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声骤然响起。
全场沸腾。
杜若的耳朵几乎要被旁边妹子那带着哭腔的尖叫震聋了。她拼命地伸着脖子仰着脸,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紧张得都要窒息了。
强光中,他站在了舞台上。
是海报上的模样,粉色的发,粉色格子套装,左胸上别满了调皮的勋章,是他对自己的褒奖。
他举起麦克风,“唱”了起来。
是他solo时的歌。
才华横溢的他从不停下脚步,仅仅几年时间,就凭着solo的乐队出了两张专辑,共计数十首歌。
身边的人开始哭,溃不成军。
业内人世说,唐景人的唱功,是不好评价的。首先,他是个吉他手,再说,他自己写的歌,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唱。
不可复制,就算有瑕疵,也是举世无双。
杜若闭上眼睛,听他那金属感十足的嗓音,唱“你和我/都说着古老的话语/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就象被针钉住的蝴蝶一样/无法活动的你/永远是我的/不需要‘心’那种东西”“什么也没有/就什么都没有吧/你能前往想去的任何地方”……
从会场出来,杜若头昏脑胀的。
不得不说,今天的科技真是神乎其神,靠着立体影像,一个已死之人在舞台上生龙活虎,载歌载舞,几乎看不出什么端倪。台下的粉丝感动得泣涕涟涟,近乎晕厥。
因为他们很清楚,也许,没有下一个20年了。
他们越来越老,可能会把爱忘记得一干二净,就算依稀还记得,身体也不一定能如此“动起来”。岁月会把激情掩埋,能做的只有在此时此刻,尽情挥洒热泪。
“多年前极度厌恶天空的我,现在要回到天空中去了,拜拜,希望大家能平安回家。”
1998年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时,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今天演唱会的最后,他也这么“说”了。
果然是他,真真切切的他。
眼泪流得太多了,以致于眼睛有些干涩。
杜若抬起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揉了揉眼睛。
她正要去唐景人的纪念馆。跟这个演唱会一样,纪念馆也是流动的,跟随着演唱会的路线,在一个城市停留两天。租用的是当地的文化馆,由于每个场地都有差异,布置上也就只能因地制宜,尽可能丰富全面地展现唐景人生前的一点一滴。
纪念馆原本是建在他的故乡的,由唐景人的妹妹负责管理。纪念馆曾吸引了数以万计的海内外粉丝,但因为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无利可图了,也就在经济重压之下闭馆拆楼。这次是因为20周年,意义重大,不惜花重金做一个流动纪念馆,以慰粉丝们追随多年的忠心。
其实是因为觉得是商机吧,傻子也能看懂。
正如唐景人生前曾说,什么复出、重组,这种出尔反尔,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杜若不由得苦笑,唐先生真的不懂“人艰不拆”的道理。
也罢,机会难得,杜若也就顺路去了。
租用的是文化馆地下一个占地200平的室子,文化馆的地下室多用于化妆、服装,也有小展区。因为二楼的主展区太空旷,不适宜营造出神秘的室内空间,所以才选择了地下室。
杜若是现场购票的,不知是不是时间有些晚了,同行的人很少。她顺手买了个纪念娃娃,便缓缓地从狭小的门口走进去。
装潢和陈列都很用心,看得出不是糊弄粉丝,也就对得起唐先生在天之灵了。
杜若尽量压着脚步,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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