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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盘子好像被舔过一样干净,文星阑打了个嗝,顺手点了一箱可乐外卖,又继续看向舒岑,“我看你这样应该也不至于直接就打了那老东西的电话吧。”
舒岑确实没有。
她回到寝室后把那把黑伞和那张名片一起收了起来,直接请假回了家,等丧事处理完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学校。
可就在舒岑强打起精神重新开始面对刚开始的大学生活的时候,生活却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工地的开发商找上门来索要之前给的工程款定金,可家里的老人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笔钱。
奶奶打电话给舒岑的时候看得出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而舒岑得到那个天文数字的时候也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懵。
那绝对不是找几个亲戚借来周转一下就能缓解的金额,奶奶立刻就去卖了房子也只不过拖延了几天时间,那几天舒岑连夜连夜的睡不着觉,扛到债务期限的最后一天,终于还是找出了那张名片。
当时距离舒岑收到这张名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电话接通前还在紧张地思考着待会要怎么自我介绍才能让对方想起这件事,结果电话接通的瞬间脑袋还是非常配合地一片空白了过去。
“那个……您好,我是、我是……”
她憋了半天也想不起要怎么说,一张脸都涨红了,盯着自己的脚尖觉得窘迫又难堪。
“遇到困难了?”
然而电话对面的人却在她这样结巴又不知所谓的开场中想起了她,不知为何,舒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就热了,不着急也不结巴了,低着头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
她简单地描述了现在自己遇到的问题,在说到那个金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卡了一下,然而对方听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兴许是因为文令秋答应得太爽快也太平淡,舒岑当时甚至都摸不清这到底算不算是答应,只能又忐忑地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直到快天亮才稍微眯了一会儿。
然而就这么短短的一觉,舒岑甚至都不知道文令秋到底做了什么,一觉醒来一切已经迎刃而解。
压得她和奶奶几乎快要绝望的巨额债务在一夜之间像是瓦砾一样被风带走,舒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然后呢,你不会就这样喜欢上那老东西了吧?”
文星阑手撑着下巴搁在桌子上盯着她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虽然他可能对你还不错,不过你可别把他当成男朋友,以为能和他结婚了,那老东西是没有感情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舒岑知道自己哪怕在文星阑面前也稚嫩得根本不够看,更不要说是文令秋。
舒岑虽然尚且没什么社会经验,还是象牙塔里的女孩子,可也不会对各方各面都与自己天差地别的男人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那就好。”
外卖的可乐到了,文星阑开了一瓶直接仰起脖子往喉咙里灌,喉结圆硕地卡在喉咙间,伴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我也有个问题。”这个问题在今天舒岑遇到文星阑开始就一直想问,可又没找到机会。
文星阑一口气秒了一瓶可乐,爽得两道眉都扭到了一起。
“说。”
“我的作品被选上,是你的授意吗?”
“这次这些作品都是经过设计部层层挑选最后递到我面前让我做最后决定的。”文星阑慢悠悠地把可乐扔进垃圾桶,“不过我没有给你开后门。”
且不说文星阑从来不拿工作去讨好女人,他确实是选完了之后才知道那些入选作品里其中一份来自于一个名叫舒岑的人,后来一查还真就是这小狐狸精。
然后他顺带着把小狐狸精的其他东西也查了查,顺藤摸瓜地摸到了小狐狸精的微博。
她微博东西不多,一看玩得就少,只有几条转发抽奖,最后那一条是一周前转的,还就是瑞福官博为了宣传珠宝展转抽门票的微博。
这不巧了么。
得知不是被黑箱,舒岑也是松了口气,文星阑把她的小神色收入眼底:“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睡了。这套房就两卧,其中一个被你同学占了,我吃点亏和你挤一挤。”
舒岑眉头一跳:“你不回家?”
“这里不就是我家吗?”文星阑一脸无辜地看着舒岑,“狐狸妹妹你不会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吧。”
想到卧房里已经睡了两觉的米圆,舒岑握了握拳。
“那我睡沙发!”
嚯,还真有骨气。
文星阑就看着舒岑抱了一床被子,又把沙发上的靠枕理了理,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要睡觉了。”
文星阑看她那一脸警惕样就来气,走过去狠狠拧了一把舒岑的脸就扭头回了房间。
回房间之后文星阑洗了个澡,然后去阳台点了一支烟,扶着围栏吹起了夜风。
自从母亲过世,好久都没有女人为他洗手作羹汤了。
', ' ')('嘴里还残留着蛋炒饭的余味,文星阑脑海中又重新浮现出小狐狸精在流理台前忙碌的模样。
还挺顺眼。
深夜,舒岑平时睡惯了寝室的硬板床,现在睡这沙发也睡得挺舒服,身子紧紧地卷着鸭绒被,却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被人挤醒了。
舒岑的双眼睁开一条缝,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在她颈窝处磨蹭啃咬的脑袋毛茸茸的,不是她熟悉的感觉,舒岑一下清醒过来伸手去推,然而下一秒却连手一块儿被来人牢牢地抓进了怀里。
“狐狸妹妹,我想起来你还欠我一个晚安吻。”
黑暗中,文星阑声音带着点烟嗓的哑和零星笑意,双唇紧贴着她的耳廓,滚烫吐息弥漫开。
“所以我来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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