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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我不想去。”
辅导员:“不,你想去。”
秦司:“......”
秦司试图挣扎:“我真不想......”
辅导员循循善诱:“秦同学,这是有学分的。咱们学校就内推了四个名额,只有你一个人非艺术院系的,这个面试机会很珍贵。你努力争取争取,万一碰着一个封面,对咱们今年学校的招生很有帮助。”
秦司有些动摇,问道:“有学分啊?”
辅导员下狠药:“当然有,这个算在课外实践里,而且封面学分加倍,秦同学。”
秦司犹犹豫豫地下了决心:“那好吧......”
电话对面的辅导员满意地点点头,“行,那我把面试地址发给你,记得打扮打扮再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跟艺术院系抢到的名额。”
“名额......还是抢到的?”秦司疑惑,“那我要不还是不去了,给艺术系的人吧,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秦·死宅·(选择性)社恐·国家级打退堂鼓选手·司,手里鼓槌抬起,试图打退堂鼓。
辅导员“慈爱”地说:“不可能。”
“秦同学,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做,不想说话也可以,在家练练站姿,面试的时候就往那儿一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还是......”
“嗯.?我刚刚说的话,记.住.了.吗.秦.同.学.?”
"嗯嗯嗯嗯!"
秦司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辅导员终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随即“叮咚”一声,间隔不过三秒,面试地址和时间已经发送了过来。秦司苦逼兮兮地点开,辅导员还发了语音过来,“秦同学记得好好准备哟”,语气和蔼可亲,热情洋溢,接下来发过来的表情却是带血的刀。
秦司:......
SHOWY总部,距离上一次第一批最终面试已经又过去了几日,可封面模特却迟迟未定,编辑部在闲暇之余不禁有所讨论。
“哎,听说没有,原来要做的“毕业季”,好像一直选不出封面,都要延期了。”
“上回最终面试我在外面看了,一个个的盘正条顺,都是科班出来的,那样都一个没选上?”
“佘老师不点头,另外两个人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啊!”
“那延期了还叫毕业季吗?不是说六月限定,再拖下去都要到七月了。”
“当然要改了,新名字还没定下来。上午kelly去总编办公室送文件,正好碰上了佘老师就在总编办公室里。”
“怎么说怎么说?吵起来了没?”
“这就不清楚了,kelly说她没敢多待,听见总编在吼,她拔腿就跑了。”
“哎kelly这儿!上午什么个情况啊?跟我说说!”
“也没有什么......就听着总编在拍桌子,佘老师靠在沙发上......唔,好像是在睡觉?”
“我去,总编那大嗓门儿,佘老师都能睡着?”
“佘老师最近连轴转吧,除了没定的毕业季,不是还有个新版题吗,也给他负责了。”
“也对,他还得拍这个月月刊封面......话说是不是毕业季封面人选范围从艺校生扩大到了综合高校?”
“消息是这样,估计一会通知就要发出来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审核面试邮件吧。”
“这素人和科班生还是有差距,你看看这是什么,发个自拍——美颜重到人中都磨没了,这审个什么!”
“忍着吧,万一碰见个神仙下凡,你不就直接升职加薪一条龙,下回见你我都得喊主管。”
“你就扯吧你,哪儿来就有那种流落民间的好苗子正好“啪唧”撞我眼前了呢!还是多注意注意高校内推,至少发过来的是证件照,省的我在那些美颜滤镜重到亲妈都不认识的照片屎里淘金!”
说着话的女编辑大概三十来岁,长发散落,妆容精致,成熟职场女性的风范尽显。她面容有掩饰不住的烦躁,鼠标捏的“咔咔”响,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崩溃地骂骂咧咧:“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连几个P图P得跟一个妈生出来的!其他的要么就是普普通通,就这还让我们在月底选上五十个通过初试的,我怎么给他扒拉出五十个能看的出来!佘应时杀我!!!”
旁边的同事劝她:“曼姐别急,慢慢看,我们这不都在审吗,月底凑个五十个没问题......应、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办公室不算大,大概也就十来张桌子,主要负责邮件面试初审,徐曼是其中领头。她是资深编辑,本来初审这事儿让她来管就有些屈才,只可惜原来和她不对头的另一个女编辑祝燕升职,成了她的顶头上司,一下子就把她撂倒泥地里来干这活儿。
不得不说封面模特没选出来,徐曼一开始还有些暗喜,第一批艺校生全是经过祝燕的手送上去的,本以为板上钉钉能选出个封面来,这就能算她的工作成果了。结果到最后谁也
', ' ')('没想到佘应时愣是没点头,这下子祝燕就尴尬了,这几天都少能听见她高跟鞋踩得震天响的声音。
想到这儿,徐曼嫌弃地撇嘴,颇为不屑,那祝燕儿子都快上初中了,还跟面试的男生上床。那男学生面试的时候她也见过一面,实话实说在一群艺校生里确实突出,竟然也愿意陪床,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不要脸。
徐曼嘲讽一笑,任凭他们再怎么机关算尽,佘应时那一关不过,一切都是白费。
“曼姐......”最旁边一张办公桌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犹犹豫豫地喊她。
徐曼看过去,“琪琪,什么事?”
琪琪是这一批新进公司的实习生,性格内向不会来事,没被祝燕看上眼,就被分到她这儿来了。虽然起初她也嫌这小姑娘木讷,但人家干活认真,兢兢业业从不偷懒,久而久之徐曼还有点喜欢这小姑娘,这会儿见琪琪叫她,她放轻语气,“没事,说吧。”
“我.....好像碰见了。”
“嗯?碰见什么?”
“神、”
“神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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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Y总部地下停车场,佘应时嘴里叼着根烟提神,几天不见,他似乎更加不拘小节,头发凌乱,仿佛就是用手随意往后一梳。原本只是下巴处依稀可见的青茬更加明显,似乎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正经刮过胡子,静静地倚在车旁抽着烟。
烟头的红点在地下车库若隐若无,已经在车库守株待兔了一下午的李桐伸手拨开车内的镜子,整理好发型之后,又补好润唇膏。想了想,把本已经解开了两颗的白衬衫又往下解了两颗。
驾驶座的助理默默递过去一瓶滴眼液,李桐伸手接过往眼里滴了两滴,最后检查一下镜中的自己,眼眸泛红,嘴唇水润,衬衫下露出些许锁骨,黑色的休闲裤把腰掐的极细。
他自信地下了车,对着车内助理说道:“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说完便向前方倚在车门的佘应时走去,他陪过床,卖过身,都是自愿的,谁也没逼他,有些还是他主动上去的,要在圈子里翻出浪花来,骨头就不能硬。
“佘老师,好久不见。”
李桐咬了咬唇,将唇色咬得更加红润,语气亲昵,“我等了你好长时间......车里好闷,你带我去透透气,”他上前一步,凑近男人的脸,“可不可以?”
他见过佘应时两次,男人一直在抽烟,现在他凑得那么近,却只闻见淡淡的烟草味。
男人眼神毫无波动地瞥他一眼,口中的烟烟身很细,不多时便燃烧殆尽,一缕轻烟飘过,佘应时摘下香烟,神色厌倦:“我刚刚一直在默念不要过来,看来你没有听到。”
李桐故作勾引的笑容一僵,“佘老师......”
佘应时却没有让他说下去,大张着嘴打了个哈切,眼角不自觉溢出少许泪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恹恹说道:“希望你下次爬床之前做好功课。”
“什么?”
“我是直男。”
“对男人硬不起来。”
“现在可以让开了么?我很困。”
佘应时话音微顿,随后真诚地补充道:“而且你,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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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市政府卫生部,年轻的职员抱着文件,步履微急,路过一旁身型高挑的男人匆匆一瞥,怔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停下脚步,低下头问好:“处长好。”
“啊,你好。”
毛子驹自然地放下手机,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慢一点也没关系,小心不要摔跤。”
年轻职员在新处长离开后再次迈开步伐,他放慢了脚步,没有像之前那么急促,不期然想起前几天同事之间的闲聊。
“老处长升官了,咱们副处是不是要提上去了?”
“这肯定吧,副处也熬了这么多年了。”
“不是,你们还没听说?”
“确切消息,副处还是副处,咱们这儿要空降一个新处长!”
“好像是邻市的科长升上来的,听说年轻的很,四十都不到!”
“我去,那人什么背景?直接就越过了咱们副处?”
“嗤,背景再硬有什么用?人生地不熟的,副处肯定不让他好过。”
“不过副处不升上去也好,上回他老婆差点闹到政府门口了,听说还是副处半路上开车把人拦下来的。”
“你说说副处都五十多的人了,怎么还兴包个二奶?还让家里老婆知道了,听说那三儿才二十来岁,副处这年纪都能当她爹了......”
“你管人家怎么想的呢......”
年轻职员晃了晃头,这新来的处长确实年轻,面相也和善,刚来时副处还想给人来个下马威看看,但没两天就被收拾地服服帖帖。下头的风
', ' ')('向也一下子就变了,都说这新来的处长手段厉害得很,原先议论着看戏的人现在一个个的也都乖顺的很。
但新处长似乎......很温柔?
年轻职员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微微泛红,抱着文件埋头往办公室走。
在既没有江哥,也没有毛叔叔,还没有炮哥的一天中,秦司除了瘫着,坐着,看书以及和药哥打游戏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活动。哦不对,还有打游戏时被药贩骂这一项。
晚上八点,秦司都和江觅吞结束每日例行的视频通话后,秦爸秦妈还没有回来。
秦司饿狠了,握着手机可怜兮兮地和毛子驹发信息,最近一段时间毛叔叔忙得很,虽然也会及时回复他信息,但几乎都是简短地说上几句。但今天叔叔似乎意外地有空闲的样子,不及消息回复地很快,还大有长聊下去的意思。
门口传来响动,秦司欢呼一声往门口冲,腆着脸笑嘻嘻地跟秦妈说:“妈,你回来啦!今天我们吃啥好吃的!”
站在后面的秦爸一愣,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而秦妈则是神色不变地放下手中的挎包,似乎十分疑惑地看着眼前比他爸还高的儿子,真切地发问:“我不在家,你连饭都不会吃了吗?”
“我和你爸在外面吃过了。”
秦司笑容一滞:“?”
“???可是、”
可是你明明不让我点外卖,上回叔叔给我点的饭菜被你看见,你还骂了我一顿!!!
“别可是了,挡在玄关干什么?饿了就点个外卖,别杵在这儿。”
秦司被他亲妈的话怼得一哽,悲愤地看向他亲爸——秦爸......默默地偏过头去,并且悄悄地对他挥了挥手。
秦司回到房间之后,看见他爸打过来的一千块“补偿费”,那委屈劲儿还没过,接到毛子驹的来电之后,娇气地抽抽鼻子,“喂?”
手机中传来的声音温柔且缱绻,“司司吃饭了吗?给你点了饭菜,唔......不过好像是个新手外卖员,他找不到司司的家,你可以下去接他一下吗?”
“他就在楼下等你哦。”
秦司换好鞋乘着电梯下了楼,六月的夜晚吹着温热的风,明月当空,树影婆娑,发出令人舒适的窸窸窣窣声。
他左看右看也没看见疑似外卖员的身影,正苦恼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叔叔去问问,突然灵光一闪,仿佛福至心灵般转过身去,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极响,似乎要鼓破耳膜。
身后不远处,是一辆缀着N市车牌的银色私家车,月光下反射着内敛的光芒,映衬着一旁半倚在车身,带着浅淡微笑的高挑男人,肤色近乎如玉一般莹白。
就像在发光一样。
秦司默默地想,脚步不受控制地向毛子驹奔去,明明自己要比叔叔高,却是一头扎进了毛子驹怀里。
毛子驹微不可查地闷哼一声,浅淡的笑容加深,隐约带着一丝无奈与纵容。
“你找到我了,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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