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伸手接了桶子,“开一天会,刚才歇一口气,嘉树就来电话了。再过一个小时他该睡觉了,我得给他讲故事。”
说完,转身要走。
大房跟上去,小腿拉扯有点痛,忍住道,“你吃饭了没?要实在太累找个代驾呗。”
“回去吃,误不了。”
“我送你出去。”他道,“这边晚上路也不是很好走,得小心一些。”
她没拒绝,顿一下后放慢了速度。
大房松了口气,果然是烈女怕缠郎。
崔玉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大停车场,从住院部走过去得小十分钟,还得穿过一列列车阵。
走到停车场门口,她道,“就到这儿吧,里面乱糟糟的,你脚不方便。”
“你明天怎么安排呢?”他问。
“明天周六,和夏涵她们约好,带孩子逛公园。”她浅浅打了个哈欠,“小家伙们天天关在家里,需要晒太阳和活动。”
好吧,时间给了孩子们,又没他的份儿。
他有些羡慕,“我能不能一起呢?”
她看他一眼,你说呢?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大房作罢,手摸在胃上,有点可怜它受苦了。
没想到崔玉居然道,“孩子们动作大,跑来撞去没顾忌,弄到你腿怎么办?改天吧。”
大房微微张开嘴,居然不介意他接触孩子?
崔玉话说得轻松,其实一路上都在犹豫。两人重逢后大房的表现如何,她有眼睛能看得出来。当年法律文件拿回家,父母再说不出他不好来,朱迪也憋着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崔明烟很赞赏,说大房是个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反而是崔玉有些得寸进尺了。不过她也说,崔玉分手接连着孕期和产期,没抑郁症已经是很好了,对他反应过激寸步不让也是正常的。大家各自付出各自的代价,等到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再看有没有缘份。
少了大房的刺激,房家也没再介入之后,崔玉果然逐渐平静下来。包括朱迪,也不再全身倒刺,恢复了温柔的样子。之后,他请她出去吃饭,道歉,说对她只有朋友的感情,请她原谅之前的行为。她没原谅他,因为那些事情无关乎对错,并且自己也在刻意配合。可难以否认的是,朱迪的坦诚令她强烈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