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指连心,就是这样的吧。
她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关心跟示好,却从来不愿意拒绝其他男人的晚餐跟约会吗?
方逮又想起,商容跟顾久在他的眼皮下,多次的借着接送小汀而偷偷约会。
隐隐有股气就淤积在胸口处发烫,他这张脸就长的那么不和善,他这个人就那么不堪到会让她害怕,是吗?
因此他盖上药箱,就提了过来,直接直视却卑劣的故意提醒她,她现在是有求于他的,是希望他帮忙的,方逮说这话时,他的语气隐隐透出抑郁之气,"回去后,我会好好研究何女士的病情,但这些前提之下,我希望你要好好爱惜自己。"
商容听到方逮答应了帮忙何阿姨的事,她来不及惊喜,就看到方逮脸色不太好的走了过来。
他几乎面无喜色,原本目似朗星的俊秀之表,沉黑着一张脸,整个人像是煞星似的,足以让人生畏。
方逮走近她,她心虚的缓缓退后,他走近两步,她就退一步的节奏。
直到商容的背,已经完全抵靠在壁花墙面上无路可退了,她仰头胸口却因为紧张,胸口起伏不定的看着他。
方逮见她无路可退了,这才停顿于原地。
他本来就高,靠近她的影子又很巨大,几乎把她小小的影子给吃掉了,让人手脚都动不了的压迫感,商容觉得自己应该要逃的,正当在想用什么借口离开时,方逮就低头看着她的脚,他声音低沉像是毫无情绪的说,"把鞋袜脱了,我帮你看看。"
商容手掌贴在壁花上,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心翼翼的往门边移动,她已经尽力在远离他了,只差没直接跟方逮说,就赶紧让她走吧,否则每看他一眼,她就会心碎一次。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像是在抖,像在风中被吹动的抖颤,"我穿了丝抹...不方便。"
方逮看着她极力抗拒他的样子,他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像是在嘲笑自己,自己果然是在自作多情。商容不仅过的很好,也不需要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抑郁刺激了他的胃病,他突然压了自己的胃一下。
就这么细小的动作,商容马上看在眼里,她从自己的包里,找出平时会备着的苏打饼,也没考虑什么就直接递给他。
"又犯胃疼了吗?你是不是又忘了吃饭了,你先吃一下,止饿。"
方逮看到商容的手掌上,放着一小包,他总是素日会吃的苏打饼,他心口突然发烫,突然想起,他们还没离婚时,商容的提包里,也总是出于担忧他没好好吃饭,会备着他喜欢吃的小零食。
他看着,她手掌心里那块平凡又廉价的小零食,眼里有点发酸。
他问自己,为什么商容的身上还是随身带着要给他的小零食。
商容还会在意他吗?
屋里昏暗,商容看不见方逮的神色细微变化,就是见他一直盯着她手上的苏打饼瞧,她以为方逮还在介意她们俩这尴尬的关系,所以不方便拿。
她就果断的,直接把苏打饼给放到他的桌上,"我就放这了,你等会就自己吃吧。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
方逮的声音很是冲动,尾音却带些阴沉,因为他甚至没想好,他要用什么理由留住她,但是他就是不想,商容又那么容易的,就离开他的身边罢了。
"坐下,我给你看看脚。否则,你要这么回去,要有个三长两短,林息跟余生会找我算账。"
方逮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商容不敢再多说什么,方逮这人很奇怪,有种天生的威严在,尽管她知道方逮不会伤害她,但是他严肃的样子,就是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她默默的坐到床上,见方逮还傻站在边上时,她害羞的提醒,"我要脱丝抹,你不背过身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方逮这才仔细的看了下商容的腿,这才急忙背转过身,"抱歉,你脱吧,好了就告诉我。"
时间好像过的特别缓慢,商容脱丝抹的声响已经很小了,但是他全都听见了,像是也能想象的到,她会是怎么小心翼翼的抚摸自己的腿,深怕把丝抹给刮破了的,才轻手轻脚把丝抹缓慢的从她的腰间处,直到慢慢的卷到她有肉的臀部,才会从腿上给脱了下来的。
他的胸口像是因想象而有些灼热发烫,至纯又欲。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了。"商容得体的侧身坐在床上,她今日的裙子实在有些短,要早知道法兰克福现在的温度大概只有七八度左右,她就不会穿成这样过来了,她这保暖的加绒丝抹也不够保暖。
方逮把水杯里的水都喝了,唤了些清明,才提了医药箱过来,他半蹲在她的面前把药箱打开,戴上手套,他心里叨念着,商容原本的腿已经很好看了,他想不通为什么这大冷天的,她怎么还喜欢穿丝抹。
尽管他知道他自己,也总被她穿丝抹的美丽所诱,至欲又纯。
直到拆开绷带,他先看着她的脚,检查了下又似重若轻地以拇指去压的她的脚掌跟脚背,她光裸洁白的脚掌就这么的被他轻轻的握在掌中,他发现她的脚还有点肿胀,俨然被清创过后的伤口又红肿着,明显已经发炎了。
方逮比对了下她的左右脚,细心的想起,商容刚才的鞋子并没有换的大些。
她脚都肿了,她还穿一样的鞋子,挤压之下又不好好换药,还一直奔走,这不发炎才怪。
方逮心想,商容肯定是一知道林息妈妈的病情,就急忙的过来找他了,一点都不顾虑自己的腿脚不方便。
他看着她的脚,心思不知道跑到哪的在想,可能对商容来说,林息包含林息在意的人,或许都比他这个前夫,还要重要是吧?
一想到这,方逮一时也心底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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