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此处,傅衾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冲着前面歇斯底里地喊道,“对!这就是要我命。你为什么要那么霸道独断不经我同意把我的户口迁出去?为什么明知道我今晚要走却那么恶劣的把我强留下来?”
两人的体面被撕破了。
傅敬斯一直自诩的沉着也开始嘶吼,“没错,我就是恶劣!傅衾你也说了到了我这个位置得到的比别人多太多了,所以我得不到的东西很少,换句话说我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空气全部是两个人炮火的硝烟。
傅衾哭得大声,她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哭出来痛快多了。哭得口腔干燥,喉咙酸涩,鼻子不通,浑身无力。
傅敬斯放任她哭下去,他不想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也知道她现在最想听的话是‘我放你走’,这句话他说不出来,确实他很无耻也很小人,哭过之后他依然要强留下她。
后面越哭傅衾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明知道傅敬斯这人的品性,即便如此她还是爱到了现在,甚至决定一直爱下去。得知傅敬斯的感情时,她没有一丝高兴,多了些许恐惧。
她总是会想起答应过傅娄东的话,一入梦就是他的面孔,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不遵守承诺。
梦里她无法开口解释,一个劲地哭求傅娄东原谅她。
哭了许久,傅衾累到脱力。
中央扶手箱上放着一盒抽纸,傅衾抽出几张,擤干鼻涕,抽泣着带有浓厚的鼻音,“反正我是走不了了,随你的便。”
话音一落,傅衾打开车门,外面还飘着淅淅沥沥雨。
不知道何时雨小了。
雨后的城市仿佛被水洗过,眼前明朗清净,就连道路旁的路灯都比平时亮一些。傅衾猛吸一大口空气,鼻子通了,但是闻不到气味。
傅敬斯刚打开车门,被她快速摁关了回去。
现在,就在此刻她真不想看见他。
傅敬斯没有一定下车,他把车灯熄了,只留泛黄的路灯,辅路上忽明忽暗,旁边道路的树,经风一吹落下几滴大颗水珠,他默默开车跟在她身后。
她身影单薄,路灯下她身旁有层绒光,剪映出她的轮廓。
走了多久两个人都没有看时间,不知不觉傅衾走到了护城河附近。
漆黑的夜里,护城河沉静而有力量,岸边的灯光昏暗却足够为人照明。
她垫了几张纸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河面。
身后的车子熄了火,一阵风吹来,带来凛凛的香气,气味很淡,但不容忽视。
傅衾身旁还垫着几张纸,傅敬斯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郁,傅衾感受到身旁多了热意和拥挤,她视线不移开口问到,“有烟吗?”
傅敬斯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掏出,并从里面抽出一根递到她嘴边。
傅衾用牙齿咬住,傅敬斯为她点烟。
火苗在她脸上跳跃,琥珀色的眼睛镶了一圈浓密的睫毛。
傅衾吸了一口,浓烟呛口,剧烈咳嗽起来。
太久没吸,她都快忘记了。
青烟缓缓升空又在空中消失,循环往复几次,一根烟逐渐燃尽。
情绪平定后,傅衾将坦然接受接下来的一切。
她就是一位非常认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