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听到这病的名称,她觉得很耳熟,"然后呢?"
向阳接过红茶,见孟佾起了头,他便斟酌语句的慢慢地说,像是怕弄伤商容心里的伤口,"新型的支架手术,只有市医院那边才有医生会开,这手术风险高,盛氏医院那边一直说服阿姨转到其他医院开这手术,像是不太想担这责任。"
容城听他们大家支支吾吾的其实特别难受,因此他便直说,"盛氏医院的医生告诉过林息,这主动脉的手术,不论是传统还是支架手术,市医院的外科是市里最多成功案例的医院,方老师就是擅长这手术的心脏血管外科医生。所以盛氏医院的医生,直接建议何阿姨转到市医院。"
商容见容城提起方逮,她顿时沉默,像是久伤未愈的伤口,又被掀开让众人观看那般。
她有些疼,也有些不知所谓的,该怎么佯装伤愈了,而让大家放心。
商容想佯装冷静,却表情明显的有些僵硬,因此只能借着打电话离开,"难怪我觉得这病的名称很熟,原来是心外相关的手术。那我先去给息哥打个电话,问问看息哥跟何阿姨目前的打算。你们就...先慢慢吃吧。"
商容离开茶水间时,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她在想,她该怎么做,才能帮上林息跟何阿姨,却同时不会叫方逮为难。
林息接起电话时,声音很小,像是身处在不方便讲电话的地方。
商容说话时,多了几分的谨慎,她知道林息现在一定压力很大,商容甚至也担忧林息现在要照顾母亲,还要照顾小汀,会不会太累了。
"息哥我跟方逮联系上了,他说要我跟你拿阿姨的诊断资料,他想先看看何阿姨的病情,也才能给些建议。你现在人在医院吗?"
林息听到方逮愿意看她母亲的诊断资料,就立马明白商容应该是已经知晓了,她正忧心她母亲动手术的事。
虽然方逮那,有商容帮忙着协调,林息这心是短暂的有些落了下来,可是林息同时也对商容很过意不去。
因为林家的事,又得让商容去跟方逮多次联系,这对情伤未愈的人来说,像是钝刀剐肉一般,每见一次面,每说一句话,都是把伤口又掀开一次,所以林息一直不敢告诉商容这件事,也是顾虑到商容的心情。
林息佯装松了口气的语气,实则她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烦躁的摸摸自己的头发,"那就好那就好,方医生的诊,实在好难排进去的,我多次打电话去问过,市医院的外科部门跟我说,要看方医生的诊得老老实实的等半年了,连诊都挂不进去,何况是排刀。"
商容听到林息这话,她是不意外的,方逮这人对工作一向很有要求跟规律,但想起这个商容也隐约的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息哥你让阿姨好好休息,到时看情况,方逮会跟你们联系。这病我也不懂,但是方逮应该可以给你跟阿姨一些专业上的建议。那先这样啦!我等会就过去跟你拿阿姨的医生诊断资料。"
商容佯装开心的跟林息讲电话,其实她心里是发虚的。
因为她不可以就这样自作主张的替方逮接受患者,每个手术都有不同的风险,而这些风险跟压力都是方逮这个主刀医生要扛的。
她替方逮接受患者,却不能帮他承担压力跟风险,实在是件很不尊重他的做法。
就算今天她们还是夫妻关系,她也无权去插手方逮工作上的事,因此她只能很委婉的跟林息表示,方逮是能给建议。
这样有利于方逮去把握住,后续处理这件事的尺度,在人情方面的压力会小些。
商容习惯做人做事都是双方向的各自奔赴去努力,不给人过多的希望,同时她又会努力地去做到能超过别人的预期。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面对,紧接着去真诚的拜托方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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