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2
地点:西区
夜有点深了,方逮把车停在公用的停车场,眼神闪烁的说,"等会还要走一段路,会有点辛苦,还有...我室友他们都在..."
商容不以为意,甚至开始想像方逮会住在哪,是那种一间一浴,还是很多帅哥一起租的大楼公寓,她主动牵着他的手,"没事,有你陪我,就不辛苦。"
下车后,他们沿着大路人行道走,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后,才拐进小路,又走了一段路,才又拐进小巷,小巷弄杂乱到商容根本记不住怎么走又是该往哪走,小巷每隔几公尺就有一吊那种老式的灯泡,悬挂在半空中,偶尔有猫跳过,或是突然有狗朝她们吠。
方逮还来不及提醒,商容就吓的朝他身上扑。
明明是商容被李婶子家的黑狗被吓到了,结果是他心跳的突快又急。
方逮轻轻的拍拍她的肩,在她耳边说话的语气又沉又定,边指着陈婶子家的狗屋叙述,"这黑狗只是吠的凶,遇到比它更凶的,就不敢吠了。前面不会有狗了,别怕。"
商容点点头,其实她不怕狗的,但是怕这种突然发疯扑人或是咬人的狗。
而且,她觉得被方逮保护的感觉真好,似乎能从这些行为中,感觉到方逮很在意她。
可她还是羞涩的松开抱他腰的手,怕自己太不得体了,"好。"
方逮带着她,顺着小巷的一处楼梯上去,他开了有些生锈的单门。
喀拉一声,商容跟着进去时,只觉得像是进入了异象空间。
屋里昏暗,有种霉味跟男性的汗臭味,湿气有点重。
商容抬头,就看到有一排挂着刚洗好衣物的胶料链条,还在滴着水。
方逮小声说道:"小刘是火锅的服务员,应该刚下班洗完澡,所以才把衣服挂成这样,"
接着,他们经过公用区时,商容见到小桌上摆着几瓶喝完,倒放着的酒瓶,整个空间有种酒类发酵的味道,桌上还有一盘花生米,有几只德国蟑螂就趴在椅上飞到花生米上,商容躲在方逮背后,生怕那大虫子就飞了过来。
方逮又小声护着她说,"永明失业又失恋,最近都是喝到醉醺醺的,完全不省人事,这租屋费用,我们大伙都凑了点,只能帮他贴补这几个月。"
走到楼梯口,方逮又说,"我房间在楼上的最后一间,清静些。"
商容点头,手掌捏着方逮的衣角不放,生怕又出现些什么意料不到的人、事、物。
就是她踏上楼梯时,随着脚步,楼梯出现嘎嘎沙沙的声响,商容好怕自己要是太用力,会不会把楼梯给踩塌了。
就是正巧,走道突然迎面而来一个,不高却壮硕,皮肤黑黝的中年男人,商容没注意看这男人长啥样子,因为这男人半裸身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方逮往后张开手,把商容藏在身后,突然抱怨的朝那男人说道:"徐哥,你衣服穿着,屋里有女孩子。"
盖着毛巾的男人,突然把毛巾给掀了起来,才发现方逮身后的商容,那个叫徐哥的男人,突然着急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走,还朝门外喊,"小方,你带女朋友回来怎不说一声,要是让人误会是永明带回来的鸡,怎办?"
方逮听见脸色一沉,甚至开始后悔不该带商容过来这里才是,虽然他行的端坐得正,但让她听见这些偏男性的污言秽语,很不好。
他回头叨了那叫徐哥男人一句,"赚都是辛苦钱,用得着说话那么难听吗?"
徐哥见不惯方逮这种老实人的规矩,要不是方逮人好又有诚信,他才懒得跟方逮多费唇舌,顺口调侃了一句,"你们晚上小声点,我儿子还未成年。"
方逮皱了下眉,立即开了房门,立马把商容给带进屋里,不想再让她听见这些荤话,他靠在门板上直言,"他们都是些粗人,所以说话比较没分寸,商容你别放在心上。"
商容摇摇头,她无所谓旁人,她这才仔细的查看这房间的四周。
一张单人床,床边有台风扇,一个书桌,书桌上有桌灯,桌灯旁边有个比人高的书柜,书柜全摆满了书,有个简单的挂衣架,架上挂了几件衬衣跟一套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