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的心却泛了许多涟漪。
他看了崔玉几眼,她和平常一样很冷静地打理孩子的事情。换尿片,擦小屁屁,喂奶,洗澡,自己再做一些简单的伸展运动。她没主动提起大房,可感觉就不一样了。仿佛钢筋城墙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腐了条缝隙出来,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会叩关成功。
第一次来探望孩子而已,要以后每个月来会如何?
朱迪安静吃午饭,完了收拾东西,该去舞蹈室准备下午和晚上的课。
“如果有事,打电话给我。”他交待,“我会马上回来。”
“快去吧,别耽误了。”崔玉却催着他走。
朱迪换了衣服下楼,单元楼门口却坐了个人,不是大房又是谁?
他想了想过去,大房抬眼见是他,懒懒地挥手。
“去上班啊?”大房问。
“对。你呢?”朱迪问。他在培训班的课程多排在下午和晚上,因此但凡空闲时间都会回家帮忙带小孩。
大房叹气,“舍得不走。老崔一个月只让我来两天,每天不能超过四小时。我倒是想呆够四小时,可她看见我眼睛里全是刺。没办法,只好委屈儿子见不到爸爸,毕竟没妈妈就没有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和他诉衷肠?
“房先生,你自作多情了。”朱迪尽量保持冷静。
大房嘿嘿一笑,“兄弟,敢说你没怂恿老崔带娃跟你跑路?别瞎想,老子现在没监听你,可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朱迪忍不住被他给带了节奏,坐他侧面的花台上,“你也知道,她见了你就不舒服。”
“我知道,这不提前走了嘛。我准备前几个月都这样,先让她适应适应我的存在。你觉得怎么样?”
还征求意见?
“我觉得不妥当。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法儿——”
大房咧嘴一笑,白牙森森,“没法儿啊,咱们有个儿子。有儿子在,不可能没关系呀。”
朱迪感受到强烈的恶意,嘴角勾了勾,“你得听崔玉的话,别整天儿子儿子乱叫,让人听见了不好。”他再拍拍胸口,“小嘉树是我儿子,叫我爸爸来的。只要你彻底不出现,咱们就是一家三口,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大房也不和他争辩,道,“我再坐会儿,算是陪老崔和嘉树。你忙的话就赶紧走吧。”
朱迪起身,觉得这样下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