。

何故摇了摇头:「我才有资格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但我的事,你从来不感兴趣,所以也不会问,即便我说起了,你也记不住。」

宋居寒眼里闪过焦虑:「我会记住的,从现在开始,你说什么我都会记住。」

「何必呢。」何故扭头看着他,「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硬逼着自己去迁就我、讨好我,还要逼着自己不跟别人睡,你很难受吧?居寒,我知道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有多痛苦,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劝你别这么做。去做你自己吧,我也做我自己,这样谁都开心。」

宋居寒咬了咬牙:「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你,其他都是次要的。你别再一本正经的跟我讲道理,让我放弃,我宋居寒这辈子从来没退缩过。」他受够了何故冷静理性的去分析他们之间的种种,就好像他的感情可以量化、可以测量、可以操控,他已经无法控制地为了何故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他尚且不觉得后悔,何故却要奉劝他「迷途知返」?这他妈的算什么。

何故把他当什么?

何故耸耸肩,不再说话。

宋居寒瞪了何故半天,最终却无力地垂下了头,黯淡的眼眸中满是难过和失望。

他的何故离他这么近,他却不能尽情地拥抱。

他想那个对他笑、对他好、用彷佛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专註看着他的那个何故。好想好想,快要想疯了。

他怎么会把那样的何故弄丢了。

回到国内,还是大白天,何故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但还是浑身疲倦。

下了飞机,他被直接塞上了宋居寒的车,他坚持要回家,宋居寒不情愿,但显然是还有别的事要忙,暂时顾不上他,便道:「你回家可以,但手机要24小时畅通,别忘了你的证件都在我这儿,别乱跑。」

何故冷道:「宋居寒,我又没犯法,我为什么要跑,你别逼人太甚。」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居寒偏过头,轻轻亲了他一下,「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太难受了,我怕你再不声不响的走了,你想去哪儿,至少让我知道,至少让我能找到。」

何故别过了脸去。

宋居寒眼神暗了暗,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转过了他的头,重重吻住了那柔软的唇。

何故狠狠推了他一把:「还想再被咬吗。」

宋居寒用指腹摸了摸还带着余温的唇瓣:「我会去找你的。」

司机把何故送到了楼下,何故庆幸自己当时被宋居寒掳走的时候,随身带了钥匙,要不然他身上啥都没有,岂不是连家门都进不了了。

他上了楼,打开了门,回到这个阔别了三个月的家,恍如隔世。

这三个月发生的事,将他从身体内部彻底改变了一些东西,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摆脱了宋居寒的阴影,毕竟那是一步一个血脚印的七年,但他已经可以面对、可以抵御了。

接下来,他该考虑之后的生活了。

他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回国了,到时候可以和素素一起走,他妈很高兴,并问他玩儿得怎么样。

他只能说很好。

挂了电话,他又打给了顾青裴。

他忐忑地听着那嘟嘟声,在接通的一瞬间,很是紧张。

「何故,你回国了?」顾青裴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和。

何故暗自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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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顾总,我回来了,你怎么样?」

「哦,我换了一家朋友的公司,还可以。」顾青裴明显有些避重就轻。

何故知道顾青裴的情况不会很好,毕竟那些照片在整个商业圈都传遍了,而且得罪了原立江,在京城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但是顾青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听到他现在似乎还好,他也放心了不少。他道:「那就好,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顾青裴顿了顿:「今晚就可以,我也想和你聊聊。」

「好,晚上见。」

何故收拾了一番,给巴黎的管家写了封邮件,让他把自己的行李寄回来,然后,又给周贺一写了一封。

他在信里向周贺一道歉,并感谢他这段时间的陪伴,他故意把话说得很客气,只为了能疏远他们之间的关係。

这段时间,他常常会想起这个热情开朗的青年,以及那段时间带给自己的温暖和美好的体验,儘管这只是旅途中的一场艷遇,对他也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像是、就像是象征着他和过去诀别,和名为「宋居寒」的时代诀别。

如果他从未遇见宋居寒,他也许会喜欢上周贺一这样的人,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但他已经把所有爱的能力都耗光了,再没有多余的,可以分给别人。

修整了一番,何故开车去找顾青裴。

俩人还约在常去的那家清静的小酒吧,他一进屋,顾青裴还是坐在角落的那个沙发,彷佛一切都没有变过,只是顾青裴明显变得深沉的眉眼,已经述说了很多。

何故在心里嘆了口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个意气风发的顾青裴,他敬仰、钦羡、喜欢那样的顾青裴。

「何故。」顾青裴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顾总,好久没见了。」何故在他对面坐下了,故作轻鬆地说,「你看上去还不错。」

顾青裴笑笑:「啊,也不缺吃少穿的,想开了就没什么了。」

「不愧是顾总。」何故真的佩服他这份淡定从容。

「你呢?在欧洲玩儿得怎么样,可都晒黑了呀。」

何故笑道:「跑了好多国家,玩儿得实在太累了,就回来了。」

「出去太久就会发现,还是家里好。」

「确实。」何故点了点头,「你在电话里说,你去朋友的公司了?」

「嗯,庆达地产。」

「哦?王晋的公司。」庆达地产在业界颇有名望,何故也打过交道,他很为顾青裴高兴,「那很好啊,顾总不愧是顾总。」

顾青裴淡淡一笑:「其实本来想创业的,但是现在状态不太对,正好王晋有些事需要我帮忙,我就去了,也挺好的,先沉淀一段时间再说。」

「这样最好了。」何故举起酒杯,「恭喜顾总。」

「谢谢。」顾青裴举杯道,「我看到你也新生了,所以这一杯酒,敬我们两个。」

「敬我们两个。」

俩人一饮而尽。

何故看着顾青裴有些疲倦的眼睛:「顾总工作挺忙的吧,要注意身体。」

「放心,现在工作强度大一点,我反而起劲儿。」

何故顿了顿:「你和……原炀,怎么样了?」

顾青裴僵了一僵,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分了。」

何故点点头:「也好。」

「一个含着金汤杓出生的大少爷,哪儿懂别人的艰辛不易。」顾青裴摇着头,「我们之间有太多迈不过去的坎儿,还是分了轻鬆。」

「我明白。」他再明白不过。

「分了轻鬆……」顾青裴低声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何故看着顾青裴那有些恍惚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顾青裴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样子,他轻晃酒杯:「何故,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但是,我计划离开京城。」在这里他很难找到合心意的工作了,他也不想在一个离宋居寒太近的地方。尤其是出去玩儿了一圈,他发现自己可以克服进入陌生环境的恐惧,那么,也许他真的是时候去试试了。

「离开?」顾青裴直视着他,「那,你想不想和我去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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