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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后熟悉的天花板让游景澄有些恍惚,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床边和上一次一样,悠然地立在眼前的恶魔。
——分明经历了那种对于常人来说,能够在物理意义上要命的激烈性交,他的身体此时却连一分一毫的疼痛都没有留下,就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游景澄的一场淫秽梦境。
“真没情调,”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游景澄支着胳膊坐了起来,一点要去遮掩自己从滑落的被子底下,裸露出来的身体,“享受那种事后的不适,本来也是乐趣之一来着。”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我没能提前察觉到你的兴趣,”这么说着,恶魔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抱歉的神色,唇边的笑意斯文优雅得有些碍眼,“但是,既然你提出了要求……”他弯起双眸,朝游景澄微微躬身。
下一秒,难以言喻的酸疼席卷上来,连手指都似乎传来细微的胀麻。
显然没有料到恶魔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游景澄的表情不由地一僵,正踩到地面的脚也蓦地一软。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边上一歪,重重地跌坐回了床上。
看着游景澄脸上那微妙得难以形容的神色,尤利斯直起身子,唇边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不过,精灵的身体本就不似人类那样脆弱,他刚才归还的,也仅是本该被抹除的“感受”,并不包含原先的负担,因而游景澄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侧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刚刚这应该不算我这一次的‘要求’吧?”
——在这种情况下,最先在意的,居然是这种事吗?
压下眼中浮现出的异色,尤利斯回答得很是彬彬有礼:“当然。”
“这只是我对自己做出了误判的赔礼而已,”他的视线在游景澄撑在床褥上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了对方似乎在这数次的性爱之后,变得越发柔软纤韧的腰肢上,口中的话语与平时一样,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若是觉得不够,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可以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就算这么说,哪怕没有这个条件,那些“不违背原则的愿望”,随时都能够轻易地达成吧?
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房间里,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越堆越多,甚至占据了满满的一个角落的各种杂物——那里面甚至有他一时兴起之下,拿木头削出来的飞行棋,至于这个过程中需要的工具,自然都是由恶魔提供的——游景澄觉得,自己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轻易地戳穿这一点比较好。
说起来,上一次的时候,他貌似也可以说是提了三个要求来着?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个恶魔说不定其实很好说话”的念头,游景澄连自己都有点想要发笑。
“你对所有的……”略微斟酌了片刻,游景澄挑选了一个自认为对现状最为符合的词,“……‘演出道具’,都这么细心吗?”
虽说带了一点点转移话题的心思,但这确实也是游景澄有点在意的事情。
通常来说,为了避免道具被轻易地损坏,一定程度的包养是必要的——但在这之上的,似乎就有些多余了。
游景澄可不觉得,眼前的这位恶魔,是会支持“人权”和“心理健康”的类型。
对游景澄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尤利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或许是之前这个精灵的表现,都太过淡然的缘故,他总觉得对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然而事实证明,眼前的精灵对于自己的立场,清楚得毫无疑义。
而正式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对方却依旧在与他相处之时,维持着平等的态度——
“对待贵重品与稀有品,总是需要更上心一些。”委婉地对游景澄的用词表示了认可,尤利斯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精灵的每一丝反应。
“那还真是谢谢了。”显然不相信这就是全部的原因,游景澄瞥了他一眼,也不继续追问,按着腰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木制衣柜前,挑选起自己要穿的衣服来。
明明从来不觉得在自己——以及其他人面前——有特意遮掩身体的必要,但只要没有强制的要求,就一定会好好地穿上衣服,这个精灵的身上,总是存在着这样细小而有趣的矛盾。
“只是个人喜好而已,”听到游景澄的声音,尤利斯才发觉,自己似乎不经意间将心里的想法给说出了口,“就像面前摆着苹果和草莓,虽然要我吃苹果是无所谓……但如果可以选的话,我肯定还是更乐意挑自己喜欢的草莓一样,不是什么深奥到需要深入思考的事情。”
倒不如说,这个恶魔连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都要那么认真地去想,才让游景澄感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他甚至怀疑,对方在看他的时候,是不是带上了什么特殊的滤镜。
作为曾经光是在街上吃个路边摊,都能被一群人脑补出一大堆深邃的思想情操的名人,游景澄从中嗅到了一丝丝熟悉的味道。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和镜子里的游景澄对上了视线,尤利斯挑了下眉。
“有吗?”游景澄偏了下头,“我反倒觉
', ' ')('得你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换衣服更失礼。”
尽管这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状况了。
移开视线,游景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为了不被怀疑自己的性别,也为了能够接一些硬派一点的角色,游景澄在原本世界的外形,并不似现在这样纤弱,虽说没法练出那种夸张的肌肉,但小腹还是稍微能看出一些线条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精灵这个种族的种族特性的缘故,即便有着更偏向男性的五官,他的身体却依旧有着异常的纤柔——这一回并没有刻意留下痕迹的薄窄腰肢细软柔韧,好似只需要稍稍掰折,就能轻易地摆出任意的姿势。
而不久前那激烈的性爱,则更是将那软腻的情欲浸入了他的骨子里一样,连肌肤都透出性欲的靡香。
——换句话来说,只要他稍微放软表情,就是一副欠操的样子。
系上胸前的最后一颗扣子,游景澄关上衣柜的门,转向一边耐心地等待的恶魔:“能参观吗?”他弯了弯眸子,“这个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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