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更是警惕,“说说,她叫什么名字?”
“陈听。”
“你真不是坏人啊?”
路淮津无奈,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过去:“不是,这样,半小时我要没带她出来,您报警。”
大爷接过看了眼,身份证上的照片大概是男人几年前拍的,头发比这时更短,表情不屑,但眉眼却是周正,确实不像什么坏人,于是递还给他,边笑边开门,“也是,你要真想犯罪,犯不着穿着西装跑学校作案。”
路淮津进门,道谢,迈着长腿往里走。
刚他正应酬,客人不胜酒力醉成一滩泥,他嘱咐司机把人安全送回家,这局也就散了。
没成想刚走到门边,陪同的项目经理便忍不住,到处找地方吐,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路淮津跟过去,路过个包间,在嘈杂的环境里,就那么恰巧,听见了她的声音。
不似平日温软,反而带着怒意,像在与人争执。
等他处理完项目经理再回来,再听见的,就是男人激她喝酒的声音。
他犹豫稍许,知道多半是与前男友的纠葛,摸不清进去管这个闲事是不是妥当,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管。
几句争执后,他听见耳光声,眉头一皱。
没管门边围着的三个男生,他走到近前,正想进去,就听见她说,“酒我喝了,可以让开了吗。”
下一秒,她冷着脸出来,径直往酒吧外冲。
他怕出事,就那么跟了过来。
没成想,她脚步看似虚浮,走得倒是又快又稳。
进了学校,没有汽车,他也不打扰,就那么慢吞吞跟在她后面。
这才意识到,她只是穿着简单的短裙t恤,一双长腿近乎完全露出来。
他扫了几眼,第一次对这种问题感到好奇——
这种天气,女生这么穿冷不冷。
似乎是撑着一口气,陈听走着走着,在感觉到自己大概已经安全了的时候,慢下脚步,踩着自己的影子,慢慢感觉好像踩在云端。
原来,是来到了操场。
她像泄了气,一下坐到塑胶草皮上,半倚着足球架子。
眼前是被夜色染得极深的绿,没到天旋地转的地步,但也晕得快要原地躺下了。
就在这种刚放松下来的状态下,一道影子自上而下,晃过她眼前。
她还没来得及惊吓,抬眼时,看到的就是男人偏头看着她,蹲下来的动作。
陈听愣了一秒,“路淮津?”
第一反应是怕走光,她忙捂住裙子,低头,看见裙子很好地遮挡住了该挡住的部位,放下心来。
又鬼使神差喃喃,“是路淮津……”
“是我,”他抬手,手掌在她面前轻晃,“没事吧你?”
“没事,能有什么事。”陈听垂着脸,动作缓慢,一下一下揪着塑料草,没有拔起来的意思,仿佛纯粹觉得好玩。
路淮津见状,??手臂后撑,坐在离她一臂远的位置,就那么看她玩了一会儿。
半晌,陈听玩累了,停下动作,偏头看了他一眼,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语气里似乎带了些许埋怨。
“你说什么?”说着,他似乎带着无限的耐心,略微凑近了些,想听她说。
陈听被他倏忽的靠近弄得懵神,又在他以为她不打算告诉自己时,掩嘴伏在他耳边,作出说悄悄话的架势,凑近了他小声说——
“我说,你这个人,是真的好难钓哦。”
作者有话说:
路哥好温柔呜呜呜
第9章
二中操场宽阔,跑道周围亮着太阳能路灯,也就勉强够看清路跑步的亮度。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路淮津这个人,她脑子里只剩相亲那天就想讲的这句话。
路淮津垂着脸,在很近的距离之下,听清了陈听的声音。
他不忍失笑,眉一扬,“说说,你怎么钓我了?”
陈听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我都——”
他接着说:“也没要我联系方式,也没缠着我,这就算是钓了?”
“你想得好简单,当然不是这么钓的,”说着,她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道,“休想套我的话,我的战术,我跟你说不着。”
约莫是真醉了。
他笑笑,也不追问,观察着她的状态,再开口时,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都柔和许多:“喝了多少?”
“那么点儿。”她拇指食指一掐,大概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就不舒服了,直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