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鸣被绑在床上,床边上站着两个个保镖,眼睛基本都在盯着他看,隔几个小时还要换上,似乎对他非常防备,房间还装了摄像头,单鸣一看这样儿,想趁现在逃跑是没戏了,索性倒头大睡。
第二天中午,耐西斯出现了。
耐西斯笑着说,“昨晚睡得好吗?”
单鸣懒懒地看着他,“被绑起来睡,会睡得好吗?”
耐西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我调查到了有趣的记录,原来你十四年前曾经来过这里,而且赢走了一笔奖金。”
“没错,我来过。”
“那么省去了我为你解释这个地方,你也应该知道我希望你如何和我合作了吧。”
单鸣撇了撇嘴,“如果我不上场,你会用枪逼着我上去吗?”
耐西斯笑而不语。
“让我去格斗,没问题,但是我不用你的药。”
耐西斯挑了挑眉,“你连药的事情都知道?”
单鸣冷冷看着他,“怎么,你们怕人知道吗。”
耐西斯露出绅士地笑容,“当然不,事实上,我们升级了那个药,效果比以前厉害了很多,也许你十四年前还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现在,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单鸣寒声道:“我不用药。”
耐西斯耸了耸肩,“没问题,我只是不希望你死掉,你是个难得优秀的战士,而且我相信,你的坚持持续不了多久,早晚你会主动想用的,那可是好东西,让你战斗的时候心情无比地愉快。”
单鸣凶狠地瞪着他,“别废话了,如果你要安排我上场,随时都可以。”
耐西斯高兴地说,“我欣赏你的勇气。事实上,最近我的战士们老是输给我的竞争对手,这让我很苦恼,希望你能给我带来转机。”耐西斯想了想,补充道:“单先生,你是个聪明人,请不要试图在你的手脚获得自由后,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当你在擂台上的时候,会有一个狙击手和三个机枪手盯着你,除非你刀枪不入,否则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单鸣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耐西斯,“带我去。”
单鸣在保镖的押送下,从酒店坐电梯到达地面,然后进入了那个小酒馆。
一进门,一股朗姆酒的味道扑鼻而来,陈旧的装饰,原木的色调,墙壁上挂着的七八十年代美国艳星的照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让单鸣一下子回忆起了十四年。
那年,他和艾尔、虎鲨为了筹钱和招人,无知无畏地踏进了这个黑暗格斗场。
他们都还承受着失去林强和那么多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的伤痛中,试图用暴力去发泄心中的悲愤,所以毫不犹豫地都报了名,莽撞地上了场。
一开始碰到了两三个容易对付的角色,然后那天坐庄的人看上了他们,给他们安排了注射过药物的斗兽。
虎鲨那个时候正值体魄的最鼎盛时期,战斗力惊人,没受太多伤就从擂台上下来了,但是他和艾尔的境况却是相当糟糕。
他的对手由于轻视了他的年龄,在他被打的满脸是血的时候,索性趴在地上装死,终于被他找准了一个机会,挫断了对方的脊椎。但艾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碰到了一个真正的禽兽,那个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感情和意识了,那只是一个战斗的机器,上了擂台就如同一尊坦克,横冲乱撞,力大无穷,嗜血,甚至可以说渴望血,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禽兽想杀了艾尔,投降根本没有用。
单鸣刚刚失去自己的养父,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再失去艾尔,他看着被打得站都站不稳的艾尔,冲动地想跳上擂台,但是虎鲨拦住了他,其实他们都知道,如果坏了这里的规矩,他们三个就都走不了了。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艾尔。艾尔有爽朗的笑容,明媚的蓝眸,不熟悉的人看到他,会认为他是个优雅的贵公子,可单鸣知道他是个小财奴,还总是以戏弄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为乐。这样的艾尔,最后却是像一头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兽,伤痕累累,面容狰狞如同厉鬼,不顾一切地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最后发狂地一口一口咬死了那个人。
那样惨烈的战斗,单鸣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当他踏进这个熟悉的小酒馆,当年站在两米之遥的擂台下,眼睁睁看着艾尔浑身是血时的恐惧和无助,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那个时候,他背后坐满了情绪高亢的观众,没有人同情一个只有十八岁的生命正在以异常残酷的方式经历挑战,相反,他们欢呼,他们亢奋,他们想看到艾尔被那个禽兽撕成碎片!
所以单鸣恶心这个地方,他恨这个地方,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被迫踏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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