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的不想回忆,不愿再经歷,最后还是栽了进去。
逃避不了,自己能够多融入在这样的酒酣耳热,血液里至少佔了1/2的相关性,有多像他。
还记得基测填志愿那天,爸爸冲冲忙忙的赶来学校送文件给我,蔡志谦百般无聊的看着我乖乖接过牛皮纸袋,再同我目送着车子远去。
「真的很兇。」蔡志谦感慨了一句,没理会我翻到天边的白眼。
那天爸爸穿了一件超长风衣,双手妥妥的放在背后,整个人在风中格外像黑社会老大。各别提他本身就黝黑的皮肤,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在校门看到他身影的剎那有多风中凌乱,蔡志谦瞥来的眼神有多意味深长。
「是个榜样。」我不知道那短短的几分鐘光凭远观能感悟到什么,总之蔡志谦莫名其妙地给了个这么个批註。可能同为雄性生物,特别敏感?于是三年期间我讲过的无数次埋怨坏话,蔡志谦都归类到无理取闹,义正严词的重申「父亲大人至上」这种鬼话。
但人生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活到现在,身边同学换了又换,朋友交了又交,再还没见过爸爸前,他们都那样全面站在我方阵线。然后,一会面后,中邪般的全到了敌方去了。到底是长辈无人能及的人格魅力,抑或是征战沙场无数累积出来的舌灿莲花,我也懒得去分析了。也罢,总归血脉相连。
说服完了自己,我终于正视了现在身处的环境。
什么时候走出了巷弄,人声鼎沸的夜市不復见,我瞪着眼前堵车严重的十字路口,头突然很痛。明明我也没喝上几杯酒,这宿醉的感觉怎么那样真实。
这也太陌生。
随意找了个不远的公车亭坐下,我感慨的看着车灯闪烁,掏出手机传了所在位置给楚煒,慢慢等待救援。
人生真的是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