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那人,脸部肌肉明显松了些。
我拿过大婶面前的萝卜糕,并没有动那份渐渐冷掉的银丝卷。
这样才对。
回避了楚煒投来的视线,我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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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馋、消了暑,三人才正式前往展览场。
楚煒是骑车来的,我看着他跨上机车先行扬长而去,无视大婶五味杂陈的注目。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拉着拉环站在捷运上,大婶语气不爽,「是你要来的,为啥热场的都是我?」又是委屈又是怨懟,她虽是这么说,眼里隐隐透露的关切却是那么的温暖。
伸手勾住了大婶的脖子,我撒娇似的贴着她的侧身,小声呢喃,「你最好了。」
最好的大婶听我这么个表白,瞬间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抽出手臂就要保持适当距离。那避瘟疫般的姿态搞得我又想哭又想笑,心里却踏实了许多。
离了我一步之遥,大婶没忘了继续问话,「怎么不让他载?」
「陪你啊!」迅速秒回,我笑看她全然不信的眼睛,没有解释的意愿。
出了茶馆后,楚煒从机车椅下拿出了顶安全帽,没有任何犹豫的就递到我身前。
「展览馆在附近,我载你吧。」笑容温煦,成熟男人的韵味挡也挡不住,「陈洁就坐计程车去,费用我来。」
没等眼睛一亮的大婶答应,我微微摇头,回的坚决,「我们搭捷运去。」
楚煒的手僵在半空,那顶粉蓝色的安全帽稍稍倾斜了下,很快地就被收了回去。
静静的垂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没说话,气氛瞬间降到了谷底。
我却一点都没有动摇,眼前低着头的男人被瀏海遮住了半个面容,很安静。
没有多久,他重新勾起嘴角,一派自在,总是温柔的神情依旧温柔,不见任何瑕疵。
「那你们小心点。」声音很轻,夹带着丝丝关怀,「我先到现场等你们。」
一切都很正常,发动了机车,而后稳稳地上路。
可那背脊,似乎是绷的有点过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