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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翃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
他自己安慰自己,虽然被盛元庆骗了,被她骗了,可至今他也没有吃什么亏,从一开始他惦记的就是马车里的小美人,现在人乖乖地抱着他,不肯要盛元庆的银票也不想再继续瞒着他,这就够了。
可殷翃不想嘴上那么快承认他已经原谅了她。
推开她,殷翃转过去道:“你该感谢你这张脸,我是还没睡够你,否则今晚就杀了你。”
苏梨苦涩道:“谢什么,如果不是这张脸,我也不会被他们父子觊觎,可能熬到年纪出府了,遇到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殷翃声音立即拔高:“你还想嫁老实巴交的农夫?”
苏梨小声道:“不嫁农夫嫁谁,一个长得丑还当过丫鬟的姑娘,也就老实的农夫不会嫌弃我。”
殷翃胸膛一鼓一鼓的,全是被她气的,这种时候,她为什么不来求他别抛弃她,反而想那些有的没的?难道是他表现得太狠,她彻底怕了,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抱着他撒娇了?
殷翃只好哼了哼,道:“我本来也没有嫌弃你,可惜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一心一意对你娶你为妻,你却只想利用我摆脱他们父子。”
苏梨咬唇道:“是您自己凑上来的,我好歹也在盛老太太身边待了那么久,若连这种机会都不把握,岂不是只能一辈子给盛老爷玩弄?难道我傻乎乎的空有一副皮囊,大人就满意了?”
殷翃大怒:“你……”
苏梨突然扑上来,趴在他身上紧紧贴着他:“我是利用了大人,可我对大人的心是真的,得知大人要娶我做妻子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我这条命都是大人的了,大人去哪我就去哪,除非死,否则我再也不要与大人分开。”
殷翃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她吻了上来。
第66章
枕边人就是枕边人,被苏梨狐狸精似的缠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睡醒时, 看着苏梨娇媚艳丽的睡颜, 殷翃不生苏梨的气了。
但他无法原谅盛元庆的欺骗。
殷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苏梨心里装着事,听见响动, 她睁开眼睛,看见殷翃宽阔结实的背影, 苏梨软绵绵地依了过去,从后面攀着殷翃的肩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儿小兜,殷翃感受的清清楚楚,不过他现在满脑都是盛元庆父子, 没有那个心情。
“昨晚还没吃够是不是?”殷翃没好气地道。
苏梨够了, 再来她也受不了, 软声道:“大人今天又不必当差,起这么早做什么?”
殷翃哼道:“我去收拾盛家父子。”
苏梨不许他去:“大人,我知道你恨他们的欺骗, 可我比你更恨, 你现在冲动地去找他们算账,事情闹大,不但我会身败名裂, 大人的英名也会受损啊, 你好好想想,京城里的大夫人得知你闹了这么大的笑话,她该多得意?大人真的想让大夫人看笑话吗?”
大夫人便是殷翃的继母。
殷翃捏紧了拳头。
苏梨小手顺着他的后背, 沉默片刻道:“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个纯善的女子,为了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我连大人都敢欺骗利用,盛元庆父子那么对我,嫁给大人前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琢磨如何报复回去。”
殷翃闻言,偏头问:“那你想到办法了?”
苏梨点头,让殷翃转过来,她对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温热的气息吹得殷翃心头痒痒,但他更惊讶苏梨的这个计划。
苏梨依偎着他道:“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对付盛家父子不必你再浪费精神,大人继续一心报效朝廷,盛家那边,有大人在背后为我撑腰,我一人便能让他们鸡犬不宁。”
殷翃揉着她的脑袋道:“你这心计,怪不得常听人说蛇蝎美人,原来也是有道理的。”
苏梨仰头,忐忑地看着他:“大人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
殷翃笑道:“为何不喜?谁还没有几个心眼?挨打也不懂还手的那叫傻子。盛家父子先欺负你,你才会想办法报复他们,有我给你撑腰,你这些计策才能管用,否则你再蛇蝎,照样没有用武之地,只能任人宰割。”
苏梨喜欢他这么想,由衷感慨道:“这就是命,我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福,这辈子才有幸遇见大人。”
为兰花、丁香渡劫时,苏梨也分别遇到了贵人,这次又有殷翃全心地信任她愿意给她撑腰,苏梨真身梨花妖刚刚修炼出人形,但苏梨已经决定了,等她帮完所有枯萎的姐妹,她每年都要去人间走动几回,多帮帮那些苦命的人,算是还了这几世得到的福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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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翃完全支持苏梨的决定,所以他在几位人证的见证下将那一万两银票还给盛元庆时,殷翃并没有表现出对盛元庆的愤怒,不过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平时也没有给过盛元庆什么笑脸,便让盛元庆猜不透总兵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然而这一万两是他塞给芍药的,这么大一笔银子,是芍药自己主动拿出来给殷翃看的,还是芍药没藏好,被殷翃发现了?
收钱好办事,芍药殷翃不要他的银子,这让盛元庆心中隐隐不安。
去年殷翃来盛家是想来就来,可现在他想去总兵府却没有那么容易。
过了十来日,平阳城有些生意,盛元庆让儿子盛仲常打理晋城这边的产业,他回平阳城料理老家那边的事务。
殷翃送了苏梨几个手下,苏梨派其中一个留意晋城盛家的动静,得知盛元庆走了,苏梨便叫人请盛仲常来总兵府喝茶,用的是殷翃的名义。
盛仲常收到请帖,心情十分复杂。
他想见芍药,自从芍药被殷翃占有后,盛仲常的心仿佛也被人挖走了一块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十分的精神。每当入夜,他无数次幻想如果他第一次爬墙那晚成功得到了芍药,芍药必然不敢对人言,从此以后芍药便彻彻底底都是他的了。
因为得不到,所以念念不忘。
但从去年到今年一直都是父亲出面招待殷翃,是父亲将殷翃送去了芍药的院子,他只跟在父亲身边见过殷翃一次,话都没说过两句,殷翃突然请他过去喝茶,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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