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笑了笑。
翌日,天未大亮,曹勋起来练了两刻钟的枪,如今他每日在官署看公文,只能早晚抽空练武。
收了枪,阿九送来温热的巾子。
曹勋擦去脸上脖颈的汗,见时候还早,她也还睡着,他忽然起兴,换上官服先往牡丹园那边去了。
花圃边上,曹勋负手慢慢走着,视线扫过牡丹丛中的一朵朵花苞,想看看她心心念念的那朵白牡丹是否已经开了。
然而走了一圈,曹勋也没有看到符合她描述的白牡丹花苞,昨天都翘边了,今天就算没有全开,也该更明显才对。
曹勋转身往回走,这次,他在一株长着两朵小花苞的白牡丹株上发现了一根断枝,断枝截面冒出水珠,可见才被人剪断不久。
她惦记的牡丹,府里谁敢剪?
曹勋望向西院,目光变冷。
一刻钟后,曹勋回了后院,没有朝会的日子,他都可以在家里吃过早饭再出发。
他刚在次间坐了一会儿,里面云珠也醒了,连翘、石榴端水进去服侍。
梳头是最耗时间的,等云珠打扮好了出来,又过了一刻钟。
看花不急,她先陪曹勋吃早饭,没想到以前吃过早饭就去官署的国舅爷,今早居然一点都不着急,非要云珠陪他下棋。
云珠:“怎么突然这么有雅兴了?”
曹勋看着俏生生的小夫人,反问道:“不然该用什么借口多陪陪你?”
云珠:“……”
一定是他又憋了太久,欲求不满了。
矮桌摆在榻中间,两人面对面下棋,一局结束,云珠输了,被曹勋抱到怀里亲了好久好久作为赌注。
大都督的官服是上等的丝绸,云珠都担心会不会被他给撑坏。
“好了,再不走就要迟了。”云珠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勋手停了,在她耳边压抑地喘着。
云珠也怪不自在的,那种事一旦尝过滋味,她也很容易被他撩起火。
两人默默地平复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珠听到阿九的声音:“慢着点,别给摔了!”
跟着是连翘:“哎,哪来的这么多牡丹花?”
阿九笑嘻嘻的:“国公爷知道夫人喜欢牡丹,一大早特意叫人去花坊选花了,凡是开花的牡丹都被咱们买了回来!”
云珠意外地看向曹勋。
曹勋将她放到旁边,理理衣袍,若无其事地收拾棋盘。
他不肯说,云珠只好也整理好自己的衫裙,再让连翘领人进来。
二十多个小丫鬟婆子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盆牡丹,红花白花紫花都有,每一朵都开得鲜嫩娇艳。
云珠挑了三盆让她们放在矮桌上,其他的分别摆在合适的位置。
摆好了,连翘带着众人退下,只剩满屋的绿意与姹紫嫣红,以及坐在榻上的夫妻俩。
云珠双手扶着擦得干干净净的细瓷花盆,凑近了去闻那朵红牡丹。
余光注意到曹勋的视线,她斜了他一眼:“因为我昨晚盼着花开,你就一大早派人去买了?”
曹勋:“不是,你单纯急着看花的话,早叫人去买了。”
自家园子养的花自有一份特殊的情分在,再加上每天都去逛一圈,盼着盼着,等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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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坐正了,疑道:“那又是为何?”
曹勋解释道:“早上我去花园看过,那朵白牡丹被人剪走了。”
云珠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不用猜,肯定是潘氏!
曹勋摸了摸她的头:“怕你生气,才先让你高兴高兴。”
云珠再看看次间这一盆盆牡丹,必须承认曹勋这招确实起了作用,因为赏花的兴致已经得到了满足,她虽然还是气潘氏所为,却肯定比她兴致勃勃地走到花园结果突然发现花没了来得轻。
抿了一会儿唇,云珠忽地笑了,摇摇头。
算了,潘氏到底死了外孙,新帝继位后潘氏虽然还是皇帝的外祖母,那分量却远远不及从前,就连发泄也只能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剪掉一朵花,再也想不出其他高招,云珠又气什么呢,当乐子还差不多。
“知道了,等会儿你走了,我就派人去请她过来赏花。”
云珠好笑地道。
曹勋:“我可不是给她买的。”
云珠与他对视一眼,做了个叫他低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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