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堰道:“西北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想压垮西北军,并不容易。卢志邦要求朝廷增兵,应该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这封军报是卢帅亲笔写的,可见战事应该还是有把握的,不然他肯定无暇亲自执笔。”柳临溪看着那封战报说道。柳临溪依着原主在西北军的记忆,知道战时军中战报多是由文书执笔,主帅很少有亲自执笔的时候。
不过两人心里都清楚,战报发出来到京城,快马加鞭也得将近十日的工夫,而对于战场上而言,十天的时间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卢帅要求增兵七万,这七万人要从哪里抽调呢?”柳临溪问道。
李堰摊开了地图,指了指大宴东边和南边,开口道:“东境和南境的兵是不能动的,西北的这第二道防线要留着作为后手,也不能轻易抽调。目前来看,最适合的反倒是徐州营和湍河营。”
“湍河营不能动。”柳临溪道:“这可是守着京畿的最后一道大门,一旦动了,京城的大门就等于开了。”
如今看来,似乎只有徐州营了。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六部的几个要员都到了御书房。
众人听闻西北战事又起,都不由面色大变。
李堰将目前的形势,同他们说了一番,又提出了要抽调徐州营去增援西北的想法。
“徐州营抽调七万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兵部尚书道:“一来徐州营虽然离京城近,但京城已经有湍河营守卫,应该还是稳妥的。二来,整个大宴,动了其他任何地方都会有隐患,唯独徐州营是最合适的。”
李堰道:“当初先帝设立徐州营的时候,也是考虑到徐州营位置居于大宴中心,战时调遣增援较为灵活。”
“但调徐州营,也有一个问题。”刑部一个较为年长的侍郎开口道:“这些年来,徐州营一直是独立管辖,主帅卫鞅自先帝时便统领徐州营,臣听闻这个卫鞅行事为人颇为特立独行。如今既然是抽调增援,到了西北他便需要听从西北军主帅卢志邦的调遣。”
李堰道:“你是担心,这卫鞅不配合卢志邦的调遣?”
“臣只是有些担心,若没有这回事自然最好,否则……”那人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不难想象。
柳临溪凭着原主的记忆,大概知道军中的人行事是什么作风。不得不承认,此人提出的问题非常值得考虑,否则若徐州营到了西北却不服从卢志邦的调遣,那这调兵一事便是虚有其表。
自古以来,两军配合作战,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和默契。
那些因为相互不信任导致的悲剧,不胜枚举。
若徐州营去了西北果真不听调遣,不仅于战事不利,反倒有可能雪上加霜。
“不如派人去一趟徐州营,找卫鞅说清楚。”兵部侍郎道。
“臣愿意亲自前往。”户部尚书开口道:“此事事关大宴国运,臣愿前往徐州营,若是卫鞅不愿配合,臣大不了陪着徐州营一道去西北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