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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伤、缠和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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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加贺,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沈加贺不敢直视宴庭,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很奇怪。沈加贺自认自己口齿伶俐,花言巧语随口就来,但是面对宴庭病怏怏的模样,他一时之间竟不想拿甜言蜜语去搪塞他。

沈加贺不回答,宴庭也不追问,乖乖地任由沈加贺压着自己。

“俱乐部的规矩,配对成功的dom和sub随意解除关系,要支付大额违约金。”沈加贺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宴总您肯定是付得起,但是sub不仅要付违约金,还要被公开处刑。”

宴庭低声一笑:“这倒是真话。”

沈加贺支起身体,跪坐在床边,像是恶魔私语:“宴总,或许我们可以不谈感情,就维持dom和sub的关系?”

宴庭沉默了一会儿。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慢些,沈加贺感觉自己跪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宴庭才悠悠开口:“我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言下之意是沈加贺跪得太高了。聪明如沈加贺自然能听出宴庭这是赶他跪下床的意思。

但沈加贺并没有跪下去,而是伏下身侧躺在狭窄的床边,紧挨着宴庭:“这样,您偏过头就能看到我了。”

“惯会讨巧。”

沈加贺抱住宴庭的手臂,小声嘀咕:“等会儿医生来了,我跪着也不像话啊。”

宴庭转过身往床里边挪了挪,床边的位置又空了一点,足够沈加贺舒服地平躺。

宴庭的声音很小,但沈加贺靠得近听得清。

“说不过你。”

2

沈加贺蹭来蹭去,像是条离了水的鱼干宴庭怕被发现背后的伤,一点点偷摸着从床中央睡到了床边缘。

沈加贺不知情,以为宴庭害羞了,得寸进尺把人挤得缩成一团,还故作委屈道:“主人这么不想挨着我睡吗?”

宴庭忍无可忍,扯下自己的领带,几乎是压着怒气:“滚下去跪好。”

被斥责的沈加贺兴奋得全身都在发烫。就是这种刺激、紧张的感觉。

病弱的宴庭不似平常那般声色俱厉,看起来冷冰冰的,眉眼之间也有点阴郁感。

沈加贺被迷得七荤八素,跪在地毯上痴痴地望着因为过于激动而喘着粗气的宴庭。

跪直了身体的沈加贺想给宴庭顺顺背,却被宴庭一巴掌打在胳膊上。

“别碰我。”宴庭深吸几口气,抓起自己的深蓝色领带,命令都:“把手伸出来。”

沈加贺死死盯住那根领带,讨好地把双手放平。如他所愿,领带缠上他的手腕绕了两圈,剩下的一截打个漂亮的大蝴蝶结绰绰有余。沈加贺期待地看着宴庭,但宴庭就这样停手了,连个最简单的结都没打。

沈加贺想象中的捆绑play整段垮掉。

不知宴庭从哪儿翻出一个木质晾衣架,冰凉的衣架点上沈加贺平举着的手心,宴庭端坐着踢了踢沈加贺的膝盖:“跪好,医生要来了,我不介意让他在外面听你挨打的叫唤声。”

沈加贺小腹一紧,满脑子幻想医生在门外进不来却能听到皮肉和木衣架谱写的啪啪之歌,可耻地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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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加贺身体上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宴庭的双眼,但宴庭存心不想让他好受,穿上鞋单脚踩着沈加贺的膝盖:“奴隶,让你跪着是惩罚。想爽?那就取悦我。”

宴庭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皮鞋底踩在沈加贺膝盖上更像是按摩和挑逗,但这足以满足沈加贺病态的欲望。

沈加贺的西裤被支起一起小帐篷,被宴庭这么一踩,他的小兄弟更加坚挺。

但他脑子突然就不灵光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取悦宴庭。

宴庭解开沈加贺的西裤,随手把内裤一扒,沈加贺胯下的性器高翘,铃口处隐约有些湿润。

宴庭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备用领带,有意无意地蹭着微吐着淫液的铃口,把领带缠绕在沈加贺的小兄弟上,最后紧紧地系了一个结。

沈加贺被刺激双腿打颤,止得不住地收缩铃口。身下的欲望不得纾解,他的眼角都染上几分红晕。

他的双手不受控地想去摸摸被捆住的小兄弟,被木衣架的狠狠责打吓得赶紧收回了双手。

宴庭居高临下俯瞰着被情欲折磨到失神的沈加贺:“没规矩的下贱奴隶。”

2

“清洁了吗?”

沈加贺还委屈地看着自己被打红的双手,炸裂搬的疼痛逼出了他眼框里的泪花。

“洗……洗过了……”

宴庭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

“沈加贺,你洗这么干净,是打算和谁上床?”

沈加贺被问懵了,他还能和谁上床?除了宴庭,他和谁上过?沈加贺怄不下这口气,直愣愣地顶回去:“你管我和谁上床?宴庭你是不是玩不起?”

宴庭沉默着把木衣架挂回柜子,刚想开口让沈加贺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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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突然被敲响。

算时间,应该是医生到了。

宴庭走出休息间,把门一带,叮嘱道:“你别出来。”

沈加贺翻了白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他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又不是有暴露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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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堵门,医生和宴庭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刚刚那一闹,沈加贺也没了任何继续的欲望。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宴庭这朵高岭之花,还是留给别人去摘吧。动不动就生乱七八糟的气,他沈加贺可受不起。

胡乱扯掉手上的领带,沈加贺三下五除二把性器上的束缚也给去了。

玩不起的宴庭,沈加贺腹诽着,不玩就不玩,大不了他去俱乐部付违约金接受公开处刑,说不定还能遇到活好帅气的dom,比宴庭好上一万倍。

沈加贺揉着红肿的手心,趴在门上偷听,隐隐约约听到医生说“高烧不退”、“凝血障碍”这样的字眼。

他从门缝往外看,只见宴庭光裸着的后背溃烂流脓,烂红青紫,触目惊心。

沈加贺猛得推开门,发出的砰砰声直惊得医生下意识把药棉紧紧按在宴庭背上。

宴庭疼得两眼发黑,身体往前一倾,被沈加贺接在怀里。

“你他妈的,轻一点啊!”沈加贺手抖着扶住宴庭的双肩,尽量不去碰他满目疮痍的后背。

宴庭推开沈加贺,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不要你管。”

“宴庭,我操你妈!原来你是sub?”

医生:我是谁我在哪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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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加贺怒气冲冲,摔门而去。徒留医生和宴庭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

医生一边清理着宴庭的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少爷......老头子我不太懂年轻人的事,但您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这新伤叠旧伤,还都伤在背上......”

“我知道了。”宴庭抬手穿上衬衫:“谢谢您,今天的事......”

“老头子我今天就是来给少爷看身体。”医生收拾着药箱,摆摆手:“除了少爷的健康,其他的我可不负责。”

2

沈加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看到宴庭生病受伤就是生气!那样的伤,沈加贺一眼就认出是长鞭笞打后遗留的。

他妈的!哪个手黑的dom把宴庭伤成这样?

油门踩到底,沈加贺直奔俱乐部。就算是违反规定,他今天也要揪出打伤宴庭的dom,给这个下手不知轻重的dom一顿好打,让他也常常皮开肉绽的滋味。

沈加贺刷了自己的会员卡,直奔路任办公室。房门被他摔得哐啷响,路任办公室里的鹦鹉被吓得扑腾着翅膀哇哇乱叫。

“路任,老子当你是兄弟,你前脚坑了我,把我安排给宴庭,我姑且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把对宴庭动手的调教师交给我。”

沈加贺来势汹汹,路任像是早有准备,他拍拍沈加贺的肩,拉着人坐到会客区的皮沙发上,不急不缓道:“沈哥,你跟宴总那事,兄弟怎么会坑你呢!我也是好心做红娘!”

“况且宴庭买了俱乐部,谁敢对他动手?”

沈加贺皱着眉头:“宴庭买了俱乐部?”

路任点点头,点了根烟:“可不是嘛......他背上的伤是试刑具试出来的。我也是看在宴庭对你是真上心的份上,才同意帮忙撮合你俩的。”

“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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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加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俱乐部。他头一次感受到手足无措。

他原以为宴庭的喜欢只是浅浅的喜欢。成年人的喜欢哪有什么真心,不过是名利场上觥筹交错间的面子功夫而已。

怀着这种沉甸甸的心情,沈加贺忽然就惆怅起来。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公司也不想回,更加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宴庭。

他就是想玩玩而已,宴庭......宴庭居然这么认真。

沈加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点开宴庭的号码,编辑起短信。

“宴总,承蒙厚爱,咱们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话,沈加贺发给过很多人,理应轻车熟路,但他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最不喜拖泥带水的他第一次犹豫了。

沈加贺知道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把这句话默念了十数遍,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宴庭会伤心吧。他还在发烧,后背血肉模糊,晚上肯定会疼得睡不着。

下午在休息间,自己还闹他,把他挤到床沿,压在他身上......

夕阳西下,海风吹来一阵阵潮水声。

沈加贺的手机一直亮着屏,提示了好几次电量不足。

宴庭的来电打断沈加贺的思绪。沈加贺回了回神,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宴庭公事公办:“你们公司的项目我看了......”

沈加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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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海边,任由起起落落的潮水漫过自己鞋袜。

“宴庭,我说认真的,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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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加贺问的很认真,他想,如果宴庭回答说是,那么他愿意尝尝交付真心的滋味。

等了很久,电话那边都没有任何声音,沈加贺把手机一丢,颓废地倒在沙滩上,在湿软的泥沙里打了个滚儿。

夕阳余晖映照着烟霞,海水翻着浪花冲刷着沈加贺的脚和小腿。

沈加贺身上脏兮兮的,原本干净的白衬衫也变得皱皱巴巴沾满泥沙。沈加贺仿佛回到了从前在乡下的日子。

外婆还活着,会拿着苕帚追着打犯错的他,会给野了一天的他煮苞谷,会给满身是泥的他烧热水准备干净衣裳。

那时的他还叫贺嘉,虽然没有爹没有妈,虽然被人叫小崽种,但有外婆,他总是天不怕地不怕。

2

人一旦怀旧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烟霞散去,夜幕降临。沈加贺坐在海边数星星玩。

他坚信着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样想着,他夜行时就不会再畏惧黑暗。

沈卓是在外婆病重时找上沈加贺的。沈总出手阔绰,愿意承担外婆所有的治疗费用,还愿意多花五百万买这个儿子。

沈加贺不傻,听得出来沈卓显然早就知道他这个便宜儿子的存在。

“你要什么?”

沈卓也不遮掩:“骨髓。”

沈加贺挺乐意的,他要了很多。用骨髓换沈家的股份,大量的钱,还有外婆的命,这笔买卖挺值的。只是他不喜欢沈这个姓氏。

他更愿意跟外婆姓。

3

“沈加贺!”

“沈加贺!”

呼叫声将沈加贺拉出回忆,沈加贺眯着眼辨认着从远处跑来的气喘吁吁的身影。

是宴庭。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把话咽回肚子。

“你先说。”沈加贺仰着头看宴庭,双手不安地抓着泥沙。

宴庭道:“我很担心你。”

沈加贺“哦”了一声,又道:“宴总不必担心我,您拒绝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沈某人还不至于求爱无果闹脾气。”

宴庭低声一笑,捡起沈加贺的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看。”

沈加贺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疑惑地回望着宴庭:“怎么了?”

“手机没电了你不知道吗?”宴庭按下锁屏键,手机毫无反应:“通电话时突然挂断,查你定位又在未开发的海域,我很担心你。”

沈加贺窘迫地猛按锁屏键,果然是一点儿电都没有了。

“我想你肯定没听到我的答案。”

宴庭艰难地蹲下身,平视沈加贺的双眸:“沈加贺,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是认真的,非常非常认真。”

沈加贺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躲闪着宴庭炙热的目光,但滚烫的脸庞出卖了他。

宴庭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掉沈加贺脸上黏着的沙:“怎么不说话?”

沈加贺的目光飘忽,不敢直视宴庭,声音也有点沙哑:“没,我就是问问。”

“问了以后呢?”宴庭步步紧逼。

沈加贺的心理防线已经溃不成军,叹了口气道:“就......就是想问问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处对象,不是玩玩的那种,是认真的那种。”

宴庭笑得温柔,伸出手拉起坐在沙地里的沈加贺:“愿意的,我一直都愿意。”

沈加贺舒了一口气,但宴庭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紧张起来。

“但愿这次,你是真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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