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在上班的时候,基本上不会化妆,素面朝天是她的标准配置。
偶尔心情好了或是大脑抽风了,或许会上个粉底,描描眉眼,涂个浅淡的唇膏。
不过那些工序基本都是在家里完成……她将包包翻了个遍,又将办公室抽屉翻了个遍,竟然都没有找到遮瑕膏这种东西。
这不尴尬了嘛……
只不过在绝望碰撞到陆医生前,她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这里毕竟是医院,遮瑕膏没有,创口贴、纱布、膏药有的是啊。
陆双对于自己此刻还算好用的大脑表示很欣慰。她走到护士站,对着膏药、纱布、创可贴这三个备选物品纠结了一阵,最后选择了面积最大,最不容易被揭开,也最平庸的膏药。
陆双一说自己需要膏药,小护士们纷纷从自己的包包还有柜子里拿出了私人珍藏的各种膏药,让陆双挑选。毕竟膏药这种舒缓疼痛的东西,对于这些工作量极大的医疗工作者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看到眼前琳琅满目的膏药,陆双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比起创口贴和纱布,果然还是膏药好一些……
她对着镜子,把膏药贴在脖子侧面浅红色的痕迹上,清凉的中药味立刻扑进鼻尖,让陆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种东西她其实用得很少,有时候身体累了或是乏了,她更喜欢用睡觉解决问题。膏药贴上去的时候虽然舒服,可揭开的瞬间,那觉对是爽歪歪,这堪比脱毛膏的物件,她基本上避而远之。
可今天这种突发情况,她确实这能这样将就着。膏药贴好,陆双又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虽然膏药这个位置有些奇怪,但也比露出那更加奇怪的红色痕迹要强很多了!
恩,没错!如果韩乾那个家伙问道,她可以随便扯点儿乱七八糟的谎言搪塞过去,她相信自己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可以应付韩总的一切盘问。
如此想着,陆双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又可以恢复一片豁然开朗,喜气洋洋了。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处理妥当后,陆医生立刻迈着轻快的步伐往vip病房走去。
韩乾昨天晚上睡着前就说有话要对她讲,今天又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虽然她刚刚没有接到……不过按照陆双思维发散的程度,以及一些绝对不会有差池的女人预感来看。
她觉得韩乾要和她说的话,应该是一个还不错的话题。
刚刚陆栖迟的出现所带来的混乱已经趋于平静,陆双甚至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的心态甚好,竟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阳光。
陆双晃悠到韩乾病房的时候,那个家伙并没有在。
门是开着的,床上他躺过的位置还有些温度,陆双猜他并没有走远,可能是去找她爸爸聊天了。
陆双将双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退出这间病房,走到旁边的病房去。
韩乾果然在这里,坐在床边,拿着自家父亲寿宴上的宾客名单,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
今天自家父亲的气色很好,鲜少坐起来的他,此刻的床头也被摇了起来,带着老花镜和韩乾说着话。
陆双觉得眼前这幅光景有些美妙,至少她在自家父亲的脸上看到了几丝微笑。而这样安宁的笑容,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自家父亲的脸上看到过了。
说来也奇怪,从他们还都是小屁孩的时候开始,自家父亲就格外喜欢韩乾。
那个时候,陆双就很搞不懂,毕竟韩乾这个性格奇怪的家伙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为什么自家父亲还会喜欢他?
陆双勉强将这份喜爱归结为韩乾长得还算不错,这唯一的理由上。
毕竟从现在的角度来看,一个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见到大人也不能喜气洋洋打招呼的臭小子确实没有可爱的地方。
后来他们渐渐长大,陆董事长对于韩乾的喜欢便愈来愈凶猛,甚至已经到了毫无理智的地步,并且明显超过陆栖迟那个陆家二少爷了。
陆双想破头皮想不出其中的缘由,索性也不再考虑,毕竟谁还没有个奇怪的取向啊。
咳咳……
陆双清了清喉咙走进病房,想要提示下屋子里这两个男人她的到来。
陆父先抬了头,摘掉老花镜便开始对着陆双说教。
“陆主任,我得好好问问你了,为什么阿乾的伤这么久都没有好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为他治疗!”
陆双只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子阴阳怪气叫她陆主任的样子很可爱,她笑着坐在床边,装聋作哑似的提高了声音问。
“哎呦喂,陆董刚刚叫我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我能叫你什么,我叫你死丫头!”
陆政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将老花镜重新挂在了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