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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照对小少爷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躁性格实在是没办法,关键是他就一普通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这一鞭子角度刁钻,直冲着下体而去。裴南照本能地闭上了眼,做好了剧痛的准备。然而劲道十足的鞭子,狠狠地落在裴南照大腿上,卸掉大部分力道,余威扫过勃起的柱身,留下红肿的伤痕。
裴南照浑身一抖,指节攥得发白,偏过头隐忍地喘息,越是努力压抑,越是颤得厉害,被冷汗浸透的眉睫湿漉漉的,失色的眸光水雾蒙蒙,仿佛下一秒就会哽咽,可他偏偏忍了回去。
颤抖的呼吸间,湿润密长的睫毛缓缓眨动着,水光潋滟的眼睛忽隐忽现,低低的呻吟支离破碎,被鞭子抽破皮肤的声音完全掩盖。
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的鞭痕出现在裴南照的肉体上,痛得他几乎失去意识,裴南照周身如烈火焚烧,每一寸肌肉都翻腾着岩浆。又像一根根长针插进他的指甲里,尖锐的刺痛持久而猛烈。
一次又一次,一鞭又一鞭。裴南照攥紧的手指颓然松开,像断了脊骨似的塌下去,许久都没有反应,气若游丝。小少爷歪头打量着他,空旷的幻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连风都停止了。
而清醒的只剩下他一个,就像一场装模作样的独角戏。
裴南照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了,血肉模糊,唯有那张脸还是完好的,只是不免沾了点血。小少爷丢开鞭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张开手臂抱了上去。
他抱得很用力,仿佛要把裴南照揉碎了全都融入自己身体里。裴南照满身的血,随着这个紧密的拥抱全沾到他原本干净的衣服上。
“滴答”
殷红的血坠入池中,污染了一池碧水。这池水里原本开满了莲花,夏天会结满莲蓬,绿油油的很可爱,生吃有一点苦,种莲花的人不怕苦,喜欢生着吃,苏幕遮却不喜欢。
梁上的绳索原本是用来系秋千的,秋千的木板来自后山的梧桐树,春天树花和种子飘飘扬扬,宛如一场温暖的雪。苏幕遮总嫌那些毛絮扰人,每每点火烧了一大片,那人总会赶过去灭火。
苏幕遮喜欢春天,春天到处都是柳絮杨花,三四月间,仿佛天天都在下雪,每一场雪都可以点燃一场火,连湖面上都堆积了厚厚一层白,好像云朵漂浮在水上,打个响指,就会荡开满目烟霞,火光熊熊,惊飞了一群小鸟。
那些胆小的麻雀最喜欢告状,不到一刻钟,那个人就会及时赶过来,习以为常地引风招雨,把大火灭掉。氤氲的水汽和烟雾中,修长的天青色身影如玉如松,与这青山碧水融为一体,比苏幕遮还要像这山野的精灵。
苏幕遮也喜欢夏天,夏天繁花似锦,衣着单薄。月上柳梢时,炎热的暑气淡去,那个人会来到清澈的湖边,褪去宽松的道袍,涉足入水。水流逐渐没过他的双脚,小腿拨开流水,踩着圆圆的鹅卵石继续前进,修长的大腿间垂着从未使用过的阳根,颜色尚显青涩。
苏幕遮喜欢就着月光看他的背影,散开的乌发如瀑,一直落到挺翘的屁股上,弯起明显的弧度。那人爱干净,会把自己全部泡在水里,捞起长发,用无患子揉出泡沫慢慢地清洗。
优美的五指张开,收拢着水花和月色。皎洁的月光贪婪地品尝着那人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就像窥探的苏幕遮一样。
有时苏幕遮会从水里突然冒出来,故意吓他一跳,得到那人一个无奈的笑容。
苏幕遮也喜欢秋天,秋天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果实累累,到处都是酸酸甜甜的野果。那人会更久地漫步在山林里,摘下各种美味的果实,投喂活泼的小动物,为迷路的山民指路,不过常常会被没见识的打柴人当成神仙,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反倒把那人吓一跳。
这时候苏幕遮就会挂在树枝上,嘻嘻哈哈地笑话他,看他尴尬窘迫的样子,再丢两串野枇杷砸到那人屁股上。
一年四季中,苏幕遮最讨厌冬天,因为那个人就是在一个久远的冬天离开他,再也没有回来。
“别哭。我回师门料理一下丧事,很快就回来。”
“我才没有哭。”苏幕遮擦擦眼睛,“很快是多快?”
“等桃花开了,我就回来了。”
“真的?”
“真的。”
“好,那拉勾。如果桃花开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杀了你哦。”
“好。随你杀。”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那人的脚印逐渐消失在风雪里,被风雪掩盖。
苏幕遮就这样开始等待。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山里的春天来得比人间要晚些,厚厚的雪终于化了,湖面的冰终于开了,嫩绿的草芽钻出石缝,杨柳也爆了青。
苏幕遮眼巴巴地看着,等着,等过日升日又落,月盈月又亏,柳叶儿可以吹出笛声,蒲公英开满了山谷。
桃花终于开了。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回来。
骗子!
苏幕遮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头一次离开这座
', ' ')('生他养他的大青山,走进了茫茫的人间。
“这辈子的你好弱啊,连二十鞭都受不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苏幕遮抱怨的语气天真又残忍,他亲昵地覆上裴南照的唇,交换了一个血腥气的吻。裴南照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血腥味带着奇异的甜,苏幕遮勾着对方无意识的舌头,纠缠不清。
他舔去裴南照眼睫毛上的一滴血,看那长睫无力抖动着,别有一番强韧之下隐藏的脆弱感。
鲜血淋漓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苏幕遮慢悠悠地折起鞭子,抛出两支毛笔和一盒药膏。
毛绒绒的羊毫飞到空中,蘸满白色的药膏,有条不紊地给伤口上药。这药立竿见影,同时刺激性也很强,就像薄荷风油精之类,一涂到伤口处,就激得裴南照急喘出声,附近的肌肉一哆嗦,反应极大地绷在一起。
诡异强烈的感觉逼醒了昏迷的裴南照,他茫然地呆了十几秒,才迟钝地低头去看悬空的毛笔。
“什么……唔……东西?”裴南照吃力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又干又涩。
“毛笔呀,还能有什么?”苏幕遮见他醒了,糟糕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笑眯眯道,“我配的药,同时作用于身体和灵魂,感觉怎么样?”
感觉快死了。裴南照麻木地想,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他有意思吗?不嫌腻吗?
比在伤口上撒盐更恐怖的,大概是洒风油精吧。冰凉又燥热,舒爽又痛苦,裴南照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橡皮泥,被人揉捏得虚软至极,连骨头都化成一滩春水,软绵绵地张开了所有毛孔,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好像连四肢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
毛笔在他光裸湿润的肌肤上游走,像猫咪的尾巴蜻蜓点水般掠过火辣辣的伤口,既是安慰,也是撩拨。刺乎乎的触感带来一阵又一阵麻痒,钻心入髓,仿佛有几百只蚂蚁在他身上乱爬,到处都是难以忍受的痒。
裴南照仰着脖子闷闷地喘吟,濒死般艰难地呼吸。毛笔格外眷恋他的胸脯和阴茎,一层一层地叠加着药膏,那一簇细细长长的羊毛骚刮着乳头和尿道口的一瞬间,裴南照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意识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震颤,小腹不停地抽动着,性器哆哆嗦嗦地射出了白色的精液。
“很舒服吧?”苏幕遮笑道,“我喜欢看你高潮的样子,脏兮兮湿漉漉的,像一只狼狈的狗。”
裴南照筋疲力尽,实在没有精神与他争辩,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带着挥之不去的虚软。
他许久才回过神来,干涩的嗓音勉强凑出一句完整的话:“玩够……了吗?”
苏幕遮眸色一暗:“怎么?陪我玩不高兴吗?”
裴南照的目光涣散,不知在望向哪里,绵软地喃喃道:“我必须得回去了……”
“哼,回去?回哪里去?你的师门吗?那鬼地方早就被我一把火烧了!”这句话戳到了苏幕遮的痛点,他的神色骤然降至冰点,每个字都怨气森森,咬牙切齿。
裴南照却仿佛没有听到,他只是恍惚着,很慢很慢地开口,吃力地说:“清梦……在等我……回家……”
裴南照从来没有忘记,他有一个绝不能辜负的人,那个人还在等他回家。
苏幕遮的表情似哭似笑,血淋淋的手指捂着脸,崩溃又疯狂地笑起来。
“清梦……云清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云清梦。她只不过我变出来的骗你的。被骗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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