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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泪水模糊了双眼,撞了不知道多少行人,最后也不知道晃到了何处。
走不动了,见着个石阶,我便坐了下来。
坐着坐着,我捂住脸,低声啜泣起来。
为了这桩婚事,林家上上下下忙了两个月,我和他给祖母和母亲敬酒时,祖母曾反复交代我要好好对李晚镜,父亲还送了他一副极为贵重的金玉璎珞作为入门礼。
不止是她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段难得的金玉良缘。
可我到底,还是毁了这段金玉良缘。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任性,我只隐隐有一种感触,那就是,我和李晚镜根本不合适,若我不将李晚镜赶走,事态只会越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问自己,为什么?
是我太冷漠,还是他太疯狂?到底是谁的错?或许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不是因为青夏,我们的结合就是个错误,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相遇。
他想要的,我给不了,而我想要的……
我想了很久,我到底想要什么?可惊讶地发现什么也不想要,在爱情方面,我竟是如此地无欲无求,如此地空虚。
我又想到,自己控诉李晚镜的那些行为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且不提无从取证的强奸,就连林欢给我的药,也不能证明是我当初喝的。
他把荣棠府中的林家人一一驱走,恐怕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消灭所有证据。
他平日的形象那么温顺,而我不是买男人就是逛青楼,任何一个有辩识力的人都会觉得是我风流成性,是我荒淫无度,是我沾花惹草,是我始乱终弃。
李家何等强盛,又何等宠爱这个小儿子。我休掉李晚镜的行为,无异于羞辱李家人,此举恐怕会给整个林家带来麻烦。
我在外边晃了很久,一直到堪堪天黑,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
天哪,林欢!她丢到荣棠府了!
我埋怨自己怎么能如此粗心,一边心急如焚地往荣棠府赶,可当我再次看到荣棠府的大门时,却犹豫了一下。
我对李晚镜说了那么狠毒的话,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但事关林欢,我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应门。
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没锁。
厚重的漆门被推开,里面静得可怕。
我跨过门槛,走进这所我无比熟悉的府邸,过去忙碌的景象却不见了。
我在前院后院都转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推开寝房门,李晚镜……他不在了。
这很好,很好,我想,很好,省去了再次相见的尴尬,很好。
可……林欢究竟去了哪里呢?
我站在我们曾经日日同床共枕的寝房外,看到那棵种在小院中的,整个冬天都光秃秃的树已经抽芽,树叶绿得发嫩,院中的花枝也结了二三个小花苞。
春天终于来了,利贞十九年,迟迟未到的春天终于来了。
泪水再次模糊我的双眼,我哭得心口发痛。
我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哭,又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我只是一直在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张手帕递到我面前。
我以为李晚镜回来了,惊得一抖。
抬头一看,是青夏。
如水的夜色中,她一言不发,弯腰抱住了我。
在她温暖的怀中,我哭得更伤心了。
她一定是在隔壁听到了我的哭声,所以赶过来看我。明明我是她的姐姐,却总是在她面前落泪,总是需要她的肩膀来倚靠。
在她面前,我总是很惭愧。
究竟何时我才能长大,才能像青夏一样坚强?
这是昏迷前,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
(一百)
我生病了,一回林府,当晚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反复发烧、头痛、几乎能把气管咳出来的剧烈咳嗽几乎把我的半条命都要了。
喝了不知道多少药,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婚前熟悉的生活:生病、喝药、养病,病好后去外边折腾,再次生病、喝药、养病……依次循环。
当反复发作的发烧堪堪被控制住时,我又开始发情,性交的欲望折磨得我神志不清。但我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手都抬不起来,连自慰都做不到,阴舌在我身体里搅来搅去,让我无时无刻不想与人性交。
我又一次,日复一日地坠入看不见尽头的淫梦中。
有时候我都能看见李晚镜的幻影在眼前晃,但是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感觉光影把他的轮廓弄得面目全非,让我非常烦躁。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从昏睡中醒来,听见给我换衣服的侍女在跟别人说着什么,她话中的内容让我十分难堪,挣扎着要起来,却是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
青夏急忙过来扶我,又将我抱回床上。眼见着侍女给我擦掉
', ' ')('身上的汗水,但擦了又起,体内的火始终降不下来。
她问旁边的人:“这要怎么办?”
“前不久家主给大姑娘寻了几个侧夫,不如把他们叫过来?”
“胡闹。”
青夏隐隐含着怒意拒绝了她:“那都是清白人家的公子,还未过门就上女人的床,何等荒唐!就算他们愿意,姐姐也绝不会接受的。”
我意识迷离间抓住青夏的手:“青夏……我好难受……”
她急忙给我擦脸上的汗水:“姐姐,你再忍一忍,我们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母亲已经去太医院找人了,就快了!”
“不……”我挣扎道:“不要大夫,要……要男人……要李……咳咳,咳咳……”
我说不下去了,看着床边的李晚镜,他似乎在我微笑,却又像在厉笑。
我向他伸手,他却突然大哭起来,声音犹如鬼泣一般。
耳边一阵嘈杂,声音忽近忽远,让我的意识又迷离起来。
当我回过神,青夏还握着我的手,而床边除了拿着我衣服的侍女没有任何人。
过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想起了一件事,问青夏:“你有没有见到林欢?”
青夏道:“她前两天已经回到了府中,但脚上全都是血,被我们安排到别的房间养病了,她还来看了你几次。”
“好,好,那就好。”我不住地点头。
“你们到底怎么了?”青夏说着说着也掉下了眼泪:“姐姐好久都没有病得这么严重了,林欢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姐夫更是不见踪影……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要如何说,只能拼尽力气道:“青夏,我,我有事要交代你。”
“你说。”
“当初我带到荣棠府三十二人,除去林欢,还有三十一人,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些人的去向。”我抓紧了她的手:“……还有被我买到府上的小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失了两根手指,如果能找到他的尸体,还请还他个全尸。”
交代完这些,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感觉都要咳出血来才堪堪停下。
缓了缓,我又道:“林欢的脑子似乎也出了些问题,如果她从此不能做事了,给她一个妥善的安置,她为我……为林家做了很多。”
“好,好。”青夏也紧紧地回握住我:“姐姐快好起来,你好起来后,这些事姐姐来做好不好?”
我无力地笑了:“嗯,我努力。”
“……姐姐肯定会好的……”
“……”
我听见青夏大哭的声音,可是我根本睁不开眼睛看她,意识逐渐下沉,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从天灵盖被注入一股热流,十分温暖,很快就流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紧接着,有人掰开了我的腿,温热的舌尖舔了过来。
我呜呜直叫,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抵触,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身下人的舌头十分温柔灵活,先是把连着腿根在内的私处全部舔了一遍,然后就抵着敏感的阴蒂快速地抖动,是很明确地快速推我上高潮的技巧。
剧烈的快感冲击之下,我很快就去了一次。
但这样根本不能缓解我的饥渴,我害怕身下人就此离开,忍不住夹住腿间的头,无意识地挺腰把私处往他嘴里送,他没有挣扎,欣然接纳了,伸着舌头在甬道里和阴舌像模仿舌吻一样交缠,舌尖很有力,每一次,似乎都舔在我需要的地方。
在他的刺激下,我挺着腰又去了一次。
这种高潮虽然能满足性欲上的需求,但让人食髓知味,我感觉身体里越来越空虚,忍不住用腿圈住他的头,不想让他离开。
我听见他轻声笑了一下,就埋下头继续用唇舌伺候我。
我不知道这个晚上自己究竟泄了几次,我似乎是在他给我带来的一阵阵高潮里合上的双眼。
当我醒来,下体一片干爽,再也不像以前几天那样流一裤子黏液,阴舌也收了回去,十分乖巧地沉睡着。
我觉得自己稍微有了点力气,好像从昨晚开始,我就不再咳嗽了,头也没那么晕了。
起身慢慢走出去,外边春日的阳光已经十分暖和。我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时,看见青夏躺在我床边,同屋的还躺着一个随身伺候的侍女。
阳光照在青夏的脸上,她很快也醒了,看见我下了床,十分惊讶,急忙过来看我,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激动地抱着我大哭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会好起来的……”
我也抱住她,轻声道:“嗯。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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