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妙音若是没有看到那袋子中的东西,或许还会觉得此刻的场景温馨而甜蜜,但当她挣扎着打开了那个袋子。
羞耻、愤怒,那种被人狠狠糟蹋的痛意,就这样扑面袭来了。
“陈林深,你不能这么对我!”
滕妙音终于无法隐忍了,她没办法再去想方设法的讨他欢心,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啊。
陈林深单手拎起那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花花绿绿,五彩缤纷。
“我让印子找了这附近所有的店铺,各种尺寸,总有一款是适合你的,滕大小姐。”
滕妙音看着那洒落满床的不可不名状的东西,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她的脸被气得通红,眼眶中蓄满了泪珠儿,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体贴几分的。
奈何她面对的是深爷,他的体贴早就早程耀灵的身上用光了。
“新婚礼物,喜欢吗?”
那男人随手拿起了个最大的,扔到了滕妙音的怀里,“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他当做我。”
“陈林深!你混蛋!”
“对,我就是个混蛋……所以啊,你干嘛非要来招惹我这个混蛋呢?恩?”
顿了顿,男人继续向下说,宛如撒旦,“你不是想交差吗?后面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话音落,深爷便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脚步声,珠串缓缓滚过的声音,甚至还有那个男人的气息,都在离滕妙音远去。
她在新婚之夜,便被弃如敝履。
那男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向后倒退几步。
“我妈不是替你算过排卵日吗?据说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好好努力吧,你要是能一举得男,在陈家的地位可就不同了……听说滕家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资金周转不灵?挺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帮帮你的娘家吧……老爷子要是开心起来,金山都能给你,更不用说是那点小钱了。那么,祝你早生贵子,二少奶奶。”
话音落,陈林深便直接起身离开,不留任何情面,不讲任何道理。
将滕妙音和满床花花绿绿的东西都在这喜气洋洋的新房。
滕妙音自是气得发疯,比起被脱光丢在床上,他这些挖苦讽刺的话更让她难堪。
他说祝她早生贵子?
呵……要怎么生?和这一床乱七八糟的东西去生吗?
他根本就不想碰她,一个男人……若是连一个送上门的女人都不想碰,这证明了什么?
厌恶吗?恶心吗?
滕妙音咬紧牙关,却始终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啊,是个死脑筋的人。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下去,更不用说是这点耻辱。
怀中,陈林深丢过来的东西是冰冷的,可是她的身体更冷,在这毫不熟悉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颤。
陈林深对于她的羞辱,陈林深今晚让她遭受的一切……她自然不会报复在那个男人身上,她爱他,又怎么舍得用任何卑劣的手段报复他?
她要报复的……自然有别人。
程耀灵,那个被陈林深藏起来的狐媚子,她不配做他的女人。
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还敢霸占着陈林深?
同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会离开陈林深,一定会放弃他。
纵使滕妙音从未见过那个叫做程耀灵的女人,但她始终恨她,早晚她要将今天遭受的一切通通讨回来,她要让那个女人也感受到……这种耻辱到底有多么的痛,痛入骨髓。
他说,这个和他的一样。
她便信了。
吸了吸鼻子,滕妙音将那白帕子重新铺好,压抑着心中的痛苦躺了上去。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真好……
滕妙音揪紧了床单,亲自了结了自己苦守24年的忠贞不二。
要知道以前的她是有多么的心高气傲啊,她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第一次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的交付给别人。
她要找一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嫁给他,在浪漫的新婚之夜,铺满了玫瑰花的床上,被那个男人温柔以待,托付终生。
那个男人他找到了,可她想要的温柔和爱,终究不过只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