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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米白的窗帘射进来，柔和而温暖。枕头的一边陷了下去，那是好久都没有过的事了。
1633闭着眼睛侧着脸对着他，长长的睫毛过滤着阳光，在笔直的鼻骨上投下一排阴影，就像傍晚的林荫道上洒下的树影。
陆鸣笑了笑，如同河面轻起的水纹一样轻柔。他抬手抚摸1633的面颊，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想象着下一秒就被打开，然后被抱怨吵醒了他。
然而1633并没有打开他的手。
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露出一个温柔而顺从的微笑。
陆鸣的心颤抖了一下。他轻轻道：“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喝点豆浆就好，我一般不太吃固体的东西。”
陆鸣抚摸他面颊的手顿了顿，然后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吃什么尽管说。”
1633眨眼想了想，最后道：“如果可以的话，那就面条吧。”
其实他实在想不出还想吃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平时真的很少接触到其他的食物。他们的食物都是特质的，一般都是液体的营养液，或者是些糊状的食物，连吃块松软的面包都算是额外奖励了。
“好，你再睡一下，做好了我叫你。”
面条做好后，1633走出卧室。他穿着陆鸣给他准备的自己的衣服，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加一条普通牛仔裤，他本身比陆鸣要矮一点，身材也略瘦弱一点，所以穿起来略微松垮，但反而衬托出一种慵懒清淡的气质来，就像很多年前日本流行过的草食系男子。这在以欲望至上的时代来说已经很少见了。
看到他后，陆鸣有点意外，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忽然笑了笑道：“面条做好了，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家政机器人可以做饭，但按照程序做出来的东西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平时实在不想做的时候就算了，有时间的话陆鸣还是喜欢做人做出来的食物，当然不一定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不过今天的面条陆鸣着实花了些心思，不仅加了个鸡蛋，还加了点蔬菜，清清白白地点缀在面条周围，就和1633现在的打扮一样，清淡又可口。
1633缓缓坐到桌边，有些拘谨地开始吃面条。陆鸣也坐在另一头吃自己的，一边吃一边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
1633吃得有些小心翼翼，好像自己吃的不是面条，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受宠若惊。
不知为何，陆鸣竟突然有些紧张，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动作。他挑起了几根面条，他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啊，没吃进去，先闻了闻，然后张开小口，小心翼翼地尝了尝味道。虽然掩饰得很好，但1633眼中的惊喜表情还是被陆鸣给捕捉到了。
果然他还是很喜欢啊，不喜辣，不喜油，但要营养均衡。秦洛对什么都大大咧咧，唯独对吃的要求很高，所以以前他都是亲自做给他吃，竟也锻炼出不错的手艺。
“很……很好吃。”
半晌后，似乎才意识到要夸奖似的，1633小心翼翼地道。
也许是因为以前不允许和客人交流的原因，导致他说话总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陆鸣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
洗碗的时候，陆鸣一边把餐具放到洗碗机里，一边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好播放着昨天性欲释放机构遭遇大火的新闻，各大媒体轮番报道，特别是昨天到场直播的一些媒体，将摄像头还未损坏之前的画面纷纷转播出来。画面中赤身裸体的人们纷纷往外逃，室内广场四周燃烧着熊熊大火，场景堪比好莱坞大片。
1633看得很认真，末了说道：“机构……会怎么样？”
陆鸣走过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很多人被问责，少不了有几个责任人要下马。怎么，你很担心他们？”
1633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知道，今后应该去哪里。”
陆鸣道：“怎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不是……只是……”
“你不用担心，从今往后，你就和我住在一起，没有人会来找你麻烦的，除非你真的很想回去，继续做你的性爱服务大使。那么，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一般性爱服务大使都会终身呆在机构里，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生的，但自从他们出生以后，就会被灌输很多性爱技巧，且对他们进行精神上的教育，导致他们的想法已经彻底发生改变，认为服务别人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这种观念往往很难一时之间改变。
他们成年后就会开始服务大众，一直到50岁退休，性欲释放机构会给他们专门配备住所，和相应的福利待遇，供他们安稳度过下半生。只是他们的住所会很隐蔽，也完全和外界隔绝，所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晚年生活到底过得怎么样。
既然陆鸣已经把他带出来了，就绝不会再让他回去。虽然现在他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秦洛，
', ' ')('不过他会慢慢调查的。在此期间，他不可能会让他再回到那里去。他之所以会那么说，只是想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的思想是不是真的已经彻底被改变。
1633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回去，但是……我好想并不是很想回去。”
陆鸣摸了摸他的头道：“没有该不该的，你若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不管以后有什么问题，都由我来承担。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就好。”
1633茫然抬头，然后笑了笑，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后，陆鸣收拾了一下，便开车带着1633出了门。他并不想遮遮掩掩，反而大摇大摆地把他带到商场里，给他买了几套合身的衣服。连同内衣内裤，外套裤子，一连买了几大包，全都是以前秦洛喜欢的牌子和款式。1633试衣服的时候，不仅一脸惊奇，而且似乎也很是喜欢，看得陆鸣也很是满意。
回家的时候，陆鸣将车调到自动驾驶模式，然后放开方向盘，右手习惯性地去抓1633的手，随口道：“秦洛，一会想吃什么？”
说完后，两人都是一愣。1633想了想道：“你好像总是喜欢叫我秦洛，那个，秦洛是谁啊？”
陆鸣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看着他道：“秦洛就是你，你就是秦洛。从今以后，你就叫秦洛，而不是什么1633，记住了吗？”
1633有些不明所以，想问什么，但看到陆鸣认真的眼神又打住了，最后点了点头。
陆鸣这才笑了，凑过去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秦洛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吻让他觉得好像和以前在机构里的吻有些不同。虽然同样火热，但陆鸣的气息好像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让他一时有些愣怔，然后是沉迷，继而回应。
他不知道心里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明明他只是他的服务对象，虽然他一时被他包养，但迟早他都会去服务其他的客人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并没有把他看得有多么的特殊。
可是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太特殊而强烈了。他好像一直在压抑着什么，那是一种比单纯的性欲更加张狂而直接的情感，是他所不知道也无法触摸的情感。
有时候他感觉他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有时候他又觉得他看的就是他，带着悲伤，甚而有些愤怒，只是那股愤怒却并不是冲着他的。
他从一睁开眼睛就在机构里，接受机构的教育，听从机构的安排。他以为客人们都只是来释放性欲的而已，他也只需要帮他们释放性欲，所以他们不需要交流，这是机构告诉他的。机构也告诉过他，客人是绝对不会对他们产生感情的，所以他们也绝对不能对客人产生任何感情。只要是和客人产生感情的大使，都会被送入特殊的部门进行心理教育。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只是他现在并不在机构里，所以不用再担心机构的束缚，此时只想一时顺着自己的内心，被陆鸣带动着，享受这一刻。
他开始慢慢回应他，没有什么技巧，以前机构教给他的一切性爱技巧此时都被他抛诸脑后，现在他只想随着自己的内心，任由这个男人牵动着自己的感觉和神经，回应着他所给予自己的一切。
背后的座椅突然被陆鸣放了下来，他依旧吻着他，却换了位置，将秦洛压在座椅上，一边亲吻着他一边去解他的衣服。那是他刚才才在商场里买的，穿了还不到一个小时的衣服。
很快秦洛又恢复成原来的一丝不挂的样子，躺在柔软的座椅上，任由陆鸣为所欲为。
吻了很久后，陆鸣终于放开他的唇道：“你想要吗，现在？”
秦洛搂着他的脖子，眼神有些迷离：“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本来他想说随时都可以服务你，但是一想现在不在机构里，便临时改了口。
陆鸣一皱眉：“这种事情本应该是你情我愿，双方都舒服的，并不是谁服务谁。如果你不想，可以随时拒绝，我不会勉强你。”
这和在机构里灌输给他的东西不一样。秦洛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我想不想。”
陆鸣爱怜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亲吻你时，你是喜欢还是厌恶？或者毫无感觉？”
秦洛想了想：“喜欢……吧。”反正他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那我……肏你的时候呢？是舒服……还是厌恶？”陆鸣一边问一边抚摸着他的腰部，语气暧昧又色情。很显然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不过秦洛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在调戏他，也是认真地回答道：“舒服的，并不厌恶。”
“那现在我让你更舒服好不好？”
秦洛不知怎地竟然脸红了。明明他们早就已经做过这种事了，但陆鸣的语气就是让他觉得有些羞耻。
但最后他还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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