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难过得跟猫抓一样。
回到备餐间,赵子铭和元书昀不见人影,其它工作人员也去收拾厅堂的残局。
只有大房,什么都不知道地呼呼大睡。
他四肢舒展,皮肤上布满的各种淤青也无法掩饰他的轻松。这家伙,被宠爱任性着,从来不知道忍耐是何物。可也是他,无条件地相信她维护她。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伸手去抓不舒服的淤青处,再听他迷迷糊糊不知说的什么梦话。鬼使神差地,她低头将唇在他的唇上轻轻贴了一下,果然是满满香甜的滋味。
真幼稚,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吃糖呢?
那是崔玉的初吻,也是她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多希望自己不被那些不必要的情感趋使。悔意在日积月累里变成了恨,如果她没有荒唐地喜欢上房白林,该有多好啊。
南山是海城的绿肺,四季景色各不相同。
春日的百花,夏日的绿林,秋日的绚烂,冬日深浅不同寂静的白。
崔玉喜欢冬天的雪松林,荒芜中静悄悄的繁华。
可现在,她却感觉难耐。朱迪在等她,她却无法摆脱大房的纠缠。他就那么恶狠狠地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几乎要将她吞没。
一个小时的车程,是煎熬。
钟勇终于把车停下来后,崔玉迫不及待地开了车门,拎着小包往里面冲。
大房跟着下车,却没跟上去。钟勇站出来,身上只有羊毛衫,冻得瑟瑟发抖。他看看穿着自己外套的老板,估摸自己还得冻一会儿,只好道,“老板,老崔生气分两种情况。第一,她要是破口大骂或者动手揍人,算是浅的,就还有得挽回;第二种就麻烦了,不说话不理人,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当年她刚来那会儿,李希去惹她,她也是一声不吭的,可后来李希有多惨——”
“老子还能不知道?”大房伸手,“把你烟弄出来,抽一颗。”
这是焦躁得不行了。
钟勇去驾驶座把烟和打火机翻出来给他,“我觉得你态度得软和点儿,硬碰硬不成的。”
“闭嘴,你赶紧跟上去,别被她又跑了。”
“你呢?”
“我在外面冷静冷静。”
大房确实需要冷静,目前千头万绪,他连方向都找不着。
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