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柳临溪就势勾住李堰的脖颈,和他接了个吻。
此时苏恒在殿外禀告,说陆俞铮求见。
“让他去御书房等着,朕陪柳将军说会儿话便过去。”李堰道。
苏恒在殿外应了一声。
柳临溪这会儿也有些犯困了,没说几句话便昏昏欲睡。李堰一直看着他睡着,吩咐了苏恒好生照看着,这才去了御书房。
陆俞铮这几日派人将柳府的人摸了个底朝天,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柳临溪自打从西北回来之后,吃的喝的都是与柳家人一起,做饭的厨子甚至采办的家仆,都是在柳府干过三年以上的,接触过的人中也没有什么疑点。
“柳家的人没有疑点,宫中的人也没有疑点。”李堰道:“那这毒会是谁下的?”
“臣不敢妄自猜测。”陆俞铮道。
若是找到下毒之人,说不定便能找到解药。
可惜,找到此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根本毫无头绪。
李堰沉吟片刻又问道:“文书发出去已经三日了,可有民间术士郎中之类的出现?”
“未曾。”陆俞铮道:“陛下赏银巨额,相信不久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的。民间能人异士甚多,定然能有人救得了柳将军。”
李堰从前一直很厌恶怪力乱神之说,对那些游方术士更是深恶痛绝。如今他却恨不得把大宴国这样的人都找过来,只要能有一线希望救柳临溪的命,他都在所不惜。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
今日休沐,李堰不需要上朝,早晨一直守着柳临溪睡醒,也没叫他。
俩人一起用了早膳,柳临溪又喝了药。
随后苏恒捧了两套大红的喜服过来,让他们更衣。
柳临溪摸了摸那喜服,甚是喜欢,问李堰能不能先沐浴再更衣。李堰自然不会拒绝,便陪着他一起去了浴房。
浴房中水汽氤氲,又燃了暖炉,丝毫觉不出冷来。两人坐在池中,李堰拿了把木梳一边替柳临溪梳头,一边开口道:“原本想等入夜后再行礼,但礼部的人说既是简礼不需要讲究那么多规矩,所以便将时辰定在了巳时二刻。”
“我爹娘和向晚都会来吗?”柳临溪问道。
“嗯,母后也会过来。”李堰道:“朕前两日派人去京郊,本想将皇叔也请来,但他身子不大好,如今京城天寒了,怕他受不住,便作罢了。”
柳临溪笑了笑道:“既然是简礼,不必在意那么多,即便只有你我二人也是好的。”
“嗯。”李堰帮他把头发梳顺之后,挪到他对面坐着,又道:“从前朕还一直想着,要让你去湍河营呢,幸亏改了主意。”
柳临溪闻言也想起了这茬,便问道:“陛下似乎未曾说过,为何最后要让臣留在禁军呢?”
“朕这点心思你竟猜不出?”李堰道:“湍河营离京城虽近,却也有三十多里的路程,朕每日要上朝,你要处理军务,咱们二人若是想见面少不了奔波。”
“留在禁军,朕才能日日见到你啊。”李堰道。
柳临溪闻言不由失笑,伸手捏了捏李堰的手指。
“朕知道,你戎马半生,不会甘心一直窝在这宫里头。”李堰道:“朕向你保证,将来若你在这宫里待得烦了,什么时候想出去,无论是湍河营、西北军还是别的什么徐州营,任你挑选。不过有一样,不能让自己受伤,不能离开太久,至少得时常回来陪陪朕。”
柳临溪笑道:“说不定到那个时候,陛下看臣也看得烦了。”
“不会的。”李堰开口道:“母后常说朕跟先帝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先帝对母后一生忠贞,即便子嗣单薄也未曾再娶,连侧室都没有。我们李家的男人皆是如此,看上了谁,认准了便不改了。”
柳临溪一怔,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疼了一下。
李堰这话若是为了哄他高兴,他倒是能释然地听了去,可李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毫无杂念,反倒带着一股子决绝的劲头,柳临溪突然就有些怕了。
这几日,柳临溪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的状况。
日日喝药,偶尔咳血,身体越来越虚弱……
这不像染了风寒,倒像是……时日无多。
若非如此,李堰为何非要选在今日拜这个堂呢?
今日这堂一拜,他柳临溪算是有了着落,真要一命呜呼到了下头也不再是孤家寡人。可李堰呢,还未满十九岁,便成了个丧偶的皇帝。
柳临溪看着李堰英俊的脸,心道,我怎会舍得这么对你?
第35章
柳临溪在京城待了这几个月,既不上战场,也不去训练场,身上的肌肉线条已经淡了许多,如今倒是显出了几分纤弱,不似先前那般结实了。
李堰拿布巾帮他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净,手不小心碰到了某处敏感部位,柳临溪微微有了点反应,却也并不尴尬,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堰。
“柳将军这么看着朕做什么?”李堰表情只微微一怔,便拿过里衣帮柳临溪穿上,丝毫没有别的动作和举动。
待帮柳临溪穿好了里衣,李堰才顾上自己。柳临溪趁他转身的时候,伸手环住他的腰,帮他系好里衣的衣带,顺势抱着李堰的腰没有松手。
李堰侧头看着他问道:“该换喜服了,外头还有人等着呢。”
柳临溪在他额上蹭了蹭,开口道:“我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