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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直升机在爆炸的仓库中缓缓升空,时清坐在地上狠狠睁眼盯着,双眼通红,里头拉满血丝,梁局再次安排警察上前强行抓他,却被狠狠挣开!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夜晚的风稍微让他清醒了些,却也敌不过药效!
“报告指挥车!所有爆破点已经清除!所有爆破点已经清除!炸弹拆卸完毕!”
无线电中传来拆弹组的汇报,仓库轰隆声和飞机嗡鸣声杂乱无章,梁局看着直升机云梯上的两道黑色身影,两颊微微抽动,“调直升机接应,狙击手准备!掩护绍谦,必要时!开枪击杀崔毅!”
时清乌黑的眼睛什么东西一闪,他呆滞的微微扭过头看梁局花白的头发,挣扎着开口,“……不能开枪,他会死……”
直升机驾驶员也是崔毅的人,一旦开枪,那人必定切断云梯,绍谦——必死无疑!
“不会的,你应该相信他。”
梁局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至少时清什么也没听出来。
老局长低头看了他会儿,然后将视线移到了他肚子上。
“时清的手写证明太匪夷所思,梁局从来就没信,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
车灯笔直向前,他们不确定山中有没有马仔暗哨不敢开远光灯,每一下颠簸都格外渗人。
绍谦顶着太阳穴的枪口稳稳把着方向盘,风从车窗吹进来将他散落的发丝吹乱。
老局长盯着他的侧脸,仿佛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最后还是微微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学生随随便便结个婚,就找了个大毒枭。”
“是蓄谋已久呢?还是缘分呢?”
蓄谋已久吗?
他看着那人一点点长大,从一个小豆包长成漂亮的青年,觊觎了这么些年,可不是蓄谋已久?
绍谦却没回答,而是笃定开口:“时清怀了我的孩子,他怀着孩子都还在进行卧底任务,风险之大和他所放弃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梁局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绍谦。
他知道时清是双性人,可他没想到时清居然在行动中怀孕。从他用从警之初的宣誓让结了婚的时清参加任务的那一刻,他在私人上就已经欠了他。
他明知道时清去卧底可能遇到什么,还是选择了时清最没办法拒绝的说法让他去了。
所以保证时清的安全,是他必须要做到的!
哪怕是这辈子唯一徇私一次。
老局长端枪的手早没了年轻时候那么稳,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发抖,索性放下了枪。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好好对他。”许久,梁局才叹了口气。
这会儿看着时清失神的模样,梁局也知道不能等了。
他手刀一扬,圆滚的身体以从未有过的灵活迅速敲晕了时清,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体抱起来交给了旁边的警察,“迅速送他下山去医院,路上车开慢点,轻点!”
“是!”
小警察迅速接过时清,抱着就上了最前方的警车。
巨大的嗡鸣声就在头顶,崔毅垂头就能看到狼狈的绍谦双眼狼一样的死死盯着他。
“操!”崔毅骂了声,更加加快速度往上爬,只要他上去,就可以切断绳梯。
让绍谦死无葬身之地!
在空中即便是他们这种身手好的人动作也很难灵活,更何况绍谦手臂在那会儿护着时清撞破玻璃冲出去时早已伤痕累累,绍谦眼看着崔毅快要上去,他们相隔不过五阶梯,绍谦几不可闻的吐了口气。
突然,他手臂肌肉暴涨,在空中一个翻转,整个人就这么倒吊在在了绳梯上,长腿用力夹住了崔毅的脚腕。
崔毅眼皮一跳,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不受控往下拽着滑下几阶,空中风大,他几乎用了全部力气才抓住梯把手,整个人彻底跟绍谦持平!
此时的两个人只要有一个稍微松手,就都会掉下去摔死。
崔毅喘着粗气,而后带着血腥气的一笑,连眸光都变得凶狠,“看来你是真要拉着我一起死啊!时清他知道吗?”
男人带着病态的嗤嗤笑了起来,“正好。”他咬牙切齿,“我也想你死!只要你死了,那些警察还有什么用?我可以轻易就带着你的老婆儿子走!”
绍谦一拳就轰在了崔毅唇角,崔毅噗的吐出被打断的牙根和血,凶戾的应了上去,狭窄的空间两个人彻底如同野兽搏了起来!
崔毅拔出腰间的枪对准绍谦,毫不犹豫抠动扳机,男人仰头闪避,子弹几乎从他发顶削过去!
绍谦一手拽着梯子,一手劈手就夺,两个男人抓着枪,子弹从枪中砰砰砰射出,好几次子弹都擦过绳梯绳子。
崔毅此时也不急着走了,动作疯狂,抢夺中,绍谦猛的一个肘击打在崔毅左肋,打的人呛出一口血沫,手一松,枪就自空中掉了下去。
这一下绍谦也用了力,保持在半空中太费体力,还别说搏斗,绍谦冷白的额头沁出冷汗,连苍白的唇缝间都洇出了血色。
', ' ')('他咬牙将即将喷出口的血咽了回去不给崔毅反应的时间,继续一拳拳打向崔毅受伤的左肋,绳梯在空中摇晃,崔毅痛苦的闷哼两声,猛的银光一闪,绍谦只来得及退闪过要害,就被军刀扎上了肩膀!
绍谦在血流涌注中倒吸了几口冷气,抓住绳梯的手一松就猛的往下滑,千钧一发间绍谦两只手同时勒住绳子后又往下滑了几格才抓住!
他牙齿紧咬出血,齿间血腥气弥漫,低头看了眼,大片大片的林子在脚下越来越远。
树顶上举着狙击枪的警察从瞄准镜中看着这一幕手心都被冷汗津湿,步话机里梁局的声音却始终没响起。
梁局双眼鹰隼一般盯着半空,在看到绍谦往下掉的瞬间手瞬间就握成了拳。
崔毅视线在下面扫了一圈突然笑出来,干裂的嘴角勾起,“老四,你说你在这儿跟我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等你活着下去了,条子能放过你吗?”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西区四爷,手里那么多案子。”说罢他画风一变,神情诡异,“还是说……下面的狙击手已经准备好,其实他们压根就没想让我们活着?”
崔毅盯着黑夜里苍白的脸,绍谦在他下面几阶,他只需要割断绳子,就可以永远跟他说再见!
“哦我懂了!是因为你害怕万一条子抓了你,我会回来找时清,所以你才这么想杀了我?”
“你错了,我只是不想我以后跟他过好日子时,还要预防随时看到你这张脸!”绍谦冷冷回道。
崔毅神情微微怔住。
他猛的想起这段时间跟时清一起度过的日子,虽说多数靠他强迫,可他确实爱极了这种平淡的生活。
他甚至想过带时清去国外重新开始!
凭什么!凭什么绍谦一来,他的一切都成了梦中泡影!
“即便我已经操过了他,他曾经满身都泡在我的精液中,你也能跟他好好生活吗?”崔毅几乎带着报复说出这句话。
前方就要出森林,后面也传来了嗡鸣声,崔毅和绍谦夜间视力都不错,几乎都是一眼就看到了后面警用直升机里的狙击枪!
“哼,看来他们也没打算放过你!”
肩头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滴在绍谦自己脸上顺着下颌往下滑,他的手已经被勒出血痕,咬着牙努力忽视刚刚崔毅的话。
只有保持冷静他才有机会活下去,即便此时的他体力早已用尽,甚至连往上爬的力气都没了。
崔毅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绍谦,男人双腿悬在空中,身上仅着一件衬衫,外面的防弹衣在爬上云梯前就已经被他自己脱了减轻重量。
脊背后腰到双腿肌肉线条都呈现出紧绷,导致他不管是肩膀,还是之前的枪伤,都在往外不停渗血,甚至连大半边衣裳都被血浸透。
这个出血量,别说上来跟他动手,就是保持不掉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终归还是赢了。
绍谦抿着惨白的唇,沉默着任由温热的血滴在脸上。
直升机飞过森林边缘,他隐隐看到正下方波光粼粼,绍谦视线透过树林看向刚才与时清分离的仓库,仿佛隔着时空看到了他坚毅中总是含着丝天真的漆黑瞳眸。
那带温度的身子他才抱了一会儿,还没抱够呢。
要是时清以后没有他……
绍谦闭眼调整了下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抬头就见崔毅举起了手中的军刀。
警用直升机里步话机也响起了梁局沉重的声音,“准备!”
狙击枪准星瞄准了崔毅的脑袋。
军刀刀刃泛着幽冷的光,绍谦直视着崔毅弥漫杀意的眼睛,眼看着刀朝着他心脏捅来——
嘭!
嗤!
枪声和利器刺破皮肉声同时撕破夜空。
“病人突然出现药物痉挛,摁住他,镇静剂……”
嘈杂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时清原本安睡的身子突然坐起来,握住一个急救医生的手腕,手臂青筋虬结,几乎将医生腕骨都捏碎。
他神志不清,漆黑瞳孔放大到最大,几乎占据整个眼白,却死死握着医生的手腕不让他动,嘴里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绍谦……老公……”
他仿佛隔着手术室的墙看到了高空中极速落下的身影。
时光飞速回溯,定格在了慌乱的交易仓库中。
“里面还有个人质!”
仓库中枪声逐渐稀薄,时清长腿一迈,就从指挥车上跨了下来,看着眼前被抓的马仔神情冷峻。
“狙击手掩护,必要时务必以保护人质为先!”
手枪咔咔上膛,时清绷着嘴角就向仓库冲去。
“你——”
“报方位!”
耳机中传出一个方位,时清紧贴仓库门口,下一刻他就侧身冲了进去。
仓库中马仔已经没剩多少,死的,冲出来被抓的,以至于他很快就找到了被绑的人质。
不知怎么,在跟那人
', ' ')('对上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人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真奇怪,人质不该害怕吗?
笑什么?
男人长得很好看,他从来没见过比男人更好看的人。
时清有一瞬间的怔楞,眸中闪过惊艳,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给男人解绳子,经历了这么多次任务,第一次,他心居然有些乱。
以至于他解绳子的时候手都有些笨,边懊恼连脸都跟着红了。
“警官。”男人轻轻开口,嗓音低沉却温柔,“别着急警官。”
时清抬起头在子弹杂飞中对上了那双含情桃花眼。
“我叫绍谦,警官。”男人自我介绍。
“乖,时清,记住我,我叫绍谦,以后我会来找你。”
像是撕破时空的话传了过来,时清在男孩与男人重叠的脸中彻底跌了回去。
呼——
呼——
呼吸声逐渐放大,周围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再次渐渐远离,随着感官的消失,时清也跟着闭上了眼。
“我哥呢?”
“快!全力搜寻落水人员!”
现场杂乱人群,车灯环绕,箫启安已经赶了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重伤高空落水,难以生还。
更何况现在连人都没找到!
救护车去了又来,红蓝灯光刺耳呼声响在每个人的心里,搅的人慌乱不已。
落网的马仔一车车运回去,搜寻直到天亮,梁局双腿一软,无力的往后退了两步被身侧的警察扶住。
箫启安白色外套沾满泥污,狼狈失神的坐在石头上。
搜救人员越来越少,超过六小时的搜救已经失去了意义。
所有人已经在心里给绍谦打下了死亡印章。
病房内墙壁白的刺眼,秋日的太阳没什么攻击性,值班护士一早就进来将窗帘窗户拉开,让新鲜的空气透了进来。
桌上还放着刚送来的新鲜花束,是两个小警察一早送来的。
时清睁眼时头一阵晕眩,迟疑了许久才扶着床头坐起来,闻着房间内的消毒水一怔,立刻掀开被子就急匆匆爬起来!
巡房的医生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忙快步走过来扶他,“慢点,昨晚你才被注射致幻剂,头应该还晕着吧!”
时清盯着医生的脸坐回去,疑惑的开口,声音沙哑:“我老公呢?他不在吗?”
医生一愣,随即回道:“对,你还有孕在身,你昨晚是个年轻穿警服的小伙子送来的,你说的是他吧,他早上刚走呢!”
时清垂下头,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肚子,“对,我还有宝宝,有宝宝……”
他的状态不太对,昨晚送来时状态就不对,中途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抓住医生,连医生手腕都抓脱臼了。
医生试探的开口:“你有不舒服的地方要说出来,告诉我好吗?”
时清摇摇头,然后一笑,“谢谢,我很好,我没事的。”
医生还准备再说什么,门就被敲响,时清抬头看过去,一个胖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时清。”梁局打开手中的饭盒,“来,吃点东西。”
医生又叮嘱了注意事项才退出去,时清一点也不饿,他还是端起汤喝了口。
梁局拉了把椅子坐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上午审了吕瓒,他……情节严重,但念在认错态度好,且这次抓捕行动全靠他冒险带回定位器给我们免了很多麻烦,算他戴罪立功……”
时清小口吃着饭,梁局跟他说了吕瓒,又说昨晚送过来的林鸢。
双性人查出有孕,只是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昨晚被浓烟呛到,这会儿还没醒。
“崔毅……”
听到这两个字时清身子一抖,梁局迅速捕捉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开口了,“崔毅被狙击手击毙,同时被绍谦一刀扎入心脏,尸体已经打捞上来,确认无误。”
时清总是要过了这一关,如果他没法忘记在崔毅身边的日子,那他就没法真正走出来。
“绍谦——”
“梁局!”
梁局还没说完,就被匆匆打断,时清放下碗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梁局,我好像又有些困了,昨晚一下抓了那么多人,局里肯定很忙,您先回去吧!”
老局长一愣,显然没想到时清会这么排斥,定定看了他几秒,起身退了出去。
时清笑着目送梁局出门,门一关,梁局才叹了口气,难得在病房外待了许久,才抽出根烟走了出去。
一连几天,柳源和箫启安都在医院照顾时清,只是只要一提到绍谦名字,他就找各种借口打断他们话头,弄的他们要照顾病人心情,也不敢再提。
出院那天,吕瓒的判决也下来了,十年有期,林鸢听到消息愣了许久,然后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没关系,我会生出他的孩子,让他出来后也不至于无事可做。”
为了方
', ' ')('便,箫启安和柳源将时清和林鸢一起接到了他岛外的别墅养胎。
警方一直没放弃找绍谦,只是时间长了,早已不抱希望。
日子慢慢过去,柳源也渐渐发现了时清的不对劲。
双性人出门的时候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甚至好几次局里同事上门都被他挡在了外面,人看着瘦,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警察上门说疑似找到了绍谦尸体时,双性人才第一次发了脾气,凶狠的如同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嘶吼着“他没死”。
双性人痛哭出声,仿佛长久来的压抑终于释放,他泪流满面,面对死亡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家庭医生来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人才缓下来。
只是睡前始终呢喃着“老公”。
这么一闹,整个别墅再次陷入压抑气氛中,连走路都十分小声。
时清醒过来后一言不发就拦了个车往他和绍谦婚后一起住的公寓去。
然而刚上路不久,时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车并没有往他交代的地点去。
这么多天的颓丧被掩盖,他几乎下一刻就做出了反应,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悄悄拨号,下一刻,他腰间就抵上了一个东西,男人低声开口:“别动!”
时清手缓缓伸出然后举高,眼看着车越开越偏,他心里咯噔一声后轻声开口,“你想要什么?钱?”
“想要多少报个数,我给你。”
身后的男人不说话了,后腰的东西却开始沿着他的腰线暧昧的打转,“钱?哼哼!”
男人不说话了,对方手里有枪,时清不敢妄动。
他眼睛被黑布条蒙上,手机被收走,双手也被结结实实捆在后头。
这种手法,绝不是新手!
车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车上的人撤了下去,没过多久,车身往下一压,又一个人坐了上来。
车门关上,车中彻底被隔绝。
不知怎么,时清没察觉到危险,却是从空气中感受到了一丝暧昧气息,他脑中警铃大作,侧身摆好攻击姿势,幸好他腿没被绑。
气息越来越近,是来人靠了上来,就在那人唇就要贴上他时,时清翻身,有力的长腿一扫,下一刻,他腿就被一只手钳住,滚烫的唇也跟着贴了上来。
男人将他抵在车门上用力啃咬,强势的抵开他牙关将舌头探了进去,狠狠蹂躏着那对儿水润唇瓣,大手扯开时清掖在裤腰下的衬衫,顺着衣摆摸了进去,放肆的揉搓他光洁的背部。
时清被迫挺起胸膛,衣裳也跟着被掀开露出已经涨起来奶子,身体仿佛认出了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人,裤裆很快就湿的一塌糊涂,连骚穴都一张一合,仿佛在欢迎这人快进去。
见这人这么配合,男人有些生气的拧了把时清奶头,将人刺激的嘤咛一声,而后才沉沉开口:“怎么这么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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