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透,房间中没有绍谦的影子,时清忍着浑身的酸痛爬起身,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一个模样俊美的人站在不远处。
男人桃花眼中含着失望,看着他的眼神也第一次那么冰冷,嘴唇一开一合似在说着什么。
时清瞪大眼叫了一声,“老公?”
贺宁远却不理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时清猛的往前冲了几步,想要抱他,“老公!老公我好想你!”
男人退后了几步,接着,他就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你在他身下能高潮吗?”
你在他身下能高潮吗?
和崔志的话一样,不同的是,这话是从贺宁远嘴里说出来的。
男人眼睛逼视着他,好像时清所有的淫荡,躺在其他男人身下挨肏的情景都无所遁形!
时清摇着头想要靠近,中间却隔着什么,怎么也走不过去,他急的想哭,“不是的老公,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男人摇着头,身体仿佛一下飘远,他说:“来不及了时清,来不及了,我再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老公!”
时清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周围环境跟梦境中一样,绍谦也不在屋中,他立刻扭头看向梦中男人出现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
他的心也空荡荡的。
时清抖着唇抱紧自己的腿,却在下一刻突然爬起来翻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他准备的“避孕药”,倒出来就往嘴里放。
吃了药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
时清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门被推开,他才怔怔的抬头看了过去。
绍谦端着晚餐进来,见他脸上汗珠滚动立马上前,“怎么了?做噩梦了?”
男人这段日子太过温柔,对他又好,所以他才会有喜欢男人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
绍谦将饭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他头,“怎么这么凉?”
时清头一偏就躲开了男人的触碰,“没、没事。”
可能觉得自己刚刚太多偏激,时清立刻又主动开口,“四爷,你自己伤还没好,不用专门端上来,我可以自己下去吃的!”
绍谦没说话,时清一时也不想再开口,接过饭菜吃了起来。
睡了几个小时,时清醒来后虽然浑身酸痛,却也没有睡意,靠在床头看绍谦工作。
从他吃了晚饭,绍谦就将工作搬了进来,以绍谦的观察力,刚刚自己躲他,他应该感觉到了吧……
“四爷。”时清主动开口。
绍谦停下敲键盘的手扭头看他,眼睛上的金丝眼镜显得他有些斯文。
又想起他在床上肏自己的样子,时清脑子里第一个就浮现出“斯文败类”这个词。
“怎么?”见他叫了自己又不说话,绍谦眉头皱起。
“柳源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时清抿了抿唇。
那个运气差的青年差点死了,既然没死,以后还是要见面的,他应该去看看。
“他已经醒了,昨天从岛上医院转了回来,现在在楼下客房。”
时清“哦”了声起身下楼,绍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他的宝贝忽冷忽热,也不知道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时清到客房门口时,门没关严实,房间里正传出人声,没过一会儿,就传来青年咳嗽声和笑声。
时清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清亮的“进”。
中气十足,看来恢复的不错。
只是他刚推门进去,就看到一头鲜艳红发的男人正弓着腰一副猴样,而床上脸色苍白的青年却笑的开心。
箫启安:“……”
时清:“……”
箫启安立刻站好轻咳了声,觉得丢了面子语气不太好的问:“你来做什么?”
“五爷!”柳源蹙着眉不认可的叫了声,这才扭头对时清笑,“时少爷来看我的吗?放心吧!我没事!”
“抱歉,你受伤都是为了保护我。”
“哪里的话,是我太没用了!最后还是让时少爷受了伤,我才应该道歉的!”
青年笑起来眼睛弯弯,这是时清第一次细看青年的长相。
柳源留着短发,面容清秀,却很爱笑也很爱说话,笑起来灿烂,一点也不像毒贩。
时清这才发现,好像绍谦身边的人……都不太像毒贩。
管家,佣人们,柳源……
“你道什么歉?都受伤了还爱管闲事!”箫启安不满的开口。
只是他刚说完就被柳源瞪了眼,柳源对时清解释:“时少爷别理他,他就这样!”
“嗯。”
时清坐了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他总觉得房间气氛怪怪的,他就像一个打扰了小两口的……电灯泡?
他又抬眼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这才带着疑问退出房间回了房。
男人如同化石一样还坐在那
', ' ')('儿办公,时清还是主动凑了上去抱住了男人脖子,语气放软“四爷,你在生气吗?”
“没有。”绍谦看了他一眼,重新转回头看着电脑屏幕。
时清:“?”
被干了一下午的不是他吗?
为什么反而绍谦要别扭?他为什么又要反过来安慰人?
时清莫名有些烦躁,起身蹬掉拖鞋就上了床。
绍谦看着他的背影,没过一会儿,也跟着爬上了床,伸出胳膊正准备抱他,时清就蹭蹭蹭往前移动了几下,彻底脱离了绍谦能抱住他的范围。
绍谦:“……”
他看着时清的后脑勺,眼中都是无奈,最终还是没强行抱着他睡觉。
接着一连几天,时清都若有若无的,就好像闹着别扭,他一靠近那人就皱着脸使性子,弄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每晚等时清睡着了再将人抱进怀中。
如今时间拖的越长,他就越不安,时清的任务总会结束的,他也想快点带时清回家,时清能不能原谅他的两说,可他想先快点带着人回家。
这么一想,他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想好好跟时清过日子的,不想真有一天锁着他,只为能让人留在身边……
如今崔毅岛上的人全部除干净,莫远航别墅袭击死了不少,岛外的小马仔只需要时清任务结束后他一个名单就能将他们全部送进局子。
只是那些受训雇佣兵毕竟不是他手下这些人能对付的,届时虽说他能利用人数取胜,但只怕他们也会死伤惨重!
绍谦一早去了庞荣德别墅,按照规矩汇报西区情况。
进门时跟一个着迷彩服的黑人擦肩而过,那人不甚恭敬的点了点头,就径直往外去了。
加布里尔,这群雇佣兵的头儿,跟着庞荣德近十年,一直在跑境外运输,没想到庞荣德竟把他都调回来了,看来真被崔毅吓的不轻。
“父亲。”绍谦将手中的文件递上去。
庞荣德咳了几声,老脸灰败,由一个双性人扶着站了起来,短短时日,老东西已经畏惧的不成样子。
崔毅一天不死,庞荣德就没法真正安心,偏偏姓冯的如今已经跟崔毅合作上了,对他们这边这边反而不冷不热,这更让庞荣德惊慌,以至于短短二十多天,他就瘦了一圈,形容枯败。
如果不是绍谦了解老东西怕死,还以为他也染上了毒品。
“阿谦,j.k很快就要交到你手里了,你不用这么天天送过来给我看。”庞荣德伸手拍了拍绍谦肩,然后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文件。
那搀着庞荣德双性人恭恭敬敬行了礼,又扶着庞荣德回去沙发。
“应该的,现在毕竟还是父亲当家。”绍谦开口。
庞荣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翻开文件,上面写着“客户”流失量和交易笔数金额以及资金,比之前下降了百分之三十,流失的顾客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而这才不到一个月。
庞荣德剧烈的咳了起来,仿佛把肺都要吐出来,旁边的双性人连忙伸手替他拍打背,许久后咳嗽才平缓,庞荣德喘着气,“是我的疏忽,养了条毒蛇!”
绍谦没开口,只听庞荣德又继续道:“阿谦,找到他,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不用他说绍谦也知道,“是。”
事务汇报完,绍谦转身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双性人的声音:“老板,喝药吧。”
绍谦停下脚步看过去,这才将视线落在那双性人身上,双性人声音软糯,连人都看着软软的,小圆脸上眉目清纯。
视线下移,绍谦将视线停留在了双性人端来的药碗上。
回到别墅,绍谦立马安排了手下人员出岛,集合手下所有马仔在周边海域布控。
等人都出去后,他才对吕瓒道:“盯着底下的人动作快些。”
吕瓒眼睛中透出惊诧,“谦哥,怎么突然这么急?”
“庞荣德身边的双性人在他的药里放了少量浴盐,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以老东西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从小跟毒品打交道,他能看得出,若是再年轻十年的庞荣德也能看得出,只可惜,他老了,除了怕死,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警惕。
他原本的布置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达到目的,没想到竟有人提前对庞荣德动手,正好免得他费神!
“什么?浴盐?”
那东西比兴奋剂还要厉害,精神长期亢奋,尤其庞荣德这样整天战战兢兢,即便是小量服食,最多一个月就……
绍谦看着吕瓒,见青年眼中确实满是震惊,丝毫不像知情的样子,他才吩咐:“从现在开始警醒些,我们别墅里的人也要从头到尾重新筛查,有可疑的人揪出来,动作小点,别让庞荣德看出什么。”
“是。”吕瓒领了命令正要出门,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又欲言又止,“谦哥,其他的都好说,可如今箫启安住在这儿,咱们的动作不可
', ' ')('能瞒的住他。”
“他我自有安排,你行动就是。”
“明白了,谦哥。”
一切都安排妥当,绍谦才从书房出来。
推开卧室门,里面一片漆黑,落地窗窗帘还没拉开,绍谦放轻脚步进去。
床上隆起一个身影此时睡得正酣甜。
时清很少睡早床,还别说现在已经上午还不醒,绍谦走到床边摸了摸时清额头,刚探上去人就“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怎么现在还在睡?”绍谦收回手坐在床边。
时清眨着空蒙的眼看了他会儿才坐起来揉了揉脖颈,摇摇头,刚被人叫醒的他有些委屈,黑眸中浮出雾气,像是不满被人打扰,“我最近好累,好困……”
“起来吃了饭再睡,一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看看。”绍谦低头在他干燥的唇上亲了口。
这段时间时清别扭,再加上他确实忙,没顾得上时清,绍谦不免有些愧疚。
“嗯。”时清点点头,格外依恋的往绍谦怀里拱了拱,如同性软的小猫儿一般。
绍谦爱不释手的将他摁在床上亲了一通,又将他奶子揉的鼓胀起来,直到亲的人嘴角发疼才松开他。
餐桌上,绍谦拿着杂志将人抱在怀里,老管家端着红豆粥和时清最爱吃的小笼包放在他们面前。
时清拿起筷子将小笼包夹了起来,视线落在那冒油的破皮处,犹豫了一下,又将包子丢了回去。
“怎么不吃?”绍谦放下杂志,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我想吃麻辣烫,要吃辣的。”
“不行。”绍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吃包子就让厨房做其他的早餐,不许吃麻辣烫。”
本以为时清会像以前一样,为了装乖听他的,谁知这人“蹭”的一下就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又恢复了前段时间那若即若离的模样,“噔噔噔”冷着脸坐到了对面,然后夹起一个包子送进口中,只是还没嚼,时清就觉得胃里一阵翻酸。
起身就朝卫生间冲了过去。
绍谦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以为是包子里被放了东西,对老管家使了眼色赶紧跟了过去,只见时清扶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仿佛胆汁都要吐出来。
“时清!哪里不舒服?”绍谦焦急的拍着他的背,从跟来的老管家手里接过水。
时清根本说不出话,呕的满脸泪,一直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栽去,被一条强壮的胳膊一拦抱进了怀里。
绍谦将水送到他嘴里让他漱口,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时清这才舒服了些,躺在绍谦怀里直喘气。
绍谦将人抱了出去安置在沙发上,老管家已经打电话叫了医生。
绍谦惴惴不安的揽着人,他什么都想不了,心底泛着恐惧,然而下一瞬,一只手就拽了拽他衣领,“四爷,我想吃麻辣烫……”
绍谦:“……”
老管家下去嘱咐厨房做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上面浮着一层红油,绍谦脸色有些不好,却没再阻止。
时清夹了一颗丸子喂进了嘴里,皱了皱眉,然后又道:“关叔,我想再要点醋!”
话音没落,老管家已经带着佐料碟上来了。
时清高兴的接过,一股脑全倒进了碗里,再夹起一块鱼豆腐放进嘴里,这才满足的眯起了眼。
看着绍谦紧皱的眉头,时清眼珠转了转,夹起一根鱼肠送到绍谦嘴边,就见男人脑袋往后一躲,略带压迫感的视线就落在了时清脸上。
“四爷,你也吃吧。”时清笑着开口。
时清最近情绪不稳,时而开心,时而冷淡,他这段时间抱这人的次数屈指可数,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任由他将鱼肠喂到了自己口中。
辣!酸!
男人面色如常,只是揽着时清腰的手猝然收紧,嚼了两口就立刻吞了进去。
时清满意的凑上去“啵”一声亲了口,扭头继续吃他的。
绍谦一怔,只觉得这口辣吃的值了。
时清鲜少主动亲他。
吃完东西,他还要喝汤,油腻腻又酸又辣的汤,绍谦彻底忍不了,将碗从他嘴里夺了下来,不顾人生气将人锁在怀里一动不动,招了招手,家庭医生就上来了。
别墅里有间专门的设备房,医生迅速的给时清做了个全身检查。
厨房上午甜品做好了,两个双性人正坐在客厅里吃的欢,绍谦扭头看了那大口吃蛋糕好像刚刚吐的昏天黑地的人不是他,在跟林鸢视线对上的瞬间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怎么样了?”绍谦抽出支烟含在嘴里没点。
医生看了眼手中的报告,脸上露出笑意,“恭喜四爷,时少爷他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