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秦纵应了一声,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问:“嬷嬷还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嬷嬷垂头道,“姑娘这两日静言少语,不知是何缘故。我想着少爷明日就要南下了,无人开解姑娘,怕闷出病来。少爷进去后问问姑娘罢。”
秦纵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推门进去,他的姐姐端坐于圆桌旁。桌上亮着一盏烛灯,灯下排着数个人偶,旁边几个酒坛与一个白玉杯。
她抿了一小口桂花酿,伸出手指摸摸这个人偶的眼睛,点点那个人偶的鼻子,戳戳这个人偶的嘴唇,模样有些娇憨。
秦纵莞尔,轻笑出声来。
她似乎惊到,转过头来,眼睛朦胧。似乎看不清楚,眼睛努力睁大。
“你、你是阿纵么?”
秦纵想起李嬷嬷的话,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是少爷的贴身侍从,少爷要我先回来告知姑娘,少爷迟一些再回府。”
她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怀疑,认真叮嘱道:“我知道了,你出去等他罢。阿纵是好人,你要细心伺候他。”
秦纵眼里聚起笑意,慢慢套她的话:“少爷好在何处,烦请姑娘明说。”
她朱唇刚启开,忽然又紧紧闭上,目光戒备地看着他。
他的姐姐虽醉了,潜意识中也在保护他,怕出口的话成为威胁他的把柄。
秦纵心口发暖,轻声缓缓道:“姑娘不必怕,我身受秦家的恩惠,不会伤害少爷。”
“你说谎怎么办?”她神色迟疑。
“我发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脸色放松下来。
“那我告诉你,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阿纵知道我心里乱,不想见他,便托言军务忙不回家。他、他以前出征前两日都在家中陪我的,你说他是不是好人?”
她口齿有些不清,声音黏软,又指着桌上的桂花酿道:“你看,我不敢见他,他便送酒回来,我醉了便不会害怕了。”
秦纵丝毫不怀疑她能懂自己的心意,从她口里说出来,却又动心不已。
“姑娘为何害怕见少爷呢?”
她的眉心蹙起来,喃喃:“我做错了一件事……”
“姑娘说的可是心悦少爷一事?”
她睁大眼睛,神情惊慌失措:“你、你怎么知道?”
秦纵放柔了声音安抚她:“姑娘这般关心少爷,自然是心悦少爷。我还知道少爷也心悦姑娘,非姑娘不娶。”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心悦阿纵……我只当他是弟弟……”她的声音迷茫。
“少爷器宇不凡,名震三军,姑娘动心尽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