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为许凯视角)
因为是假日而显得人潮拥挤的高铁站。
微靠着出口旁的墙壁,试图从一批一批下了手扶梯的人们中,找寻那个霸佔了我一整天的忧虑和想念的人儿。
雨惟说了是四点多的车。
五点四十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那蛰伏了好一阵子的焦虑,蠢蠢欲动。
突然感到害怕。
一开始也是因为这样而联络了陈洁,请求她的帮忙。
该回来的人还没回来,人海中各式各样的模样,却是没有那张烙印我心的容顏。
她,是不是不回来了呢?
这样的想法纵然荒唐,我却真真切切的慌了一天,就因为这么个微乎其微的可能。雨惟的个性我是清楚的,一直以来都是果决地让人心碎。爱恨分明,就像她那个衝进高职狠狠揍了我一顿的哥哥,我至今还无法忘怀那段一喜一悲的岁月。
不是考砸,那样惨不忍睹的分数正是我蹉跎了时光的报应。
小巫则是真正的考砸,闭门不出、关门思过。
那时的分歧点,我们的失意、他们的得意。
蔡志谦还是那样一个理所当然地上了建中,跨区考试也不显一丝担忧。
让人诧异的却是雨惟,成绩是很好,却没好到这个地步。她在申请通过后大放异彩,掀起了不小的轰动。师长们直叹不可思议,兴喜的纷纷找雨惟问话,又是感叹又是欣慰的。同学们也是一样的想法,那时雨惟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身边原本空出的位置,突然间又饱和了。
感觉却和以前不一样。
彷彿,身边有人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她根本不在乎。
当我看见她面对蔡志谦,露出的那个瞋怒的娇顏,便都懂了。
一班三十几个人,雨惟只真心待了蔡志谦。
她把真实的自己给了他,其他人的去留只是过眼云烟,待着就跟,走了就放。
我忍了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
本想问话,本想质问她,好多压抑了几个月的疑问、怒意、愧疚,和始终没有做出的道歉,在彻底扑了个空后,真正被尘封。
想来想去却没想到雨惟请了个长假。
甚至,她是跟蔡志谦一起请的,两人飞到了东南亚做国际志工去了。大家都很不敢置信,那么小的年纪,却在看过了他们俩的英文检定后无话可说。好的太出乎意料,就算本来就知晓他们的程度望尘莫及,尤其英文来说,一直是雨惟的强项,可这流利又几近零错误的水准,颠覆了我们的想像。
蔡志谦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是人。
可是,那人却是雨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