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鲨一行人去教堂找佩尔他们,佩尔和猎鹰当时正抬着重伤的走火往外撤,准备把走火放到安全地带再回去抬秃鹰,没想到半边身体都被砸瘫了的秃鹰,却给了沈耀最致命的一击,同时,也葬身在了彻底倒塌的教堂内,后来他们在废墟中清理出了秃鹰不成人形的尸体。虽然早就料到这个人活不成了,但确认他死了的那一瞬间,单鸣还是感到可惜,他一直讨厌秃鹰身上的傲气,尤其是面对他们这些雇佣兵时所表现出来的正规军的优越感,可是不得不承认,秃鹰是个真汉子,他也确实有瞧不起别人的资本。在明知道会暴露目标的情况下依然开了那一枪,如果不是他用命换来沈耀重伤,他们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秃鹰早在坦克袭击的时候就已经被砸成重伤,走火并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一条腿被掉落的天花板砸中,骨头全碎了,已经没有再治愈的可能,想要保命只能截肢。失去了一条腿,他再也不可能上战场,还好走火的意志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他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吃他们这口饭的,随时都做好了死和半死不活的准备。
卡利被炸弹的冲击波撞晕了,昏迷在了行政大楼的一个角落里,奇迹般的没受什么重伤。
受伤无法动弹、留在酒馆里休息的伤兵们,都没有死亡,但是其中有几个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年。
游隼此次死亡两人,致残一人,重伤三人,其他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损失惨重。
而唐汀之那边则更为惨烈,由于迎击龙血人的时候,雇佣兵们不占优势,往上冲的都是那些年轻英勇的中国特种兵龙血人,虽然重创对方,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此次一共死亡五人,剩下的一半重伤,跟沈长泽和单鸣他们一起被埋在地下的两名特种兵,由于资源和时间所限,甚至连尸体都无法取出。
艾尔说,把他们救上来之后,那些中国军人对着废墟全都哭了。
单鸣沉默地听完之后,心脏传来难言的压抑。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抛却了国家的概念,十多年来他转战无数战场,冷漠地看着那些各色肤色的人倒在他面前,从未撼动过他心脏半分,可是当他看着这些中国军人战死的时候,他总产生强烈地“不希望这件事再发生”的念头。
他不敢说自己还有同胞的概念,至少,他们说着同一种语言,而且这些人的执着和精神,让他敬佩。
他们一行人由于伤患太多,一直在自由军的基地白吃白喝,除了乔伯和科斯奇分别把迪诺和另一个死去的战友的尸体送回了他们的家乡,其他能下床的人都在给自由军训练军队,偶尔还帮他们暗杀一两个人,以作为此次行动的报答。
沈长泽睡了五天才醒过来,他已经很大程度上克服了长时间变身后需要昏睡来恢复体力的弱点,这次一下子睡五天,足可见他此次体力消耗有多大。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出任何人意外,就是找爸爸。
单鸣此次受的都是皮肉伤,所以很快就能下床了,他不愿意天天闲着,就给自由军培训了两个狙击手。
佩尔在他给那俩人上课的时候找到了他,告诉他沈长泽醒了。
单鸣就跟着佩尔往会走。
佩尔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单鸣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宝贝儿?你想说什么?”
佩尔挑了挑眉,“我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有很多吻痕。”
单鸣“哦”了一声,笑道:“虫子咬的。”
佩尔妩媚地一笑,“那可是条很大的虫子啊。”
单鸣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是啊。”
佩尔抿嘴笑道:“这只虫子小时候就总爱黏着你,我真没想到,你们会……”
单鸣低笑道:“没什么,我只要今天活痛快就行。”
俩人走到了屋子外面,佩尔拍了拍他的背,“进去吧。”
单鸣亲了亲佩尔的侧颊,“谢谢。”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长泽应该是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剪他湿漉漉的、有些长的头发,他听到推门声,转过了脸来,有些激动地看着单鸣。
他叫了一声“爸爸”,然后朝单鸣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单鸣闻着他皮肤里清爽好闻的味道,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们都活下来了,又一次,又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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