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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异一顿饱餐之后泡在温暖的水里,周身筋骨都松懈下来,同这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不知不觉便沉沉睡过去。平非卿想到他受了这么些天的累,很是心疼,动作轻柔地抱他到温软床铺中,让他好好地睡上一觉。
翌日天明不待他醒来,独自入宫上朝。
这一回的早朝相当重要,军队战后归来,各将士论功行赏,纷纷加官进爵。唯独平非卿实在是封无可封,皇上早便为此思虑了很久,未想出嘉奖他的更好法子,只好赏地封田,并御赐了许多珍贵财物。
这些身外之物平非卿素来不缺,因而并不会格外看重,但他同样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财物多一些不是坏事,于是叩恩谢赏,退朝之后,随着几箱子好东西悠哉哉地回到府中。
苏如异此时已经醒来了,睁大眼站在房中,稀奇地看着眼前之物。
“好看吗?”平非卿顺手捞起一串黑珍珠,随口问了问。
箱子里的许多东西苏如异都叫不出名字,但觉得确实漂亮,就点了点头。这人便又道:“都是你的。”
苏如异觉得挺开心的,但还不足以兴奋,只因有那么点迷糊,不知道这些都有何用处,傻傻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宝贝?”
“贡品,”这人想了想,换个简单的说法解释道,“你随便拿一件去卖,换来的银子都能买上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
苏如异瞬间欣喜若狂,觉得他这辈子只可能会是撑死的。
“对了对了,平非卿,”提到吃的他便想起了什么,高兴地扒住这人道,“我们去买城东老李家的酥皮烤鸭好不好?还有他家隔壁的香菇肉馅包!”
平非卿弯唇,问:“念了多久了?”
“走了多久就念了多久!”苏如异双眼莹亮,就差一条摇晃的尾巴。
平非卿乐得连连低笑,其实早已做好准备,心知这少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定会把整个京城吃个遍,颔首回道:“好,让人买回来还是自己去买?”
“自己去买,逛一逛就过去了!”苏如异实在怀念外头的街道,想要好好地出去走走。
“逛过去,不想乘马车?”
“不想!”
这人全都答应,又说:“那你多穿一点,今日在飘雪。”
苏如异咧嘴点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平非卿不够放心,还给他加了一件厚袍在外,这才一同出了王府。
两人行得慢慢悠悠,安着散心之意,不急不躁地赶往城东。
待到了地方,烤鸭铺子外头排着长长的队伍,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苏如异便一次买了俩,免得这队排得不够划算。隔壁的包子更是直接要了二十多个,那包子本就大只大只的,店家还以为这少年家里要来客人,好奇地问了几句。
平非卿觉得有趣便笑个不停,苏如异嘟着嘴,心想自己是打算与院里的姐姐们分享的,才不是他太能吃。
食物仔仔细细地包在粗纸里,苏如异拿着一只肉包边走边吃,剩下的全由身边人替他拎着。
大概是香味儿飘了出去,走着走着,便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一小团东西。那东西在雪上又跑又跳的,伸着舌头卖乖,浑身上下脏得不行,俨然一个煤球疙瘩。
“小狗!”苏如异惊喜地蹲下身去。
平非卿动一动眉梢,一时有些无言:怎么还真来一只小狗?
——不对,来的是第二只了。
小家伙立着身子讨好他,苏如异开心地递过肉包喂食,看它一阵狼吞虎咽,似乎是饿了许久。大半个肉包几口便被啃没了,小狗崽仰头望着苏如异,目光充满了祈求。苏如异于心不忍,又喂它吃了两只。
等到小家伙总算吃饱了,声音清脆可爱地叫唤两声,便一直绕着他打转。
“你是哪儿来的?”苏如异摸摸他的脑袋。
“汪!”
“你这么饿,是不是没有主人照顾你呀?”
“汪!”
“下雪天在外面跑,你不冷吗?”
“汪!”
苏如异同情极了,抬头道:“它好可怜呢,没有家。”
“……”
闻言之人在认真地思考他们两个是怎么对话的。想了又想,觉得两个都是小狗,能对话也不稀奇,便默默地想通了。
苏如异抱着小狗崽站起身来,满怀期待地问他:“我可以养它吗?”
话落便听着一声爽快的回答:“可以。”
苏如异双眼一弯,欢喜地揉揉怀里脏兮兮的小家伙,对它说道:“我可以养你!”
“汪!”小狗和他一样欢喜。
平非卿轻笑道:“喜欢便养着吧,给它取什么名字?”
“名字啊……”
“嗯。”这人做好了听到奇怪名字的准备。
苏如异眨眼思考,看看小狗原本的毛色,道:“叫‘雪球’好了。”
“……”简直出乎意料,平非卿失算,这回竟然被一个正常的名字给惊讶到了。
', ' ')('“好不好?”苏如异问。
“很好,”平非卿赞许,继而又随口侃道,“黑乎乎的,你怎么不叫它‘煤球’?”
苏如异回得理所应当:“洗干净就白了呀!”
有道理。
平非卿看着身边这娃娃的脸颊点头,心想确实是洗干净就白了。
苏如异开心地抱着雪球回府去,买的食物也来不及吃,亲手给雪球洗了个澡。果然狗如其名,洗完后的雪球比外头的白雪还要干净讨喜,拭干水后在温暖的炉前懒洋洋地趴着。
太可爱了。
苏如异打算以后就把这小狗养在屋里。
对于他的一切行为,平非卿均无异议,只想要他高兴便好,只要他高兴,哪怕被纵得不知天高地厚都无所谓。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王爷,就是可以纵自己的如意宝贝。
然而这一想法没持续多久,到了当天晚上,平非卿便微微有些后悔,觉得至少应该把雪球养在别的房里。
小家伙此时正使劲儿地刨着床沿,要不是太矮,恐怕已经跳上来了,嘴里呜呜叫唤着,一副要保护主人的架势。
苏如异双颊红透,微微地喘着气,窘迫地看着伏在上方那人。
衣衫凌乱,热情高涨,情欲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岂能容一只小狗崽来打扰兴致。
“本王想将它丢出去。”
“外面冷……”苏如异不忍心。
平非卿沉默,抱着他往床铺最里头挪,幸好地方宽敞,既然不能丢出去,那便离床沿远一些,任那小家伙叫好了。
于是充耳不闻,低头重新吻住怀里人。
身下肿胀之物在柔软的股间轻蹭,时不时地拨弄着微微翕合的后穴。那地方已被手指开拓过,正是万分空虚,缠人不已地咬着穴口硬挺。苏如异喉间发出呜咽声,有些经受不住这样轻浅磨人的刺激,勾着腿去蹭这人腰身,仿佛在催促他快些进入。
“宝贝越来越敏感了,要不要?”平非卿在耳边呼着热气逗他。
苏如异又羞又急,耳朵被烫得绯红,声音委委屈屈细如蚊吟道:“要……”
这人闷声笑着,手臂从他腰后揽过,将人紧紧地箍进怀里,身下那根炽热棍子便抵着穴口一寸一寸地顶进深处。
“呜……”苏如异咬唇轻颤,平非卿埋头在他颈上啃咬,啜出点点红印,一手揉捻着胸前小点,让他可爱小巧的东西红红肿肿地挺立起来。
苏如异眸里水润润的,被欺负得虚软无力,眉头紧蹙,一副受不了的可怜样子,偏偏身后还将闯进来的东西咬得死紧。平非卿浅浅顶弄一下,分明是撞到了爽快的地方,惊得少年抽噎起来,无助道:“不要……不要了……”
平非卿失笑,方才还说要,这才刚进来就不要了。
没办法,只好忍着狂涌的情欲暂且不动,在他面上温柔地亲吻,哄道:“乖,放松一点,许久不曾要你了,有点紧。”
苏如异听他正经满满地说着这种话,整个人都要烧透了,不但不知道如何放松,反而一缩一缩地夹得更厉害。
这人鼻息愈渐粗重,见话里哄得没什么效果,索性直接拉开他的双腿缠到腰上,探手到身下去套弄他小巧的玉柱,结着细茧的指腹贴着脆弱铃口缓慢刮挠。
“啊呜……平非卿……”苏如异低声哭着唤他,难耐地扭动身体,白白软软的双臀在床单上轻蹭,让体内之物更加不平静。
“傻宝贝,自己找欺负……”平非卿弯眸,不再忍耐,往深处驰骋冲撞起来。
“啊……”苏如异想要努力忍耐住口中的呼吟声,可体内粗长棍子却故意捉着那敏感的地方不放过,进进出出,每一下都从上头狠狠挤压磨蹭过。
汹涌快感漫遍四肢百骸,苏如异最终没忍住呜呜哭起来,噎得满脸都是泪水,伸手在这人肩背上抓挠,仿佛这样就能好过一点。
“嗯不……”意识被撞得散乱不堪,热流一波一波涌向下腹,月余不曾欢好过的身子很快便泄出来了,苏如异大口喘气,还未全然缓过神,体内炽热坚硬之物便又再度动作起来,新起的快感混杂着高潮的余韵,令他颤得几乎要昏过去,眼泪唰唰往下滚落,断断续续地抽泣着问道,“你……你快点……好不好……”
平非卿笑得愉悦不已,手掌在那身上到处抚来揉去,毫不委婉道:“不好。”
苏如异一听就哭得更可怜了。
平非卿在边关确实十分隐忍,分离的那一月更连亲亲摸摸的机会都没有,这会儿自然是打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可是苏如异承受不住,越是许久不做,便越是难以负荷住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如同被打得摇摇欲坠的扁舟,马上就要翻了,就要沉到海底下去了……
而平非卿正是安着要带他沉溺入欲海深处的心思,不似平日那样温柔待他,用力冲撞,时深时浅,搅得水光潋潋。望着苏如异潮红的面色,可爱精致的眉目,听着他越发大声的哭吟,心中有多疼惜便有多喜爱,更加肆虐不休,一边撞得
', ' ')('腰上双腿晃晃荡荡,一边在他遍身上下都留下情欲痕迹。
苏如异声音快要嘶哑不清,带着哭声呻吟不断……
床下的雪球急得团团转了一整夜。
第二日天明,苏如异软绵绵地睡了大半天,而早一步下床去的平非卿则被那狗崽子撕咬了大半天的裤腿。
实在哭笑不得,甚至开始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该单独给雪球辟个寝房——专门用来关它。
最终这决定还是被苏如异给否决了。
少年舍不得瞧见雪球可怜巴巴的眼神,平非卿也就罢了,毕竟他也一样,见不得苏如异那样的眼神。
日子便这样一日一日地过下去,温馨不已,平静无波。
直到有一日下午,苏如异在怜君阁忙碌至黄昏,药铺将要阖门时,平非卿亲自来接他了。苏如异高高兴兴地同师兄告别,跟着这人一道离去,却不是回府,而被带着去了一间酒阁,点了许多他爱吃的菜肴。
这人眉边眼角一直盈着浅浅笑意,好像是有什么喜事。
苏如异问了,平非卿却没回答,只说是高兴而已。
用完饭后也不急着走,等到天色暗了,才带他返回王府。
苏如异与他回到华月庭,推开寝房房门,等候许久的雪球热情地迎接上来,往他腿上扑腾,欢快地叫两声。
“雪球,你想不想我?”苏如异开心地抱他起来,穿过两重珠帘向里行去,忽然愣住。
房里盈盈柔亮之物,是燃烧着的一对红烛。
墙上贴了喜字,桌上摆了金壶金盏,床头还搁着两套喜服。
苏如异脸腾地烧了个透彻。
“换衣服。”身后人带笑行至床畔。
苏如异懵懵地望着他,紧张地将手中小狗越抱越紧。
雪球不堪折磨,挣扎着跳到地上去。
苏如异慢吞吞走到床边,摸一摸那衣裳,小声问:“为什么……”
“成亲。”这人回答。
随后先一步穿上喜服,苏如异抿抿唇,便也随着更换了自己那套。
两身皆为新郎服,款式一致,只是大小不同。
苏如异垂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呆手呆脚又老老实实地被这人领着拜了天地,饮了合卺。
是一壶烈酒,火辣辣地灌进喉咙,刺得他直吐舌头。
身旁人低声笑,搁下酒杯后慢慢攥住他的手,缓缓道:“这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如异红着脸噤声。
“回京那日你问到我纳妃之事,这就是我的抉择。”平非卿将他拉进怀里说道,“以前玩笑问你的时候,你说不要做王妃,因而此次之事,我便未再提前告诉你了。总之亲事已成,你愿意,就是平王妃;不愿意,就是我的结发人。宝贝,不论如何,你这一生都会在我身边。”
苏如异还是一个字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埋在他胸前嘤嘤嘤地掉眼泪——快要过年了,这个人怎么就惹他哭呢,苏如异简直忍不住。
平非卿低声笑着哄他。
苏如异哭唧唧地终于开口,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要过年了,我想我奶奶……”
这人安慰回道:“请人算好日子,将老人家的墓迁到京城来。”
“好……”苏如异吸着鼻子点头,“我要告诉奶奶我跟人成亲了……”
“嗯。”
“你陪我去……”
“自然。”
苏如异情愫难言,用力抱住平非卿。
他要带他去见奶奶,告诉奶奶,这就是自己找到的那个人。
疼他宠他,爱他护他,怕他冷怕他饿,不愿他委屈难过。
这就是那个人,值得他依赖一生,钟爱一生,且以同样的深情去回报,直到生命的尽处。
“就是你……”苏如异喃喃道。
——就是平非卿了。
执他之手,与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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