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也未必不可能。”江宁灼甩了下袖子往门外走,“柏承对十一的敌意在入境时就十分明显了,他巴不得有人挑事让挽香阁被针对,此事罚也是为了自己面子,估计背开人,还要夸他的宝贝徒弟干的好呢。”
路寒舟昨日到封宗本就是一时兴起也没花了多少时间,对方却后脚跟着就来了,说是早有预谋也不是不可能。
江宁灼嗤笑一声,“这些名门正派虚与委蛇的伎俩,若非没有充足证据,我定将他们……”
正在他激动时,江尘好心提醒道:“宗主……我们也是名门正派。”
不仅是名门正派,还是领头羊,正派规矩最多的地方。
他觉得自家宗主是和那十一相处多了,才这般的……嗯。
看江宁灼表情有些不妙,百折忙着转移话题:“对了,宗主,还有你入迷惘之境前叫我查的那件事。我又去了一趟当年涛花门烧毁的现场,也暗访了一些当年参与此事件负责打扫的修士,确实没有找到路寒舟的遗体或者遗物。”
当年那场灵火天灾将一切烧成了灰,就算有,三年过去了也很难探查。
江尘有些小心翼翼,他们宗主自小与涛花门路家的路寒舟甚好,还记得刚跟着宗主时第一件事就是去迷惘之境寻肉死人活白骨的法子,只不过最后除了沃野剑,什么都没带出来。
宗主最后还患了那暴戾之症……
他倒也理解痛失玩伴的悲伤,所以一年又一年,不论江宁灼吩咐多少次,他都照查不误。
江宁灼今日换了个白鹤发冠,外袍边的银色暗纹也绣的是白鹤,一副仙气飘飘的样子。
意气风发的模样听了这些话竟没有半点悲伤,说道:“不用查了。”
反正答案早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
江尘以为宗主走出心魔,开心问道:“宗主这般打扮,是要去哪?”
难得见他心情这般好。
看着天边夕阳将垂,江宁灼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平静道:“去挽香阁。”
江尘:???
……
挽香阁的这次办学非常成功,百折性格十分好,凡人初次学咒难免有许多晦涩难懂的地方,他都一一耐心解答了。那些凡人感激不尽,说以前都是他们误会了挽香阁,回去以后一定要大力宣传!
路寒舟趴在四楼的小栏杆上拿着刚才几个小孩送给他的串啃得正香。
觅觅子送了他们小礼物后就一蹦一跳地跑上楼找路寒舟了。百折则在门口迎着余晖把最后几个问问题的小少年送走。
可他送着送着,眼前落下了两个人,墨发高束的那个人喊道:“喂,小呆子!”
一看江尘,百折拔高了声调冲挽香阁里面喊道:“江宗主!您怎么有空来挽香阁啊!来看招学的吗?”
这一喊把四楼吊儿郎当的路寒舟吓一跳,手上的串一丢赶忙转身祭出面具给自己戴上。
戴好的一瞬间正好视线对上了踏进大门一袭白衣翩翩的江宁灼。
幸亏百折反应快提醒的及时。
谁不认识江宁灼,再加上最近他不仅成了挽香阁的“禁忌”,还与路寒舟的绯闻遍地飞,一楼大厅里的妖魔鬼怪们瞬间都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别问,问就是有点害怕。
江宁灼一个闪身到四楼,正好拦住了递给路寒舟东西的觅觅子,顺便还瞪了他一眼。觅觅子直接吓傻了,连忙把自己手工做的钱袋子收了回来,蹦蹦跳跳离开了这个地方。
以后还是别随便松阁主东西了。
“啧。”路寒舟觉得自己现在怂的有些没面子,赶忙招呼下面的人道:“都散了都散了啊,有什么好看的,收拾东西去,我要和江宗主议事了。”
言下之意: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你们就要挨揍了。
江尘在楼下挽着胳膊抱剑拦住了百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做了个跟屁虫一直絮絮叨叨。他觉得很有意思,毕竟百折总是任由他欺负。
看着他的黑眼圈,百折嫌弃地去给他找些灵草研磨成的药膏。
路寒舟觉得江宁灼的视线里面掺着东西,似乎有些心情不好,他怕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赶忙就拽着江宁灼进了自己房间,然后落了禁制。
可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转身,他就被人一下子抱起来,随后调转了个方向,正面被江宁灼架了起来。
突然腾空让他有些一慌,还是以这样的姿势,赶忙推搡道:“你干嘛!放我下来!”
可他不敢喊出声音。
江宁灼假意一松手,搞得怕摔的路寒舟吓得赶忙抱住了他的肩膀。
称心如意后他看到了路寒舟手腕上系着的铃铛。
心情好了些,问道:“今天怎么没去封宗。”
他们明明商量好的,他也等了好久。
“我这不是办学忙的很吗,正打算去的。”路寒舟撒谎道。
其实他今天是想逃了的,只不过没料到江宁灼能上门抓人,只能找借口。
江宁灼抱着他往床边走,路寒舟整个人都慌了神,离得太近了,江宁灼这个人冷冰冰的,但呼吸却炙热无比,全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想下来,质问道:“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江宁灼抱着他坐在了床上,手不安分地缠上了他的腰,用了些力气,然后就这么注视着江宁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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