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别的不行,就以这种方式,让关卿这个名字在谢许脑海里加深一点,也足够好了。
他也觉得自己幼稚,像是玩儿游戏收集卡片似的,明明这些卡片,‘吃过谢许做的饭’‘和谢许聊天到半夜三点’这些东西,全都那么微不足道,但他却乐此不疲。
甚至把它们当做人生至高的成就。
这种事情,谢许是无法理解的吧。
谢许送他的手表他戴了六年,之后出去出差时,被某个朋友弄丢了,他拉黑了对方的所有联系方式,断绝来往。
当时大半夜的,他打着手电在弄丢的那条小河沟里找了一个通宵,没找到。
那种站在水里近乎绝望的感觉,他至今仍记得。
出差完了,回到家,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窝在谢许怀里哭一场,但是谢许不在。
他打开了谢许演的电影,在开篇男主角的独白那里,对着电脑屏幕说:
——“对不起,我把你送我的手表弄丢了。”
谢许的念白又低又沉:“在我的生命中,曾经有过春秋夏。”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朋友已经绝交了。”
几乎是一句气声,谢许的尾音消散在渐响的风里:“现在只余冬天。”
——“我很难过。”
他捂着眼睛,对着屏幕里的谢许,像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宣泄过度的痛苦,只能一遍遍说:“我很难过。”
而屏幕里的谢许,对着他,温柔而歉疚地笑。
谢许开着他那辆suv,戴好墨镜帽子、全副武装,做贼似的从医院停车场开出来。
关卿午饭就吃了几口,还是在谢许脸都要拉下来了时,勉强塞了两口。他是真的没胃口。
两人的关系好像在短暂地回温之后,又跌回了最初的状态。
下车时,谢许送他到楼底下,犹豫了一会儿,没问那句‘不请我上去坐坐’的话。他看关卿的样子,好像……不大想他还在跟前碍眼。
关卿正打算告别,突然想起什么,问他:“我医药费一共多少钱?”
谢许:“不用。”
“别说不用,我问你,”关卿一边拿出手机,一边问,“咱俩是什么关系?”
谢许一句‘情侣关系’到嘴边,好不容易刹了车:“雇佣关系。”
“所以,雇主会给雇员付医药费吗?”关卿很耐心道。
谢许无奈:“就当是雇主帮你上的保险,行不行。”
“又不是工伤。”关卿很不赞同,“你不说?”
“好吧,”谢许说,“你有医保,一共九十。”
“……”
关卿看着微信,一个医院里的熟人回复他:“加上一天的住院费,一共一千五。”
好一个九十块。
他微信上转了谢许两千块,说:“医药费,还有滴滴打车费,一起给你了。”
谢许不想收,但看关卿那眼神,不收就要断绝来往似的,只能收了。
关卿松了口气。
越是贫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对金钱就越敏|感。
他们自小就在周围人怀疑的眼神中浸泡长大,镇上丢了什么,首先被怀疑的就是自己家,他一直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中、被他人戳着脊梁骨骂着长大。
好像贫穷就是种罪。
而且这项罪名,判的是无期徒刑。哪怕长大后,已经没有人再怀疑他了,那些探究的视线、嘲讽与怀疑、议论的声音仍留在脑海里。身后那一双暗处的眼睛,永远没有消失。
以前跟谢许在一起,谢许直接把所有银行卡都交给他管,他不想花谢许的钱,全帮他买了理财,所有家用都自己出。
而谢许花钱又大手大脚,动不动找他要。他原本是想考心理学研究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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