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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疯了这几天的后果就是顾景起不来床,浑身都酸痛,喻舒让顾景在家休息然后去学校上班顺便给顾景请假。
周二,顾景走到教室,在自己座位上没坐一会儿,宋稚雨忽然来到他旁边。
“有什么事情吗?”顾景见她一副纠结的模样,主动开口。
宋稚雨挣扎了两秒,说:“昨天白染来教室找你了。”
顾景眉头一蹙,“昨天?”
“嗯。”宋稚雨点头,“但是看到你没在,就走了……你昨天是有什么事吗?”
她说出这话后悔了,觉得有些多嘴。
顾景淡淡地说:“嗯,小事……谢谢你。”
宋稚雨看了一眼,像是下定决心地又说:“要是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其实宋稚雨知道顾景被白染针对,也知道这件事完全就是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她以前冷眼旁观,纠结于自己也会被连累,可是这种旁观也算是一种冷暴力了。
闻言,顾景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斟酌着说:“谢谢你。”
“没事。”
这一上午顾景都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但是中午喻舒去开会,顾景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意料之中得被围了。
周墨端着盘子坐在旁边,徐东坐在了另一边,还有陈离帆。
顾景抬眼,看到对面坐下了一个女生,白染,她今天穿着校服外套,束着高马尾,看起来清纯漂亮。她一来,周围的人默默地拿着盘子走开了。
顾景不说话,手里握着筷子。
白染翘起二郎腿,她支着下巴,神色高傲,“顾景,把徐东手划伤了没点想说的吗?”
顾景瞥了一眼徐东放在桌上的手,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顾景知道并没有多严重的伤,甚至没有伤到骨头,顶多留条疤,比原身受过的伤轻多了。
“说什么?”顾景的语气很平淡。
白染轻嗤了一声,“医药费就不说了,一声道歉也没有,怎么?日子过得舒坦忘记以前了?”
顾景掀起眼皮跟白染对视,眼睛里掀不起一丝波澜,轻启唇道:“他不是活该的吗?”
这话一出,一圈的氛围都变得凝重。
“你他妈!”徐东用好的手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周围的人撤地更远了。
顾景的眼眶有些红了,脑海里不自觉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是原身被迫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从徐东胯下爬过去。
“我就这一条命。”顾景打断了他的话,眼睛扫过白染、周墨、徐东、陈离帆,“用一条命换四条命,挺值的。”
白染注视着顾景,跟印象里那个书呆子完全是两个模样。
周墨正要发作,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
“我能打断一下吗?”
五人一怔,纷纷向声源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清瘦的青年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脸上是友善的笑容。
喻舒说:“我有点事,想找一下顾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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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风夹杂着几分热意。
顾景跟在喻舒身后走在一条熟悉的路上,是去教职工公寓的路上,想起喻舒说,他是专门给导师打电话说要来这所学校代课,然后导师给他写了介绍信,学校还分配了公寓。
“我不想去。”顾景忽然拉着喻舒的衣摆,“没心情。”
喻舒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在腕骨上摸了摸,看着他说:“想什么呢,我带你去那儿是有事情要说。”
话说到这里,顾景只能跟着他走了。
依旧是老地方。
喻舒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这是顾景第一次正式踏进这个地方,他环视了一圈,看到这个公寓的东西少得可怜,什么家电都没有,他侧过脸,看到一张沙发。
喻舒拉开饭桌旁的板凳,让顾景坐在自己腿上,手下一轻一重地揉顾景的后腰,“还酸吗?”
顾景瞥了他一眼,压下心底的抗拒用手勾住喻舒的脖子,说:“还行……你不是说有事情吗?是什么?”
喻舒拿过放在桌上的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了平板,点开屏幕划开相册,放大后递到顾景面前,“看这个。”
顾景定睛一看,发现上面详细记录了白染的家世。
父亲是开经纪公司的,母亲是书香门第的小姐。
看完后,顾景说:“白染之所以在学校里这么横行霸道,就是因为她家庭好。我听说之前有个女生抢了她男朋友,然后白染直接把那个女生逼退学,差点跳楼自杀……是不是听起来很诧异?”
喻舒静静地看他,说:“那你呢?为什么会被欺负?”
顾景只跟喻舒说自己被白染针对,以及受过周墨一群人的欺负,也没说具体原因。
“……”顾景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他们说我喜欢白染,白染觉得被我这个书呆子喜欢很丢脸。”
喻舒挑了挑眉,语气染
', ' ')('上危险,“喜欢?你真喜欢她?”
顾景觉得无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你怎么搞到这些的?”
喻舒却执着于这个问题,反复地问:“说啊,你喜欢她?以前?现在?”
顾景不去看他,手指在平板上滑,仔细研究上面的内容看能不能发现些东西。
喻舒见他不说话,将手顺着衣摆摸进了他后背,“说不说?”
“不喜欢啊!”顾景抓着喻舒的衣袖,生怕他乱来。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喻舒高兴了,亲了一口顾景的脸,“乖。”
他的眼睛因为在笑而眯着,红润的嘴巴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顾景收回视线,转开话题:“你哪儿来的这些?”
喻舒把头靠在顾景肩膀上,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老实,在顾景凸起的那根脊骨上来回摸。
“嗯……总有门路,我比你大,见过的东西肯定比你多。”
喻舒不说,顾景也没多问。
过了一会儿,喻舒又说:“你有计划吗?”
顾景抿了抿嘴,说:“我拍过一些视频和照片。”
他说着便从衣服兜里摸出了手机和一个胸针。
手机里是他第一次跟踪周墨,发现他们群殴一个外校学生的照片。
而胸针,其实是一个小型摄像头,这是顾景从原身房间里找到的,里面居然有一条视频,是从原身的视角拍摄,他经历的一次霸凌的全过程。
还有一条就是顾景用刀划破徐东手的那条。
把视频和照片给喻舒看了以后,顾景说:“就这样,还有我身上的伤痕,拍了照的。”
他的语气很平,就像在问去哪儿吃饭般大小的事情。
喻舒的心这一下像是被针扎了,又酸又涩,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后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
顾景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做?报警?”
喻舒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滑,说:“先不着急报警,白染他爸不是一般人。”
“那?”
“这些证据还不够,光是收集白染的证据不足以把他们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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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染一群人也来找过顾景,但是喻舒总会来插一脚,慢慢的,白染也发现了异样。
这天,白染正在跟朋友吃饭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她点开看,来自一个备注是【小叔】的人。
【小叔】:小染,是这样。小叔打听了这个喻舒,但是他只是去你们学校代课的,还是上面的老师介绍下来的,不是多大个人物啊。
白染撇了撇嘴,放下筷子回消息。
【白染】:我不喜欢他,你给我把他弄走啊,看着烦人
【小叔】:可是他就这么两周代课,还专门要下功夫,未免大题小做了吧
看到这条消息,白染翻了个白眼,找出通讯录拨了个号码过去,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听起来毕恭毕敬。
“喂小叔。”白染背靠着板凳,语气不礼貌,“你既然不能把喻舒弄走,那就把顾景弄退学。”
她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人一头雾水。
另一边,喻舒看着电脑上传过来的资料,顺手在手机上打了个“谢谢”给对方发过去。
房间里的灯关着的,顾景躺在床上睡熟了,喻舒坐在旁边的电脑面前翻看传过来的东西,是许多账目,上面清晰地写了一家叫做华澜公司缴纳税和收入对比,不过详细记录了从开公司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每一年项目的情况。
对方回道:没事,不过师兄,你要这个干嘛?
喻舒回:报仇
对方:?
喻舒:你单身狗就别问了
电脑屏幕反射出的光照在脸上,喻舒坐了一晚上,终于看出哪儿不对劲,他算了华澜去年每个项目的纳税和利润,以及华澜关联公司的收入,发现账目对不上号。
这是……偷税啊。
喻舒长长呼出一口气,双腿酸麻,他放松地将背靠在板凳上,侧过脸看着睡着的顾景,少年双腿弯曲,蜷缩在一起,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站起身,脚掌下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从另一边爬上床。
顾景睡得不安稳,不耐地发出绵软的哼声,喻舒探在半空的手僵住,等顾景再次沉睡才隔着被子,把人圈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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