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漾打开门低头出来,却猝不及防撞到了人。
她脸色慌乱,被人扶住肩膀,抬起头来就看到是继兄阿尔文,他是个王子似的人,宽肩腿长,继承了父亲艾德蒙的金发,但又遗传乔波家母亲的天蓝色眼睛。
他受到了很好的文化教育,看上去非常的优雅绅士。
除了有些冷漠和继承自艾德蒙的蛮力。
“你为什么在父亲的房间里?”
她像是小鸡似得被继兄抓住胳膊,脸色苍白而不安,因为过分瘦弱,她显得阴沉而脆弱。被他一抓就眼眶盈泪。哀声叫了一下,望着他,可怜稚嫩的面孔表情惶恐。
印象里黄毛丫头似得小姑娘似乎长大了,像个女人似得脆弱敏感又煽情。
那声音让阿尔文情不自禁的微微松手,蓝色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她:“苏,说啊,你为什么在父亲的房间里?”
小姑娘有些害怕却又脸色阴沉倔强的抻着下巴,和他对视:“不关你的事。”
“你真的是个怪小孩……”阿尔文不以为意正要继续教训她,可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红痕上,同样的印记,她白皙的锁骨上也有一个,因为他抓扯的动作,她的睡衣领口敞开的更厉害。胸前单薄的白色睡裙几乎透明,两个粉色的奶头和乳晕清晰的暴露出来,像是两个可爱的肉包子。
“苏,你脖子上怎么回事?”阿尔文的蓝色眼睛一下变得异常的冷酷,揪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提起来:“谁对你做了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放开我!”
苏漾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阿尔文!”
艾德蒙在室内大叫。
阿尔文稍微一走神,苏漾便迫不及待的挣脱他的怀抱哭着光脚跑了。
阿尔文立刻要追上去,可室内艾德蒙的声音再次传来,充满了暴躁:“别去吓她!让她一个人呆着!”
艾德蒙就像是头病痛的老虎,尽管他似乎因为战争很痛苦,可无疑,他是恐怖而专政的。阿尔文也无法反抗。
他推门进入室内,房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在这个宫殿似得城堡里,保持安静不是易事。特别是哥特式的建筑,营造的就是神秘的宿命感。像是神灵的教堂。既恢弘华丽,又诡异阴森。到处都是高大的彩色玻璃窗,金属结构繁复的吊顶,花里胡哨的墙壁还有多色的花砖地板。
“父亲,您叫我。”
阿尔文进入室内和艾德蒙行礼。
老艾德蒙今年三十六岁了,满头金发稻草似得东歪西倒,有着油画上国王似得英武可怖的威严,他是一个真正残酷的人。
包括在对待子女的事情上。
满脸金色的胡子,一双老虎可怖的大眼,浓密的眉毛,厚实的嘴唇,构建成一幅深邃英俊且威严的面孔。
他不笑的时候阴沉的面孔令人不寒而栗,但他的魅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至少从阿尔文继承到的漠然冷傲来看,他比他更深沉,更老奸巨猾。
“维奥拉是个很脆弱孤独的人,你不要老是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那不会让人喜欢你的。”艾德蒙似乎有些头痛,粗声粗气的对他刚才的行为进行谴责。
阿尔文没有说话。
他不是第一天对待苏这种态度,但却是第一回挨骂。
他很不想把那些刚才那些看到的东西和某些微妙的书中读到的情景结合起来,他的脑筋却不受他的控制浮想联翩。
难道父亲和苏发生了什么?
可接下来艾德蒙的话又让他的联想戛然而止。
“我和你说正事。家里有人在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我会宣称我将给维奥拉我在英国的一部分财产,我希望你对此事先有所了解。”
艾德蒙的声音磁性而掷地有声。
阿尔文却露出了不悦的神情,眼神犀利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您明知道有人要谋害您的继承人,可您却把维奥拉竖立成一个靶子。您刚才还说她脆弱不堪。”
“所以我告诉你让你去暗中保护她!”埃蒙德生气的大吼:“不要在我没说完之前随便打断我的安排。这如果是军营,我该枪毙你。”
“哦,我相信您可以做到,毕竟您可是打过仗的人,请不要手下留情,在家族的戏剧故事里再多加一页又何妨?”
“我才不要蠢货的脑袋,你得自尊心就和你的智商一样可笑!”
父子两的谈话不是很愉快,结果是阿尔文的不愉快的离场。
等他出来的时候,俊美的面孔非常难看,隐含着愤怒的意味。
但很快他很吸一口气,快速来到三楼,满是黑白格子地板的有着油画天使穹顶的走廊里,他的脚步声回荡着。
他很少来到这一层,稍显陌生的来到第二个双开门的房间,敲门。
却听到里面摔碎东西的声音,还有继妹惊慌失措的声音:“走开,走开,阿尔文,不要进来……”
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是显得可疑。
阿尔文没有犹豫推门而入,可下一秒却看到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少女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片。
她的黑发散乱,睡裙丢在地上,一件白色的蕾丝裙子扔在床上。不用说她本来正在换衣服。
阿尔文没有走开。
看到继妹伸手去捡玻璃,他皱起眉头,语气恼怒的冲过去:“你简直是个蠢蛋!我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人!”
话音未落,受到惊吓的少女却已经被玻璃割伤了手指,她站起来,抱住赤裸的胸口,含泪和他大叫:“出去,出去!”
一边叫着一边脚下后退,几乎要踩到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