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一挑眉,半真半假道:“定情信物。”
陈听:“……”
“哪有这样的定情信物?怕不是嫌弃被我弄脏了。”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不情不愿从袋子里掏出那件外套套到自己身上,转出去照了圈镜子进来,“还挺好看。”
路淮津抱着臂,看她,眼神直勾勾地,不躲也不闪,莫名其妙就让陈听觉得发憷,小声说:“不是给我了?”
他似是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不答反问:“你不是不想要?”
“怎么不要?”陈听拽着衣摆左右看着,也不打算把衣服脱下来了,站在一旁,摸鱼帮他套枕头套,更多地,是看他有条不紊换被罩的样子。
“没想到你这都会。”
“嗯?”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这很难吗?”
“不难,但是烦,我看着你比较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觉得你可能没做过这种事。”
他一笑,直起身看了她一眼:“这也是小说里看的?”
陈听摇头:“猜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时候看起来还挺凶。”
路淮津扯扯被罩一角,转头凉凉瞥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陈听垂下眼,“就,刚、刚刚,在外面不就,挺凶的……”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几乎听不见。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俱是愣住。
陈听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脸皮,莫名其妙就开始言语开车,她扫了一眼屋内暖黄的灯光,心说或许是环境让人太过舒适,又或许是下意识觉得路淮津喝多了不会记得住,以至于让她一时间忘了形,几乎没多想,就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在朋友面前那种口无遮拦的状态。
路淮津闻言转身看着她,朝她走近两步。
她被他骤然的靠近弄得不自在起来,往后退,近乎贴到了门边的墙上,面上表情,是个大写的怂。
“这就凶你了?”他声音压得低,轻轻笑了,带点不正经地接着说,“那以后,还怎么受得了?”
话语间的意有所指,让她怎么也没办法不往奇怪的地方想。
陈听看他眼睛,眼神带着酒后的露骨直白,是比话语中的痞气,更让人难以招架的存在。
这人似乎单用一双眼睛,就能把人往床上推。
老流氓!
她用脚伸过去,踢了下原本开了丝缝的门,将手里的枕头塞进他怀里,背着墙蹭出去,“听不懂,我去给你找洗漱用品。”
他正色,没再逗她,老老实实收拾起来。
转天一早,陈听还是早八的课,她站在镜前眯着眼咬住牙刷,刚刷两下,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吓了她一跳。
他哑着嗓,打招呼:“早。”
她习惯在公卫洗漱,忘记昨晚路淮津留宿在此,含着一嘴泡沫,含含糊糊回了句早,随后边刷牙,边偷偷往镜子里看他。
他昨晚喝得多,还熬夜,可居然一点儿水肿也没有,只是头发睡得有些乱,眼睛睁得十分不耐烦。
周身上下,带了几丝没睡好的燥。
陈听小声问:“你是认床吗?”
“不认。”
“那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困?”
路淮津从镜子里与她对视,“睡得晚。”
陈听漱完口,脱口而出:“怎么就那么睡不着呢,我昨晚也没干什么啊。”
说完,她拿了洗面奶,抿着一抹笑,跑进主卧。
路淮津盯着镜子里那个仿佛因为扳回一城而开心雀跃的背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陈听遇上早八的课基本都是比较赶的状态,没成想等她收拾好,他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要一起吃早餐吗?”
“我来不及了,下次吧。”
路淮津点头,“送你去学校。”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你酒没醒吧?”本来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没必要大费周章开车送。
他却说:“走路送你。”
陈听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接受。
小时候她惯是喜欢看小说,不是没有幻想过校园恋情中两人一起早起上学的情节,眼看校园生活差一年就要结束,她还从没经历过。
她不知道路淮津这么个大总裁怎么就能有这个闲情逸致步行送她上学,但她确实挺想体验一下的。
路上,他去路边商店买了个包装蛋糕,顺带买了盒牛奶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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