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大开着,房里却是黑的,门口一堆烧焦的痕迹,以及被遗弃的小木偶。
他想起之前的猜测,想好了万全之策这才做了决定,径直去了断头山找人。
常安笑他傻,安慰道:“你以为没有你高适会这么早启动机关吗?没有你我也不会有勇气激怒他,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结果是好的,就说明每个人都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你讲的倒是有道理。”陆崇不禁侧目,觉得这小丫头还是那样精怪。
临走前,陆崇让人放了一把火,将这个腐朽的地洞烧了个精光,派人下去检查一番之后,常安又在周边画了镇邪的血符。
她派人抓了好几只肥硕的野老鼠,血符一层镇着一层,画出了要辟千年邪祟的架势。
最后,常安捶了捶腰,拍了拍手,瘫软着疲惫的身子拉着陆崇上了车。
第49章
常安被陆崇带回了家,直到周身都是她熟悉的气味之后,常安才完全放松下来。
她拧了拧脖子,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陆崇从她身后走过来,察觉到她的异常,唤了医生来给她检查。
常安拧巴地说了一句,自己的屁股被摔了好多次,疼得紧。
医生看着常安红红的脸突兀地笑了一声,在陆崇要吃人的目光中喊来了自己的小助手。
护士姐姐温柔地按了按常安疼痛的地方,常安忍者痛意,看着护士姐姐的长睫毛垂涎三尺。
常安的屁股并无大碍,只是普通摔伤,医生开了几样外用的药便离开了。
送走医生之后,陆崇拿着药给常安讲怎么用,哪一个是用到哪一个位置的,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一天用几次,诸如此类。
常安可没那么讲究,只连声嗯嗯了一句,心里却想着别的:“那个…我额头上的红肿等过年能消下去吗?”
陆崇见自己的讲了这么一大通,常安竟然担心额头上那连黄豆都比不上的小红点。
这叫红肿?
“……你确定这不是被山里的蚊虫叮的?”毕竟山里的瘴气重,寒冷也难以侵袭进去。
常安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好像是有些痒……”
陆崇凑近了去看,大手在她脸上摸着,看到她带了些红血丝的眼睛,说道:“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早些休息。”
不然脑子都不好使了。
常安趿拉着拖鞋,揉着眼睛去了浴室。
陆崇只觉得自己等了很久,饭菜都已经摆了上来,常安还没出来。
陆崇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心慌意乱地闯了进去。
刚进去,他愣了一会儿,沉默地走了出来。
她果然是在浴室里睡着了。
陆崇换上一张与平时无异的表情与声音,敲了敲门:“洗完了吗,该吃饭了。”
陆崇刻意放大了声音,常安被吓得一哆嗦,醒了。
傻子常安还以为陆崇是个正人君子,摸了摸嘴角的口水,穿衣出去吃饭。
……
距新年没两天了,陆崇说什么也不放常安出去,连上厕所洗澡都要在门口守着,更别说回花园洋房了。
陆崇又选了一个副会长顶替唐世南的位置,他将商会的工作分给了两位副会长,自己则是一身轻闲地在家里陪着常安,寸步不离。
常安又回到了从前舒适畅意的日子,有钱有狗有男人没工作,真是棒极了。
陆崇派人将花园洋房里常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这是打定主意不让常安离开了。
常安倒也乐得轻松,整天带着陆崇不是遛狗喂鸟就是开辟小菜园。
大年初一这一天,常安穿上了一身红彤彤的斜襟钉珠雪花呢旗袍,卷卷的头发被她扎成了两个丸子搁在脑袋上,像极了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福气娃。
她本想装作替陆崇接待客人的样子赖在家里,可还是被陆崇带着去了几个平时交际密切的人物家里拜了年。
俊男靓女天造地设,来来往往的商人政客无不称赞,对待常安有理有节的样子简直就是已经将她当成了未来的会长夫人。
常安倒是没觉出什么,陆崇在客厅里跟这些人谈天说地,她则是被副会长的爱女阿莲带到了房间里看她绣的花。
常安随手拿了一本书,看着上面蚯蚓似的西洋文字觉得好奇。
阿莲好心给她讲,说这是英文,还说陆先生这样疼你,为什么不让你上学堂?
常安当场拒绝,拿过一只绣绷兴致缺缺地讲:“我可不爱上学堂,我这人最爱犯懒,哪里清闲哪里才有我。”
那小姐邻家大姐姐一般温和一笑:“那你日后无聊了可以来找我,我不上学的时候可以教你英文,也可以教你绣花……你喜欢的话,这幅刺绣就送你了。”
常安的确很喜欢,还苦恼是不是自己将这份喜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一些。
“这幅是苏绣,绣娘说我苏绣绣的最好,其他的简直入不了眼。”
常安接过她又拿来的几张小手帕似的刺绣,端详一番,实话实说道:“…唔…的确是我选的这个最好看。”
阿莲忍俊不禁,调皮地扯了扯常安小啾啾上的红绸蝴蝶结:“哈哈哈,你倒是诚实,别的人可都夸我是女工中的高高手呢!”
常安也笑,不忘夸她:“阿莲小姐可真是心灵手巧,称得上是刺绣界的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