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放开,你就走了。”
这家伙满聪明的嘛红花心想,但,这查案的事可是个秘密,尤其不能让杜家的人知道啊红花望着杜怀仁的脸,不禁又别开去,“你快放开我水烟就快进来了”
“让她来吧”杜怀仁望着她的脸,竟拉下她的头,吻住了她
水烟和何嬷嬷一进门,就看见红花压在杜怀仁身上,亲吻着他。
“少夫人,大白天的,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成何体统”何嬷嬷一喝,红花飞快的推开了杜怀仁,她真是无地自容,而杜怀仁竟一脸的不以为意,仿佛是她预谋似的。
红花忙起身,这家伙是存心令她难看的,红花真恨死杜怀仁了。“何嬷嬷,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都亲眼看见了,少爷身体不好,你竟那样压在他身上,还在大白天做这种事你知不知羞呀”何嬷嬷真是愈说愈生气。
水烟的脸更是惨白,仿佛不能相信她所看到的,她深爱的少爷,终于被别的女人占去了。
而红花也知道,她再多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只能低着头,快步的走了出去,这杜怀仁,真把她害惨了
夜凉如水,红花倚在窗口,望着皎洁的月。
睡不着,夜晚一到她就睡不着,是无法安心吧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她。
红花叹了口气,拿起写有她名字的那张纸卷。
“忽惊红琉璃,千艳万艳开。”红花抚摸着纸上燕红花那三个字。
这纸卷,她已看了不下千次万次了,她喜欢杜怀仁为她写下的那三个字,由他的手,写出她的名,她觉得非常高兴。只可惜她不会写字,不然,她想也题上杜怀仁的名字在她名字的一旁呢
在清凉的风中,红花竟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今红花感到有些晕眩,她抬头望向了窗外,窗外赫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鬼脸。
“又是你”红花放下了纸卷,推开门追了出去。
那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一跃上了屋顶,红花忙追了上去,可一上了屋顶,她竟晕眩的更厉害,差点重心不稳的跌落。红花稳住了身子,睁着眼,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黑衣鬼面人,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耳边传来低沉的狞笑,红花强撑起身子,“你究竟是谁”
鬼脸黑衣一转身,快速的又跃下屋顶,转眼已不见人影,红花忙追着跃下了屋顶,可她愈追就愈觉心跳得快速,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脑中还不断出现绮丽的幻象,怎么回事
红花倚在长廊的一角喘着气,她开始觉得浑身一股燥热,那热似在燃烧她的心头,她开始有些虚软了。
“红花你怎么了”
红花奋力的睁开眼,只见眼前有五、六个怪婆婆的身影在飘。
“婆婆我的心头好热,心跳得好快,只怕是要死了”红花靠在墙边,虚弱的说。
“红花,你中毒了,快跟我来。”怪婆婆着急的说。
“我中毒”红花想到她即将成为那第七个死去的新娘了。
“我找人给你解毒,快来呀”怪婆婆带着红花,来到了玉祠堂。
红花已觉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了,“婆婆婆我不行了”
“红花你怎么了”
红花循着声音抬了眼,怪婆婆已不知去向,在她眼前的竟是杜怀仁。
“我胸口好热,好难受只怕是快死了”红花虚弱的抓紧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幻象又出现了,她感到自己好像在飞,却不知是杜怀仁已一把抱起她往松竹园飞奔了。
“红花,你撑着,我带你去找极叔,他能解各种奇毒。”杜怀仁担忧的望着红花,只见红花的双颊泛着桃红,双眼水盈盈的,似会勾魂似的,这到底是什么毒
到了松竹园,杜怀仁敲了极叔的小屋,随即极叔打开了门,“少爷,何事如此着急”
“红花她”杜怀仁话没说完,只觉颈部一阵痛,他非常惊讶的发现,红花竟咬了他的颈项一口。
极叔看来也十分惊讶,杜怀仁惊讶的望着红花,“你做什么咬我”
红花满脸无辜,“我刚才看见了飞天鸡,好好吃”
“飞天鸡”杜怀仁皱起了眉头问:“极叔,红花中的毒,何以面泛桃花,又处处幻象呢”
极叔望着红花那张桃红似的脸,不禁摇了摇。“少爷,红花中的毒,我无法解。”
“这是什么毒莫非,天下无人能解”杜怀仁震惊的问。
“我唯一见过使用这种毒的,只有黑风寨的寨主苗隆,这个寨主是个采花滛贼,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手心,据说都因为中了他的痴情花毒。只要女一中这种毒,便非要男人不可。”
杜怀仁心一惊,望向红花,红花虽然神智不太清楚,可也听懂了极叔的话,她推着杜怀仁道:“放放我下来”
杜怀仁扶着变化,又问:“红花你为何会中了黑风寨主的毒呢”
“不可能是黑风寨主下的毒,因为他早在四年多前被一些江湖志士给杀了,至于红花会中痴情毒,只怕是遭同一人下的毒手,就像之前死去的六个新娘之中,有几位可能是因为找不到解毒之人,所以浑身燥热至死,有的甚至上吊,有的跳井”极叔静静的说。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杜怀仁凝重的问。
极叔摇了摇头,“在天亮之前,她便会毒发身亡”
红花颤抖着靠着杜怀仁,只觉胸口的燥热愈来愈烈。
极叔不禁说道:“能救她的只有你了,少爷,再迟,就来不及了。”
杜怀仁下定决心似的一把抱起了红花,便往外头走去,红花虚软的摇头,“不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
杜怀仁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光说:“这或许是天意吧红花,我们要在今夜做夫妻。”杜怀仁将红花抱进了房里。
只见红花挣扎的离开他的怀抱,红花脚一沾地,立即不支的跌坐在地,“我不要我可以忍受,这胸口的燥热,这晕眩还有这些讨厌的幻象呀”红花的幻象又出现了,她双手忙乱挥舞着。
杜怀仁抓住她乱挥动的手说:“红花,你别怕我我绝不会让杜家再死第七个新娘了。”
红花望着他,有些哀凄,“不你喜欢的是水烟,你说过,你不喜欢我,还要我走的不是吗我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做夫妻”
红花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杜怀仁用吻给堵住了,杜怀仁这一碰触,令红花的心口更热,她不自觉的,竟牢牢的回抓住杜怀仁的肩,回应着热烈的吻。
杜怀仁顺势将红花一把抱起,走向了床边,红花一又开始神智不清的啃了杜怀仁的肩一口。
杜怀仁叹了口气,红花不会又把他当飞天鸡了吧
月光,自窗外洒向了地上,那光影十分的柔和。红花睁着眼,默默地望着窗外那抹月光。在她身边,躺着杜怀仁,在今夜,他们俩做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要不是因为她中了毒,他们不会做夫妻的,也因为她中了毒,才知道“人道”这回事。
元意凡的猜测错了,杜怀仁根本没什么隐疾,红花在今夜证实了这点。现在,她心口的燥热完全的消失了,她侧趴着望着窗外的月光,因为她羞得不敢看身边的人,她知道,他也并未睡去,因为他的手,正抚着她的肩头。
“红花,你为何背对着我呢”杜怀仁拨弄她的发。
“我我不敢看你我刚才一定像个荡妇”红花一清醒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羞耻。
“那我刚才的行为,一定像极了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红花一听,不觉笑了出来,“你是为了救我啊。”
杜怀仁一把将红花的身子转了过来,红花这才发现,杜怀仁的颈项及肩头有多处的咬痕,这全是拜她神智不清的杰作。
红花不禁红了脸,“我一定弄痛了你”
杜怀仁望着她,不觉失笑,“这话好像该由男人来说才对吧”杜怀仁紧搂住她,“红花,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性命来保护你。”杜怀仁亲吻着她的额头,“从现在开始,你别回朝云院了,就搬来我这儿”
“这这怎么行呢没有人会同意的。”红花忙惊讶的望着他。
“我不要再顺我娘的意继续生病了,我要让大家知道,我的病早已痊愈,我们该做一般正常的夫妻才是。”在杜怀仁抱着红花进房的同时,他就已做好这项决定了,红花只有在他身边才会安全无虑。
“这样好吗”红花望着他问。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今天你中了毒,幸好不是没解药,否则,我会自责一辈子。”杜怀仁握住她的手。
“你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毁了我的清白才说的吧”红花望着杜怀仁,眼眶不觉盈满了泪水。
“红花,你想问什么呢”杜怀仁柔情的望着她。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好害怕,我是在做梦”
“之前说了许多伤害你的话,其实,真是为了把你逼走,可想不到,你还真有骨气,说不走就不走”
“你想把我逼走,是怕我步上那六个新娘的后路吗”
杜怀仁眼中的哀伤,终于在红花面前显露了出来,“你说的没错,她们全是因我而死的。是我太懦弱,为了怕我娘伤心,而一直在装病,好让我爹为了牵挂我而时常回来杜家庄。那六个我从未谋面的新娘,才会因此遭人杀害。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想要杀害杜家甫入门的新娘呢”
“你半夜吹箫,是为了哀悼她们六人”
“我对不起她们,只能如此聊表心意了。一个新娘在半夜投井自杀,大家都当成意外但接二连三的死了六个新娘,再也没有人觉得那是意外了,而杜家庄也因此成了不祥之地”杜怀仁无限感叹的说。
“你有发觉可疑之人出现在杜家庄吗”红花问着。
“根本来有及发现,新娘子入门之时,我得卧病在床,等天一黑,新娘就离奇的死了,可疑之人要查也查不到。”
“这个凶手,身手只怕是非凡”红花凝重的说。
“红花,我很担心你。那凶手多次欲致你于死地,只怕是不达到目的不会放手,我真不知道,把你留下来,是对还是错”杜怀仁抚着红花的长发。
“你赶不走我的,所以只好留着我,将来如果真有危险,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红花微笑的说。她终于了解杜怀仁的用心,今夜,可说是她最幸福的一夜了。
“昨夜星夜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杜怀仁搂着红花,在书画前写着诗句,红花望着纸卷上那洋洋洒洒的字句,喜爱极了。她坐着,杜怀仁站在她身后,他们之间的浓情,似化不开。
“少爷,你怎么下床了”何嬷嬷和水烟一大清早就端着药补来到了松竹园,这一进门,就看见了杜怀仁和红花这幅恩爱的画面。
“我下床,给红花写诗。”杜怀仁站直了身子微笑道。
红花满面春风的笑着,“怀仁教我识字”
“怀仁你直呼少爷的名字”何嬷嬷又是一顿指责。
“妻子唤丈夫的名,没什么不妥。”杜怀仁抚着红花的发。
水烟在一旁看得心碎,她的脸,苍白得可怜。
何嬷嬷一副不相信少爷转变的样子,怎会在一夜之间,少爷会和那丑丫头如此恩爱呢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少爷,你身子不好,快回床上躺着,我喂你吃补药。”何嬷嬷端上了补药。
“何嬷嬷,别再送补药来了,我没病,好得很。”杜怀仁拉起了红花。
“什什么这是夫人交代的呀”何嬷嬷震惊的说。
“对了,我娘也快从万佛寺回来了,我们该一同去向她请安才是。”杜怀仁挽着红花说。
见杜怀仁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模样,何嬷嬷更憎恨起红花来了,这丑丫头不知给少爷下了什么药,令他神魂颠倒了。
“少爷,你别教夫人担心了”水烟哀伤的望着他们。
“夫人从今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我没有生病,等她回来,我会让她明白的。”杜怀仁拉着红花走出了门。
他们一走出了门,水烟的泪便决堤似的掉,何嬷嬷心疼的望着她,“水烟,别伤心。”
水烟哽咽的说:“我原以为,我可以一辈子服伺少爷,每天只要能在少爷身边服伺着他,水烟此生也满足了”
“水烟,我知道你对少爷一往情深,这咱们得想个办法,把那个丑丫头赶出杜家。”何嬷嬷心生诡计的说。
杜怀仁挽着红花在园子里漫步之时,引来了杜家仆人上上下下的震叹声,他们皆不敢相信,那足不出户,病得快死掉的少爷,竟然挽着他的新婚妻子出来散步了。
“少爷,少夫人。”沿路许多仆人们赶忙着打招呼。
红花笑道:“你还真能泰若自然的走着呢瞧那些仆人们惊讶的。”
“他们早晚要习惯我的出现。”杜怀仁拉住红花的手。
风吹了来,吹乱了红花的发,杜怀仁为她拨去眼前的发丝,红花笑得更幸福了,“我喜欢这样,在阳光下,和你牵着手漫步。”
杜怀仁仰望着那和煦的朝阳,“我从没在阳光之中,出现在松竹园以外的地方。”
红花心疼的望着他那想望天空的眼神,“你为何不早告诉你娘,你的病早已痊愈,告诉她,你想做个正常的人。”
“没用的,在极叔调养好我的身子时,我高兴的告诉我娘,我没病了,却惹来了她一连串的震怒与泪水。她流着泪握住我的手说:怀仁,你病得很重,不能下床的,你爹,就快回来探望你了。你一定和娘一样,非常希望你爹常常在家吧杜怀仁的神情有些悲哀,他望着红花,”那年我十五岁了,我非常明白我娘的心情。我不想看见她哭泣的脸“
“这些日子来,你心里一定很苦吧”红花叹息道。
杜怀仁微笑道:“也还好,幸亏我娘找来了许多夫子教我读书,何况还有极叔。每到晚上,极叔会偷偷带着我溜到外面去,他见多识广,我跟着他了解到许多外面的事情。极叔跟我,亦师亦友,不但把他所学的功夫教我,还告诉我江湖上许多有趣的事。”
“极叔到底是什么身份呢”红花问着。
“他的身份是个谜,他不愿讲,我也不多问。”
“我看得出来,极叔是个奇人。或许,他可以帮忙我们找出那杀害杜家六个新娘的凶手。”红花开心的说。
“不行。在杜家,没人知道极叔的功夫,他沉静而不愿招摇。你该想得到,以极叔的身手,却愿在杜家当个默默无闻的下人,一定有原因的。”
“我们不用招摇,可私底下查呀”
“红花,极叔来到杜家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否则杜家出了这么重大的事,他怎会袖手旁观呢”
“他不想问世事,却愿意帮助你”
“他是同情我吧”杜怀仁有些叹息似的说。
杜怀仁和红花走着,竟有个人影忽然挡住他们。是杜怀笙她的表情有些阴冷,“一早仆人们马蚤动的说着,少爷竟下床出来走动了。我原本不相信,现在一看,竟然是真的。大哥,为什么”
“怀笙,你不高兴我重见天日吗”杜怀仁沉静的问。
“不是的,我当然高兴大哥终于有勇气摆脱大娘的束缚。可是,你为什么要牵着这个女人的手呢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她才有勇气走出松竹园的。”杜怀笙满是质问。
杜怀仁望了红花一眼才说:“我确实是为了红花”
“不,大哥你不能再对其他的女人好,尤其是她,她如此的不起眼,又身份可疑”杜怀笙生气的说。
“怀笙,从今以后,你要尊敬她像尊敬大哥一样。”
“我才不要,进杜家的新娘没有一个是对你真心的。记得第二个新娘池家的千金吗她进杜家的第一夜就嚣张的指使下人,说她有嫁人等于没嫁人,她自认可以掌控杜家的一切,还说你离死期不远了,要我小心点。我诅咒她死,想不到她真死了。大哥,没有人对你是真心的。”杜怀笙急急的说。
原来,杜怀笙诅咒杜家新娘的事件是这样的呀红花惊讶的望着她。杜怀仁有些忧愁,“怀笙,别再提起这些事了。”
杜怀笙指着红花,“快说,你嫁进杜家究竟有什么企图我多次看见你半夜溜出杜家庄,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红花大惊失色,杜怀笙怎会知道呢“我”
“说不出来了吧你不会是出去私会情郎吧你是不是妄想从杜家图些钱财出去呢”杜怀笙质问着。
“我燕红花从不图不是自己的钱财。还有,我不是出去会情郎,我”
杜怀仁打断了红花说:“红花是清白的,昨夜,我和她已做了夫妻。怀笙,你别再胡说。”
杜怀笙震惊的望着杜怀仁,“你你们大哥,你不是说你绝不会喜欢上她的吗你说过,你只喜欢我一个的”
“怀笙,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杜怀仁正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