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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世被盗,结界坍塌,就连那被剑灵维持的通天门也摇摇欲坠。
清誉瞧着濒临碎裂的天门,已经没有心思愤怒濯世的擅自主张了,用术法勉强维持天门之后,他知道自己得加快动作。
他一直在等最好的时机出手,可如今,濯世的行为无异于为他做出选择,不得不提前计划。
濯世带着树妖,凭借他从树妖脑中看到的记忆,寻到在仙城边缘、准备进入外围浓郁魔气中的厉鬼。
“啊啊啊啊!”树妖姿势糟糕地摔了下来,厉鬼抬眸望去,伸出双手一脸冷漠地将他接住。
“嘿……嘿嘿,副宗主您晚好,我把剑拿来了。”墨辛夷擦了擦从万丈高空摔下来冒出的冷汗,抖动的不成样子,要把濯世递过去。
“辛苦你了。”厉鬼眯着浅金色的眸子,醇厚低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端庄蛊惑。
“好说、好说……”树妖吃力地捂了捂险些被操烂的屁股,“稍微受了点皮肉之苦。”
厉鬼却没有立刻去拿,而是将树妖放下,濯世悬在空中,居高临下睥睨着一身鬼气的邪祟。
“虽然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不过当初是你救了小墨,他的恩情,身为丈夫的我,自然要帮他还。”
厉鬼笑得更加深邃,额角却缓缓暴起一根青筋。
谁管你和他的关系啊,不用特意强调了!司南泊腹诽。
树妖羞赧地瞪他:“琢世!你干嘛啊!”
“哼。”濯世义正言辞地表示,“向所有黑恶势力宣布我们的关系,他才不敢欺负你。”
“……”树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撅成两截塞灶膛里当烧火棍,“副宗主很好的,你不要以貌取人!”
“我还没说完呢。他是邪祟,我是仙界的法器,要是随便抓握,可是会——”玉琢世还没有宣布完,就被失去耐心的司南泊一把抓住,那修长骨感的指尖瞬间滋滋冒烟。
“小朋友,等解决完魔灵,我抽一天时间听你慢慢臭屁。”说完又分出一道鬼气包裹住树妖,“那些人很快就回来,你自己躲好。”
“副宗主,你小心啊!”树妖担忧地看着身材高大的厉鬼,又眷恋地看着通体法光的剑,“还有……您轻点儿,别把它弄坏了。嘿,他还小,怕疼呢。”
“好。”司南泊淡淡地睨他一眼,唇角勾起晦涩的笑。接着身形穿过结界,融入黑暗。
刚出去,司南泊便一脸不悦地说:“你最好不要继续读取我的记忆了。我会忍不住把你撅断。”
玉琢世却认真地讨教起来:“怎么能像你一样,在床上让一个男人欲罢不能呢。”
“……”厉鬼抽眼,“我们一会儿是要去打得你死我活,不是去参加性交联谊。”
“我只是觉得你阅历丰富,不过,为什么你的夫人长了两张穴胸前有两团肥肉,我的夫人没有?”
“……”厉鬼沉默,飞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到极点地说,“等会儿就把你撅了。”
过了一会儿,玉琢世又说:“对了,你不能把魔灵杀掉,得留一口气。”
“为何。”司南泊瘪嘴,怎么会有比他还讨厌的生物,好烦,好想把它撅了。
“因为你若是把它们都杀了,那本体的魔能大减,就不值得吸收了。晁溧就还得花上百年甚至上千年将它养好。”玉琢世一向没有隐瞒,“你已经杀了一只,再重伤其余的就好。”
“你们知道魔灵肆虐的背后推手,为何不斩草除根?”
“晁溧很狡猾,他苦心经营数千年,就为了吸取魔灵成为下仙界第一,要将下仙界纳为囊中之物,接下来就是攻打上仙界。”玉琢世道,“上仙界派清誉下来彻查魔灵之事,发现真相之后,上仙界下令毁灭下仙界,重开。”
司南泊挑眉,接着露出阴冷地笑:“呵呵呵,真狠。”
“但灭绝一个界,需要理由。等晁溧吸收完魔灵,还未完全融合时,我会出手。不过那时候,整个仙城就会因为他而消散。”
“那就达到上仙界的目的了,很有想法的借刀杀人。”
“嗯……”玉琢世突然沉默。
“是那只小树妖改变了你的想法?”
“嗯……他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还说什么救济苍生。我和苍生不熟,但我不想让他伤心。可清誉那边也要和上头交代……我不会阻止他的计划。”
“可以了。”司南泊骤然停下,浅金眸子在黑暗中发出灿烂的曦光。
“等解决完,我就告诉你,怎么在床上做真男人。”他淡淡地说着,指尖紧握剑柄,被灼伤的掌心不断溢出烟雾,一边泰然说着,一边将剑锋对准不远处狰狞的魔灵,轻笑一声。
“让你的男人,要到你腿软腰酸,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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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世和司南泊刚离开不久,收到命令搜查仙城的修仙者倾巢而出。树妖躲在暗处,望向通天门的方向。
那里光芒
', ' ')('大作,雷霆霹雳,圆月变作血红,一副末日即将到来的血腥。
“啊,怎么回事,有魔灵钻进来了?”丝丝缕缕的黑气向通天塔的位置飞去,失去结界庇护,通天塔完全暴露。就在那高高塔顶,一人白衣,飘然若魂。
清誉还在维持通天门,分身乏术,晁溧察觉到魔灵的力量正在迅快减退,他站在最高处,察觉到那厉鬼正握着濯世意欲消灭和他缠斗的魔灵。
“哈哈哈哈哈,杀吧,这肮脏的下仙界早该毁灭了!”他狞笑着张开双臂,浑身魔气缠绕,露出本体,竟是分裂那四只小魔灵的本尊。
可大魔物早就有了自我意识,不愿被晁溧操纵吸收,不断反抗挣扎,晁溧冷笑着用浑厚的内力将它压制在体内,强行收纳。
长老们见到发狂的晁溧,刚想去帮他,却被晁溧哈哈大笑着一掌一个吸收干净。
长老们对于崇敬者突然的反戈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痛斥他的丧心病狂,便沦为一具干瘪的尸体。
“晁溧,你以为你能控制本尊?当年你的师父失败,今日的你也会是林城被万千怨念撕成碎片的下场!”
“他老人家太心急,而我为一刻准备了上千年。师父太没有野心了,杀些阿猫阿狗妖灵野兽还想逆天修行……我就不一样了,我屠了仙城外所有的门派……哈哈哈哈哈!不过很快,仙城也将是一片尸骸……”
“诡泣,你就不期待吗?在我的身体里,见证这伟大时刻……!”
晁溧不断反噬着诡泣的魔力,现在的他,受大半个下仙界生灵血肉滋养的魔灵魔气滋润,功力暴涨,澎湃的力量令他近乎发狂,他伸手一挥,便击毁了附近的一座山丘。
山丘上居住的修仙者们,瞬间化作灰烬。
“晁溧!”清誉飞身前来,怒喝这疯狂的魔头,“住手!”
“清誉……”晁溧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一个尸位素餐,靠血统和父亲轻轻松松得到至高无上权利的废物,他冷嗤,“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留你做我的男宠。”
“你就不怕上仙界降罪?!”
“哈哈,上仙界,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无论下仙界的仙族多么刻苦修炼,到头来不过是一条虫子!过了那通天门又如何?比得过你战神之子的出生?比得过你软软喊一声爹就得到的一切!?”
“我要毁了它,你们上仙傲慢惯了……也尝尝当虫子匍匐在地,备受凌辱的滋味吧!”
清誉见他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便拔出剑:“你执迷不悟,屠杀下仙界,我只能顺应天理,将你诛杀!”
“呵哈哈哈哈,好啊,濯世不在手,你如何与我斗?你会武功吗?战神之子?”晁溧伸手轻轻一挥,就将清誉打翻,伤了他脏腑,晁溧瘪嘴,嗤笑,“也就那只厉鬼能有点看头……不过那只狐妖在我手里,他敢动吗?”
“嗯……从哪里开始杀比较好呢。”晁溧若有所思。他还真的不打算立刻杀了清誉,非要尝了他的滋味儿百般羞辱才好。
突地,他的目光落在一道飞蹿的妖气上,一个高壮的男人一只手抱着团肥狐狸,肩上扛着另外一个男人,飞速逃逸。
“找死……!”晁溧犹如流星,一眨眼飞过去,狠狠一掌击中狐耳男子。
“噗……!”司南喜瞬间后退十余丈,接着失去平衡砸向地面,短暂失控后他扬天狐鸣,附近的野兽纷纷赶来垫背。
树妖眼睁睁看着数不清的飞禽走兽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最后一只仙鹤接住了降落的黑影。
两只狐狸和一个……长着巨乳的男人。
“喜喜!”傅香香连忙抱住司南喜,还有气儿,又吃力地扛着闻面,想逃,被晁溧堵住。
“啊!”雷电劈来,一道鬼气挡住,树妖只觉身上嗖的一阵凉风,再一看,保护自己的鬼气自动去保护妻儿了。
“啧,副宗主!您太不靠谱了!”树妖说着,趁乱把两只狐狸和傅香香拖走,算了,能救一个是一个,积阴德。
“你是谁?”傅香香紧张的看着他,树妖来不及解释,帮他抱住更肥的那只狐狸,“嚯,好重!”
“嘤……”司南喜吃力的抬头,还剩一口气也不许树妖骂他阿娘重。
“杀疯了,快走。”树妖拉着傅香香的手就开始乱躲,晁溧被那鬼气扰得心烦,好不容易甩开,一家三口都不见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现在力量堪比神明,稍微感应就能找到。
片刻之后,他瞧着某个位置,翘起唇瓣。
“小耗子,真会躲。”
晁溧狞笑着飞过去,阴冷的声音犹如阎罗宣布着四人的死期。树妖抱着昏睡的黑狐狸,探头一看,瞧见快要飞来的晁溧,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妈的,这么个大反派就不能追着有能之士打吗?我又不是主角我打不过啊!”树妖靠回墙壁,瞧着不远处黑漆漆的结界,紧张地咽着唾沫,“喂,美女,我可能帮不了你了。一会儿我拖住他,你往结界外面跑,虽然外面全是魔气,但总比这家伙一掌打成肉渣好。”
', ' ')('傅香香道:“公子,那你怎么办?”
“我身上有个很厉害的契约,死不了。我撑到我男人来救我。”树妖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很清楚,那个契约很可能并不能保住他的命。
“真的吗?”傅香香也是手足无措,司南喜被打成重伤,夫人中了术法还昏着,这种时候,泊阿爹也不见踪迹……
“真的真的!快走!”树妖猛地将狐狸塞给傅香香,用树藤将人甩出去,接着凝聚全身的妖力,凝出一个结界堵住晁溧。
“你想用你那薄如白纸的结界挡住我?”晁溧轻蔑的一挥手,便碎了结界。树妖被掀翻在地,猛地呕出鲜血。
他抬头,呸出血里的牙齿,嘿嘿笑:“你看你那丑模样,好好的副门主不当,非要把自己弄得像是怪物……啊!”
晁溧又是一掌,狠狠打碎了树妖的五脏六腑。
“……”树妖只觉天旋地转,剧痛难忍,但很快,他身子轻飘飘的,记忆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的他,还有好几百年的功力。魔灵入侵,他殊死抵抗,开满紫色小花的妖媚男妖同他并肩而战。
可他们终究寡不敌众,眼看火球袭来,他突然被一枝开满紫色小花的树藤甩开,也就是那一眼,他亲眼看着好兄弟被火焰吞噬,化作焦炭。
悲愤之下,他失去理智地用妖元和魔灵同归于尽,就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一道浓黑雾气包裹住他。
雾气之中,藏着一个面色惨白的鬼,厉鬼一手托着他,身姿迅快而狠辣,轻松解决掉魔灵后,厉鬼将他带回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
他昏迷过去,醒来时,已经变成一棵小树。他被重栽在花园里,香气四溢的花圃飞满蝴蝶,一只肥美的黑狐狸正靠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舒舒服服地晒阳光。
树妖看着一鬼一妖甜蜜的模样,登时泌出苦涩的汁液,枯萎的树枝在暖风中颤栗。
“别难过,你的朋友……终舟已经帮你嫁接在身上了。”狐狸变成美貌的双性人,举着一面剔透的镜子让他看,镜子里的他光秃秃丑兮兮,头顶某个分支,裹着一截不属于他的花枝。
“不过,他技术不大好,包的有些丑。”狐妖抱歉地笑,又拍着饱满的胸脯打包票,“但存活一定没问题!”
……
……
正当晁溧要一脚踩碎树妖的头颅时,一道锐利光芒骤然飞来,狠狠贯穿他的肩头将他击退。晁溧恶狠狠瞧着那五光十色的剔透宝剑,笑道:“濯世,你来的挺快啊。”
晁溧猛地抓住玉琢世修长的剑身,想要将他捏碎,一道鬼气倏地袭来,利落地抽走濯世。
“泊老弟,你怎么慢了?”晁溧冷笑着抚了抚肩头的伤痕,流出的血全是恶臭的腐败。
“冷静……”司南泊是被濯世拽着来的,话没说完就嗅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媳妇儿味,登时垮了脸抓住嗡鸣不已的剑迅快狠辣地向晁溧刺去。
“泊老弟,冷静……”晁溧笑着躲开,意味深长地说,“弟媳的命不要了吗?”
司南泊猛地顿住身形,抓着剑冷若冰霜地看他。
“这就对了。这些人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不如你我联手,打到上仙界,你不是想去那上仙界吗……”晁溧蛊惑地说。
司南泊抿住唇瓣,凝眉,半晌,他哑着嗓子问:“面儿呢?你若敢伤他一根狐狸毛,我就扒了你的皮!”
“咳咳……副宗主,别……”树妖听到司南泊的声音,吃力地抬起手指,指向结界之外,“他们……在外面……”
晁溧道:“弟媳身体里可有我下的咒术,泊老弟你想好。”
玉琢世道:“厉鬼!我能解开,你让我杀了他!他竟然敢伤小墨!”
“你才闭嘴,那是我老婆!”司南泊一怒,将他丢开插进地面,接着抱臂审视晁溧,“晁溧,不是我不信你,你已经失信过,我不大想信任你。”
“我可以和你定下契约,你我生死与共,你夫人要是死了,你殉情,我也跟着死。”晁溧道,“待你我攻下上仙界,我解了他的咒术,你我解开契约,之后各自安稳。”
“听起来不错。”司南泊露出阴冷的笑。
“泊老弟做大事的人,你一来这里,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两个大邪物相视一笑,准备握手联合,就在此时,一道清媚的呼唤打断了两位大反派的联盟。
“司南泊!”闻面抱着儿子,被傅香香搀扶着,身边还跟着一身灰扑扑的清誉。
“呃啊!”就那么电石火花,晁溧都没有反应过来,司南泊已经一爪子撕扯他的脖子,扯下血肉模糊的一块肉。
晁溧飞快躲开,浑身冷汗,他冲司南泊嘶吼:“司南泊你!”
“咯咯咯,不好意思。我媳妇儿和我有命契,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那么傻还会被你骗吧。”说着刻意地看了一眼飞过来的玉琢世,“命契呢,就是彼此分享寿命,还能互通心意,哼哼哼……我不死我老婆也——”
“你废
', ' ')('话真多!”晁溧咆哮着向他袭去,濯世见状横生一挡,火星四溅,剑身划出道道纹路,司南泊一手抓着剑,翘着唇瓣,继续懒洋洋地说:“玉琢世,刚刚你简单介绍了你的男人,现在我要隆重介绍我的心上人,故事要从一百多年前开始了,那时候我们还是婴儿,可已经心意相通,他总是抢我的奶喝……”
玉琢世道:“我们现在不是打架吗?”
司南泊抓着剑,舞得游刃有余,势如劈竹,恨得晁溧牙牙痒。
“对啊,”司南泊冷哼,“我夫人从小就是最可爱的,长大了也是最美的,可惜我爹是个变态,从小用药控制他……”
司南泊低沉性感的声音不急不慢地说着他老掉牙的光荣岁月,听得众人紧张又无语,可他的剑术精妙绝伦,晁溧连连败退,就在司南泊要再刺他一剑时,清誉突然说:“别让濯世染了人血,他的神魂会被腐蚀的!”
“……”司南泊优雅地讲解瞬间顿住。
“没事,我能行。”玉琢世恨得不行,他一定要把晁溧杀了报仇!
“濯世!你会消失的!你没了那只树妖怎么办!”
“……麻烦。”司南泊刷的冷脸,敛了笑意,将濯世不在意地丢开,凝出锋利的鬼爪,空手迎战。
“哈哈哈,泊老弟,你也太狂妄了吧?你那指头,能挨我几剑?!”晁溧说完,抓住机会挺身出击,司南泊面无表情,用爪子一把钳住锋利的剑。
“司南泊,你以为你救了他们,他们会感激你?上仙界会把你诛杀,你也是一个巨大的祸患!”晁溧狰狞地说,“在那之前,你还有机会……”
“我也曾经想做个毁天灭地的大反派,可命运驱使我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司南泊无奈地说,“我媳妇儿看不得我为祸人间,我最听他的吩咐了。”
“……”晁溧绷不住地低呵,“闭嘴你这个妻奴!”
“而且,我也不屑与小人合作。你利用我也就算了,你敢割面儿的手?!你知道我连让他走路都舍不得!我让你拆了千阶梯你为什么不拆!!!晁溧你彻底把我惹火了我今天就要把你的阴茎像是扒香蕉一样,撕了你的皮剁成肉酱喂兔子!!”
蓝慎:“哈秋?!”
晁溧蹙眉,感觉到冒犯:“打架就打架,别人身攻击。”
空中的魔气,竟然被厉鬼一丝一丝吸收,接着大面积吸附,闻面瞧着半空疯狂纠缠的魔气和鬼气,面色担忧。
“糟糕,现在不是除魔的问题了,终舟突然失控了……他会吞了晁溧,把整个下仙界毁掉的。”
浓郁的邪佞气息在仙城翻卷,形成巨大旋涡。方圆百里树木连根拔起,房屋卷碎,玉琢世凝出结界,护住众人。
“终舟!你冷静!”闻面却钻出结界,独自走向暴风眼旋涡。
“喂!”玉琢世想要去抓他回来,清誉却拦住。
“很快上仙界就会派仙官来解决此事,那厉鬼,若是能保持清醒最好,我能保他,若他就此沉沦失控,彻底变成鬼殃,也只能……将他消灭。”
“清誉!他可是为了苍生!他一个厉鬼,明知道自己不能触碰魔灵,还那般拼命!”
“他没有那么大义,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而已。”清誉有些生冷地说。
“不,他保护了很多生灵!我都看到了,他一来下仙界便救了数不清的性命,他听从那只狐妖的安抚和命令,努力克制自己暴虐嗜血的天性,他救了你堂堂通天门门主一辈子也比不过的性命!”
“……”清誉还想说什么,却哽住。
“你撑住结界,我去帮他。”玉琢世认真地说,“小墨也拜托你。”
“濯世!”
暴风眼中,闻面独自站着,凝望浑浊的上空。
“终舟!你还记得、记得你答应我——你要解决完所有,和我一起回家!”
“啊……”一小团爆窜的邪气击向他,闻面用狐火挡住,可还是不慎被划伤了娇媚冶丽的容颜。
“相公!面儿相信你!相公……我们昨天还说好要给喜儿办一个奢华的婚宴,风风光光的娶儿媳……终舟!”
玉琢世剥开迷雾,瞧见了那娇小的狐妖,独自扛着足以将他搅碎的威压,不断向浓厚的邪气中嘶喊,紫色的眼睛不断落出眼泪,他上前,凝出结界,护住狐妖。
“我护着你。”他道。
“嗯,能带我上去吗,我不会飞。”狐妖呜咽着说,“他飞的太高,我总是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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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邪祟之气冲破天际,倒灌进上仙界,上仙界很快派仙官来解决。
清誉趁着空档,为几个伤患治疗。昏暗的天空不知何时电闪雷鸣,飞来数道霞光。
“终于来了。”清誉淡淡舒了一口气。
司南喜在剧痛中醒来,粗喘着对上傅香香泪水朦胧的眼。
“香香,怎么又哭了?”司南喜扶着爱人的眉眼,轻笑,“不好
', ' ')('看了。”
“泊阿爹和夫人,都卷进魔气里了。”傅香香将司南喜扶起来,指向透着微光的浓黑,“不知情况。”
“咳咳!”司南喜大喘气。
“那厉鬼,怕要撑不住了。”清誉瞧着越发暴乱的鬼气,也惋惜地揪住衣袖,“可惜……已经到极限了。”
“放你他娘——”司南喜刚要骂人,就被傅香香捂住嘴,傅香香望着清誉孤冷的身影,板着脸认真地说:“他不会失控的。他和夫人经历了多少大磨大难,只要夫人还在,他绝对不会松手。”
“嗯!”司南喜蹙着眉,狠狠点头。
众上仙的干预之下,暴乱的邪佞之气纷纷退散,被尽数浓缩入法器。等天色完全恢复清朗,浑身是血的晁溧和司南泊共同掉落。
“终舟!”狐妖惊呼之下,玉琢世赶快飞过去接住坠落地厉鬼,对方的肌肤全部皲裂,深可见骨,已经失去了意识。
晁溧从万丈过高空落下,来不及挣扎,便被万千光芒贯穿成筛子。
腥臭的血浇灌大地,充满污秽的身体化作腐败的肉,又消散成灰烬。
“爹!”“泊阿爹……”
几名仙官昂首阔步而来,冰冷高贵地睥睨昏迷的厉鬼,刚要动手封印,就被清誉拦住。
“手下留情,他并非邪佞!”
“清誉,他一身污秽,连骨子都是肮脏的。”仙官冷酷地宣判厉鬼的命运,“若不及时抹去,将来又是一个祸患。”
“我阿爹是祸患?真可笑!在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上仙袖手旁观的时候,是他一个人斩杀的魔灵!现在那道大门毁了,魔气钻进你们的地方碍你们眼了!你们才知道下来收尾!抢功绩!我爹保护的下仙界!你们不感恩他帮忙就算了,还要杀他?!”
“……”仙官不悦地眯起眼睛,瞧着那不入眼的狐妖。
忽的,旁边的仙官对为首的说了什么。
“哦?你们有下界那只凤仙的羽毛?”他凝视闻面,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羽毛呢?”
“羽毛……”闻面想了想,接着翻出腰间的绣花袋子,将两根洁白的凤羽递上去,仙官接过,简单看一眼,认同的点头。
“既然有凤瑞的引荐,那就是上仙界的客人。清誉,带他们回上仙界。”
“等等!”司南喜一把抱住闻面,哭到,“娘!我……”
“神仙哥哥,可否再容我们几日?何况这下界百废待兴,清誉上仙作为通天门的门主,需要处理的事有很多。”闻面虔诚地望着那孤冷的仙人,呜咽,“求您。”
“……”上仙眯了眯浅蓝眸子,凝视那美丽无辜的狐妖片刻,转身离开。
“三天。过时不候。”
清誉望着同僚们离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难得啊,冷心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最近打胜仗,心情特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