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一个家仆捧着卷册进来,道:“殿下,将军,东西送来了。”
赵恒伸手接过,先展开看了一眼,这才交到苏仁方的手里。
这是他前些年从一名吐谷浑人手中收集来的高原地形图,为防损坏,当初便照样描了两份,今日既说到此事,又见将军这里并无这样的地图,便让杨松回去拿了一份过来。
那家仆未离开,继续道:“这是八王妃亲自送来的。奴方才请王妃一道进来,王妃却说不便,让将马车停在府外,在车中等殿下一道回去。可要奴再去请王妃进来?”
赵恒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必了,你去告诉她,我一会儿便回去。”
那家仆快步出去后,苏仁方才笑道:“你也快些去吧,莫让你夫人久等,都亲自来接你了。”
赵恒点头,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今日一早,太极宫就来人免去了问安,我们还未入宫拜见过圣上,她这才不方便进来。”
“知道了。”苏仁方笑着叹气,“她懂分寸,这很好。你去吧,我送送你。”
两人遂一道穿庭而过,往府门的方向行去。
门外的街道上,月芙坐在马车中,自掀着的半边车帘后朝外看,不一会儿,就见到赵恒和苏仁方两个从府中出来。
她连忙从车中下来,却未走近,只在苏仁方含笑的目光看过来时,微微行了个对长辈的礼节。
苏仁方冲她点点头,又与赵恒说了两句话后,便让赵恒过来了。
杨松亦将赵恒的马儿牵来:“殿下可要骑马?”
他站到马车边,看了月芙一眼,才一点头,接过缰绳要上马,却见月芙眼巴巴地望过来。
“殿下?”
他面色冷淡,又将手里的缰绳交回给杨松:“算了,坐车回去。”
月芙顿时笑了,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先上了车。等赵恒也坐上来,马车便徐徐前行。
车厢还算宽敞,赵恒一上来,就自觉地坐到一侧,开始闭目养神,与她隔了半臂的距离,泾渭分明。
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和夜里的热情情势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长安的道路虽然平坦,但每日有无数车马行人走过,时日久了,总会留下凹凸的痕迹,车轮轧过时,带动马车不住颠簸。
月芙小心地看他,借着颠簸悄悄往他那一边挪去,不一会儿,一边的胳膊便与他挨在一起。
赵恒睁开双眼,看着她既小心,又大胆的举动,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扶正她的身子:“坐好,别乱动。”
月芙只好坐直身子,眼看他又要闭目,便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问:“昨日还未问过殿下,新婚之日,可觉得高兴?”
赵恒抽回自己的衣袖,语气平淡,仿佛十分敷衍地“嗯”一声。
月芙挪动双膝,又朝他靠近些,轻声道:“殿下,阿芙十分高兴。能嫁给殿下,是阿芙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她慢慢抱住他的胳膊,将脸颊轻轻贴上去,覆在他的耳边轻言细语:“不但是因为殿下能保护阿芙,阿芙也想用下半辈子来报答殿下……”
温热的气息自耳畔拂过,令初尝情欲的年轻身体猛地一震,紧紧绷住。
赵恒被她靠着的胳膊、脖颈、耳畔都开始发热。
在听到她最后那一句话时,他的眼神亮了一下,可不过一瞬间,又恢复成平淡无波的样子。
“殿下不信吗?”月芙又问。
不要紧,未来与他相伴,她会证明自己今日说的话。
不过,最好不要有那样的时刻,让他也陷入先前自己面临过的那样的困境中。
赵恒沉默片刻,大约有些受不了她贴得这么近要将胳膊从她怀里抽走。
月芙立刻又抱得紧了些。
赵恒忍不住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这才见她松手。
他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半晌,道:“既然已嫁给我,往后应当可以安心了。别再像先前那样,时时想着诓骗我,将那些心思都收起来,明白吗?”
月芙靠在他怀里,闻言咬了咬唇,乖乖点头:“嗯,明白了。”
赵恒皱眉,低头看她一眼,一时觉得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下一刻,马车又颠了一下,月芙在他的怀里不自觉蹭了一下,一手撑在他的大腿上,挣扎着想换个坐姿。
赵恒觉得痛苦极了。
他按住她乱动的腰,嗓音变得沙哑:“已经不累了吗?”
月芙瞥见他幽深的眼眸,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一瞬,红着脸道:“像是已经好了……”
因旷了整整一年,她昨夜喊了两声疼,到底止住了他后来的兴致,现下身子已适应,自然都好了。
赵恒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好半晌,低头克制地吻了吻她的耳际,直吻得她半边身子一软,直接缩进他的怀里。
他紧皱着眉,敲了敲车壁,吩咐车夫:“行快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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