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不舍什么呢？
他烦躁的闭上眼，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久久无法平息。
纪文翰坐在门槛上玩着手机，都快通关了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终于按捺不住，伸出头去看。
“谁让你进来的。”
被骂了，纪文翰瘪着嘴，委屈道：“谁让你这么慢了。”
严漠脸色不佳的走出来，“他的房子还没法养宠物，他打算养在哪里？”
“语溪姐说她会负责，让许哥放心。”纪文翰挑了挑眉：“所以东西你到底拿出来没有？”
“猫你带走，那幅画我有过修改，等全部完成了，我会给他送去。”
“什么画啊？未完成品吗？”
“……与你何干。”严漠的脸色愈发冰冷，他似乎再不想看这人眼，将装着米苏的袋子递给他，嘭地声甩上门。
“哎哎……”纪文翰捶着门板，里面不见回应，才重重啧了声：“拽个屁啊。”
米苏像是知道了什么，对着门喵喵叫了起来，竟是有些悲伤。
纪文翰伸手去逗它，“长得真漂亮，怪不得许哥把你当儿子养，走走走，哥哥带你回去找爸爸……操，居然咬我！”
等外面的人声逐渐走远了，严漠靠着门板，脱力地坐到地上。
他看着愈发空旷的房间，只觉得又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头抽走了，温暖散去，留下地冰凉，毒药般渗入骨子里。
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78章
严漠甩了甩脑袋，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的进了画室。
自打那幅画送给闻彬之后，严漠的画架始终是空的，眼望去，缺了好大块，怪不习惯的。
严漠走到墙边，将遮布掀开，露出许谦放在这里的那幅画。
画面上的女人笑容灿烂而温柔，严漠盯着画面看了会儿，弯下腰来将其搬到画架上摆正了，又转身开始准备颜料。
画只有这么张，他不敢贸然下笔，来回推敲着已用的技法，又在另张纸上试了好种颜色，终于选出几种最相似也最容易衔接的，用笔刷沾满了，小心翼翼的落下笔。
他画的很慢，动作却相当温柔，每笔都是斟酌过后的答案，丰富的色彩逐渐连绵，逐渐填补大片刺眼的空白。自打转行以来，严漠已经很少这么投入过，像是骨子里的那点热情全都被点燃了样，洗笔的水换了桶又桶，手上身上全是五颜六色的颜料，他口气画到了天黑。
油画是个细致的活儿，按他现在的速度和画布的大小，少说也要十天半月的，何况严漠手里头还有单子没做完，今天天还好，明天开始，他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
放下笔，严漠伸了个懒腰，洗了个澡顺便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转眼，他又回到了最初个人的状态，严漠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看着那些，那些还未来及收拾的、留有痕迹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时间有些无法适应。