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聂松看着工程车下面的压得不成样子的电瓶车,他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是如此的怪异恐怖。
聂松一直朝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这么走着。
胸口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他这才意识到,胸口的衣服已经蹭破了。
汽车的司机不放心,叫了辆车在后面跟着。
聂松的脑袋木木的,他感觉一切好像做梦一般。
他继续往前走着,走到了公交车站台上,再也走不动了,停了下来。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兄弟,你没事吧!”
“滚!给我滚!”聂松大声的怒吼着。
“真疯了!”司机没敢再跟,回到了事故现场。
聂松看着司机离去了,这才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手机摔烂了,电瓶车被压烂了,老婆坐着别人的车子走了。
几天前,他还活在别人艳羡的生活里,虽然不算太过富裕,最起码夫妻恩爱,万事顺心,谁知道,自从那个送花的宋建凡出现,他什么闹心的事情都遇到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掉了,他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胸口开始是隐痛,现在疼痛却越来越明显了,他只能靠击打脑袋来减轻胸腔的疼痛。
一定是内出血了,自己会不会死?
死了倒好,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他感觉到嗓子眼里腥腥的,有种想吐的感觉。
他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却没有血。
胸腔里的疼痛是一阵一阵的,现在,又感觉好了些,他起身又朝前面走。
他不想看到那个司机,他知道那个司机还会来找他的,他觉得那个司机太烦了。
他想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自生自灭。
死亡对他来说,一直都很遥远,此刻,却是如此之近。
他希望快点结束这痛苦,他不想任何人救他,就这么死了反倒干净,不用面对任何人,不用面对任何事,他不想像庞龙一样活的痛苦。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性格迥异的他能跟庞龙成为兄弟,成为死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相同的遭遇,相同的命运把他们绑在了一起。庞龙就好像他的影子一般,看到庞龙,他能预见到他的未来,看着汪琴的冷漠,他能想到何舒将来的冷漠。
让这一切,在美好没有破灭之前就结束吧!
那样,至少过往的美好还能留在心里。
想到这里,聂松反倒更加坦然了。
他继续往前走着,却发觉越来越吃力,他的眼前的景象也慢慢的模糊了起来。
胸口的疼痛再次袭来了,他用手捂着胸口,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他迈脚朝着前方走去,却不想,一脚踩空,从站台上掉了下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