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十分感激地跟她道了谢,说明早再来。
常安点了点头,踏着月光朝花园洋房走去。
走到门口,常安掏出钥匙打开门,只是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常安戒备起来,顾不得开锁,回头跟后面那人扭打在一起。
这男人目测一米八几,生得好一个大个子,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可打过来就是实打实的。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种单纯的肉搏她很快就占了下风。
刚要往怀里摸陆崇送给她的第二把袖珍勃朗宁,但看着那人僵硬的动作,常安眯了眯眼,默默收回了手。
她换了攻击的目标,加上她的小个子瘦身板,动作灵活极了。
不过几招,常安就将那人的帽子打了下来,只是自己的肚子被那人打了一拳就是了。
常安这才看清那人的脸,眼眶漆黑一片,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察觉出异常,常安饶有兴致道:“死人?”
仔细看去,眼眶里已经没了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还会有蛆虫掉出来。
小木偶受到常安的召唤,从二楼打破玻璃飞了出来,悬在那个男人的眉心前转动。
“果然呢!”常安一个后空翻,远离那具灵活的尸体,从心中默念了一段焚尸诀。
尸体倒是单纯的尸体,毕竟连防腐措施都没有做好,还能有什么花样呢。
常安一下就焚烧了那尸体,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甚至连尖叫都没发出来,身体里的几缕碎魂就魂飞魄散了。
常安忽然发现一点异常,走近去看。
那尸体被烧得飞快,快的有些可怕,原来是心脏被剖掉了,内脏也变成了黑红色的絮状物。
原本的高个子男人眨眼间变成了一堆黑色尘土,被风一吹只在地上留下一点黑色的烧痕。
常安摸着脑门去草丛里找刚刚被自己失手丢掉的钥匙,怎么想怎么奇怪。
能派出这种特制的杀手来攻击她的,除了唐世南还真没有别人。
当然这也是她的猜测,可看唐家后院里的那些东西就知道,这猜测毕竟也是有凭有据的。
可唐世南已经被霍正杀死了。
所以,这人要么不是唐世南,要么……
唐世南还活着?!
常安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哆嗦,只觉得身后阴飕飕的,回头就要攻击,可是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常安以为自己眼花,紧贴着门,侧着身子开锁,余光扫视着身后左右。
她以为家里是安全的,所以注意力都放在外边,可谁知一进家门就被人套了麻袋。
眼前漆黑一片,常安尖叫起来,刚放开嗓子就被人一个手刀砍到了脖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木偶失了控制的力道,“啪”的一声落在了门槛旁边。
……
常安醒来之后还是被捆在麻袋里,绑的十分紧,嘴巴倒还是自由的。
她自然不会傻到尖叫,因为他们既然不堵她的嘴,必然就是不怕她喊人的。
常安安安静静,凭感觉猜测自己的位置。
听着汽车的轰鸣声,她知道自己是被放在了后车座上,而一路颠簸得她想吐,大概是因为在爬山路。
用不着深想她便猜出来,她大概是被绑去了断头山。
难不成是那什么老佛爷要替唐世南报仇?
常安委屈地想道,那也不应该找她呀,分明是霍正那小子杀了他的……
车子跑了得有大半天,让常安觉得跑山路简直比坐花轿还难受,忍无可忍之时,车子终于缓缓熄了火。
两个人动作粗鲁地开了车门,一人一头将她抬了出去。
常安被人狠狠扔到地上,像是在扔什么垃圾一样。
麻袋里的常安面色阴郁,屁股是最先摔到地上的,疼得她想骂人,现下却只能咬牙忍住。
常安在地上装死,不一会儿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声音细弱,问道:“零五号呢?就你们两个回来了?”
“那傻大个儿被这丫头杀了,还好我们机灵,让他在外面声东击西,我俩则是藏到了她的宅子里,这样才把她抓住的。”
“好一个声东击西!”那人发出一阵太监似的嬉笑声,十分刺耳。
常安听那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吩咐手下,将常安的麻袋揭了下来,然后绑到一个柱子上,自己先行走了出去。
常安闭着眼睛,乖乖任他们捆绑,只听一个人责备另一个人:“你怎么下手那么重,这丫头该不会被打死了吧?”
另一个使劲拍了一把她的脑袋:“怕什么,我们只管捉,那死太监又没说必须是活的!”
“……好,干完这一单我们就下山回家,留在这里指不定也被做成那什劳子傀儡,那死得得有多冤啊!”
\“……\”
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常安耳朵动了动,听周围完全安静才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原来这是一个山洞,四周都是泥土,外面则是落了叶子的树木。
常安看了看自己周围,可用的只有身后的一块土坷垃,挺大一块儿,像石头一样。
她将屁股往后移了移,艰难的将手腕上的绳子凑近。
良久,常安眼睛一亮,终于是碰到了!
只可惜,绳子没磨断,土坷垃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